說完了學業上的事情村長又接著說起他今天過來的另一個目的。


    “大江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昨日幸虧有十九,不然青山恐怕兇多吉少,我們也沒什麽好東西,這是給他準備的一套筆墨紙硯,望十九謙遜有禮,勤勉好學,也為咱們陳家村掙得一份榮耀。”


    村長說罷,村長媳婦就已經從身後的籃子裏拿出了一套筆墨紙硯,看著和陳十九現在用的質量差不多,可見是花了不少錢的。


    “這是送給十九的,聽說他在鎮上讀書,成績還是名列前茅呢,一點小心意罷了,你們不要見外,這可是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條件有限,我們怎麽也要給十九準備點更好的,你們別嫌棄就行。”


    村長媳婦語氣真誠,是不是是真心覺得這禮有些薄了陳十九不知道,不過村長家在縣城開了個雜貨鋪子,正是虎子他爹在管著,還有家裏的老四跟著他家女婿一起在外麵走鏢。


    家裏生活條件應該是村裏最好的,不但房子是村裏最大最好的青磚大瓦房,就是他家的男娃,五個兒子膝下的孩子家裏都會供一個去讀兩年書,如果其他孫子也要讀書的話那就要他們兒子兒媳自己供了。


    這家庭條件比自家可好多了,不過這筆墨紙硯看著至少也要六七兩了,就算是村長家富裕些,那也是一筆不菲的開支了。


    陳大江夫婦怎麽可能嫌棄,反而覺得這東西太貴重了,這一套下來恐怕是要一般人家兩三年的收入了,這怎麽敢收,於是連忙推拒道。


    “這村長叔……這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真不能收,真的太貴重了,你們留著給青山他們上學用。”


    吳氏更是推著要把東西放迴籃子裏去,這要是接受了那他們今天晚上還怎麽睡的著,而且村裏人說不定也會說三道四,對他兒子的名聲可就不好了。


    雖然他覺的那些說三道四的人是嫉妒眼紅他兒子,但是人言可畏,他們家現在可不能在招人眼了。


    村長像是知道陳大江心裏想什麽似的,寬慰道,


    “大江放心,這是老頭子我專門給十九的,誰也不能說什麽,要說什麽就讓他到我跟前來說,而且十九是個聰慧的,以後需要的筆墨紙硯不會少,他又是我陳家的後生,我還指望他將來能光耀我們陳家的門楣呢,你可不能在替孩子拒絕了,這是我這個村長爺爺對他的看重。”


    村長一番話說的陳大江滿是心安,之前自家大兒下葬,村裏不少人覺得是早逝,都不太願意來幫忙,隻有大柱家和村長家來了好幾個人,他心裏對村長是無比敬重的。


    村長說完也不待陳大江繼續拒絕,把東西拿了就放到了陳十九麵前,“十九你拿著,這是村長爺爺對你的肯定和支持,好好讀書。”


    陳十九對這位德高望重的村長也是敬佩不已,不說他給了自己嚴夫子的信息,就是村長一家對他家大哥的恩情他也一直都記得。


    “謝謝村長爺爺”陳十九起身恭敬的彎腰行禮後,這才接過筆墨。


    隻有以後出息了,才能真正報答村長的恩情了。


    村長點點頭,算是受了陳十九這一禮,而後又示意了一下自己媳婦,於氏會意,拉著吳氏和大圓姐妹就出去了。


    等到周圍安靜下來,村長這才慎重的說道


    “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主要也是覺得告訴你們也無濟於事,甚至很有可能會害了你們。”


    陳大江和陳十九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件事,麵色也不由慎重了幾分。


    “村長叔,你請說。”


    “是你娘和陳謙那件事。”


    於是陳村長便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都告訴了陳大江父子二人。


    “那天你娘和你家陳謙去鎮上,正好遇見一位前往豫章郡途徑此地的公子,不知被哪位行人撞到了馬車上……”


    陳十九聽著已經是恨得雙拳緊握,原來整個過程是這樣的,那天大哥隻告訴他,那個人的下人稱唿他為三公子,是豫州刺史的長子,原來那個人還是清河崔氏子弟。


    看來他要走的路更長了……


    陳大江更是氣的不停的喘息粗氣,啞著嗓子問道“後來呢?”


    “後來那位公子氣急了,覺得陳謙冒犯了他,他便讓下人把陳謙二人打了一頓,下人打完人留下一兩銀子便跟著那個公子揚長而去了,那位公子全程都沒有下馬車,也沒有讓人下死手,至於為什麽會打的這麽重,我也沒有問出來。”


    聽到這句話陳大江已氣的用力的捶了一下桌子“所以那人的身份……”


    村長繼續道“清河崔氏嫡係子弟,其大伯是下一任崔氏家主,父親任豫州刺史,他生母早逝,外祖乃是豫章郡的郡守,而他這次南下就是去豫章郡給他外祖祝壽,


    “這位崔三公子自小在繼母手下生活,被他繼母養的不學無術,囂張跋扈,經常隨意打殺下人,或招惹了他的普通百姓,聽說這位豫章郡守也是荊州的名門望族。”


    陳十九眯著眼思索著,他覺得這件事應該不隻是那崔公子一個人的錯,他覺得他的繼母,他的父親都有錯啊!


    子不教,父之過嘛!


    父親不管教,繼母也放任繼子不學無術,囂張跋扈也有錯,不不不,或許她巴不得他成為一個廢物點心呢!


    還有那些下人也有錯,怎麽辦?好想把他全家滅了?


    深吸一口氣,陳十九閉上眼,掩飾住心底嗜血的衝動,他不能失去理智,失去理智代表失去沉著冷靜,代表失去思考的能力,這樣豈不是隻能無能狂怒。


    “就沒有人能治的了他嗎?”


    如果不是看到兒子陳十九同樣隱忍的神色,陳大江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咬死他,去官府告他個魚死網破,但是他知道魚不會死,隻有他的網會破。


    因為那個魚太大了,而他的網太小了。他也不能出事,他還有十九需要養育。


    村長理解他們的心情,可是普通百姓在世家大族麵前就是一隻螻蟻,怎麽可能撼動。


    螻蟻怎麽可能撼動大樹,雖然這些年,謝三世皇帝一直在秉承先皇遺誌,打壓世家,但是因為他登基時才十九歲,本身能力也不如謝二世狠辣,所以世家雖被打壓多年,但是還是占據了半臂朝堂。


    也幸好先帝死前震懾了大部分世家,不然這朝堂上恐怕還會和開國皇帝一樣沒有了第二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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