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袁公裁決,此番演練,勝負幾何?」呂布單膝跪地,緩緩問道。


    「哈哈哈,自然是奉先大勝!」袁紹扶起呂布,攜手登臨高台,「此乃諸侯將領,戰無不勝,吾代天巡狩,冊封呂布為威猛將軍!」


    袁家曆經四世三公,底蘊深厚,代天巡狩之權乃帝王賜予的殊榮,僅能行使三次,此刻用在呂布身上,足見袁紹對他的倚重!


    呂布謹慎感知身後數支暗箭消散,才稍感安心,想要親手對付袁紹,無異於癡人說夢!


    袁紹此舉別有深意,呂布在群雄爭霸的三國,獲得正統封號,無異於天降橫財,而在諸侯中,呂布唯有依仗袁紹,二人關係愈發緊密。


    「用心良苦!」曹操緊握拳頭,咬牙切齒地咒罵,「非本將軍,袁紹焉能得此猛將!」


    ...


    在夏侯惇的目光注視下,一切清晰如幻,他輕輕碰了碰曹操,曹操連忙向呂布行禮,祝賀道:“如今尊駕受神賜封號,必非凡響,若能奪得霜雪之地——涼州,定可作為您的領地,您意下如何呢?”


    “再妙不過!”呂布在眾人前傲然宣稱,“涼州乃吾之所屬,若有異議者,大可與吾較量一番,吾自會讓出!”


    他的霸道猶如魔界之獸,無人敢輕易挑釁,紛紛畏縮退後,“果然,各位不敢正麵對抗呂布,若是暗中使詐,休怪吾不留情!”


    呂布隨手擲出鑲著神秘符文的天命戟,正逢陳宮匆匆走進營帳,隻見利戟直逼麵門,他驚恐大唿:“吾乃袁公之人,呂布,你敢動手!”


    天命戟卻偏離了陳宮,刺入旁邊的巨龍銅鼎,留下猙獰裂口。呂布咧嘴一笑,湊近陳宮耳邊低語:“將軍慎言,否則下一次,刺穿的便是你的顱骨!”


    陳宮緊握雙拳,卻無可奈何,畢竟他非呂布敵手,隻得匆忙向袁紹跪拜:“屬下無能,竟敗北而迴,請袁公責罰!”


    袁紹搖頭,一聲輕歎:“這不是你的無能,呂布之勇猛超乎想象,即便是吾等齊上,恐怕也難敵他!”


    袁紹的苦笑如冷風掃過陳宮心間,令他寒意頓生,急切迴應:“袁公,你真相信呂布,隻怕將來禍患無窮!”


    “即使我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呂布,我們無法抗衡!”袁紹無奈攤手,“往後你們多忍讓他些,否則出了亂子,吾也無能為力!”


    “豈能讓呂布胡作非為!”一位魁梧將領怒吼,“吾不信,袁公請放心,此事交給吾,定讓呂布魂飛魄散!”


    袁紹連忙製止,一眾將領憤憤不平,紛紛離開營帳,隻剩曹操、夏侯惇和袁紹三人獨處帳中。


    “孟德,本公昔日待你何如?”袁紹指尖輕叩桌麵,一手支頤問道,“若非本公,你今日何以至此?”


    “袁公的知遇之恩,曹操銘記在心,願聽從袁公差遣,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曹操急切表明立場,同時給夏侯惇遞了個眼色。


    夏侯惇心領神會,連忙說道:“袁公大恩,我兄弟倆此生無以為報,來世亦將輔佐袁公。”


    “曹將軍深明大義……”袁紹從他們初識說起,直到此刻才注意到曹操的搖搖欲墜,拍了拍額頭假裝遺忘,“本公怎會忘了將軍,快快請起!”


    “無妨,無妨!”曹操擦去強擠出的淚水,“吾竟不知與袁公情誼如此深厚,實在難以自製!


    袁紹在原地怔住,他原本隻是想試探曹操,沒想到事態竟演變成這樣。他硬著頭皮迴應,「在我記憶中,周公之智或許亦不過如此!」


    「袁公睿智,豈是周公能及萬一!」曹操連忙恭維,見袁紹笑容滿麵,連連稱是,便知自己賭對了策略。


    「孟德,呂布是如何從神秘的幽涼之地逃脫,又如何與你相識,這些我都極想知道,不知道孟德能否詳細道來……」袁紹收斂心緒,道出了真正意圖,無論如何,呂布此人不可輕信。


    曹操微微一愣,隨即領會袁紹的用意,毫不猶豫地說出了一番真假參半的話,足以令袁紹深信不疑。


    「我相信孟德不會欺瞞,畢竟初次相見,孟德的真誠便已讓我印象深刻!」


    曹操見袁紹又要動用情感攻勢,趕忙對天起誓,「若有半句虛言,天譴雷擊,神明共鑒……」


    「住口,」袁紹眼中泛紅,「我恨不得祝孟德長壽安康,怎能這般詛咒自己。」


    「全是你逼的!」曹操心中暗誹,至於天打雷劈,那跟自己又有何幹?


    「孟德暫且退下養精蓄銳,我近日便會發兵,」袁紹皺眉,憂慮道,「不知到時誰能擔當先鋒之責?」


    「若袁公信任,孟德倒有一人可薦!」曹操拱手,目光炯炯,「呂布熟知第三軍團戰法,無人能比他更適合……」


    「但他若帶著兵馬歸順楓葉城主?」袁紹轉過身,憂慮滿麵,「恐怕會增添許多變數啊。」


    「袁公何必擔憂,大軍壓境,呂布掛帥,勝則可用,敗則暗箭難防!」曹操麵露狠色,「呂布生死,尚需袁公一言定奪,何況今日在場之人,誰對呂布抱有好感呢?」


    「也罷,容我仔細思量……」袁紹一時語塞,半閉著眼,似乎要透過曹操看穿更深的秘密。


    「大膽刁民,竟敢阻我,你知道我是誰嗎?」營帳外傳來喧囂,未等曹操和袁紹反應,聲音再次響起。


    「我乃袁公親封的將軍,你算哪根蔥,敢擋本將軍去路,看我斬你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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