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妖孽,葉妖孽!” 許貢眼珠子瞪得滾圓,滿腔憤怒至極,終於因怒火攻心昏厥過去。葉楓卻不肯就此罷休,厲聲道:“本座知道你們有手段喚醒他,否則你們二人皆須赴黃泉!”


    “主公所言甚是!” 左右侍衛惶恐應答,立刻著手準備,很快一人手中握著一把修真界禁用的割魄刀,另一人則捧著一盒封印修為的草木灰。


    葉楓極力克製內心的震驚,因為他已看穿這一切並非救治之法,分明是要廢掉許貢的靈根。


    “許貢啊許貢,這是你的宿命,與我無關。” 葉楓輕聲嘀咕,此時一名侍衛已經搬來一張長凳,並用修煉者的禁製秘術將許貢牢牢束縛,另一位侍衛正在磨礪那把割魄刀。


    此刻在外等候的呂布焦慮不已,葉楓早先已吩咐,隻要聽到一聲慘叫便要立即闖入救人。然而此刻屋內卻一片寂靜,呂布隻能謹慎地從縫隙窺探室內情形,隻見葉楓端坐著,目光緊緊盯著那兩名侍衛忙碌的身影,他們的舉止顯然是要廢除許貢的修行資質……


    此乃何故?呂布駐足於原地,他與許貢過往的些許淵源確乎屬實。


    然而,許貢身為自命為儒家聖地傳人的書卷之人,竟遭受如此閹割之辱,豈非加速其自我毀滅之路?


    刹那間,呂布毅然踏入其中,行動與預定的劇情偏離,此刻許貢尚未蘇醒,若不闖入,一旦許貢身殘,那麽一切布局豈非功虧一簣?


    呂布深思熟慮良久,謹慎地推開房門,朝葉楓使了個眼色。


    葉楓這才驀然憶起自身的布置,自然並無半點觀賞鬧劇之心,絕無僅有!


    目睹二者忙碌,葉楓輕咳一聲,佯裝嚴肅地道:“爾等二人速令此人醒來,他在昏睡之中受此羞辱,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


    二人聞聲匆忙在秘籍上記錄一筆,心中暗喜,原來還有這般手段未曾知曉。


    一股涼水潑灑而下,許貢悠悠轉醒,赫然發現自己已被剝得一絲不掛,一時之間驚恐不已,卻發現手腳皆被束縛無法動彈。


    “爾等這些邪魔外道,我可是儒家聖地弟子,膽敢褻瀆聖地傳人,就不怕遭到天譴,子孫滅絕嗎?”


    “哼,隻怕該遭天譴、斷子絕孫的,是你才對!”葉楓揮手下令,身邊隨從立即將許貢團團圍住,雖恨得咬牙切齒,卻猶豫著不敢下手。


    “有何懼哉,一切因果皆由本王承擔!”


    言辭之間,彰顯出二十一世紀堅定唯物主義者的無畏氣概,葉楓心中並無任何畏懼那些妖魔鬼怪之事。


    “是是是,大王焉能有子孫斷絕之虞!”左邊侍衛諂媚迴應,察覺葉楓麵色不佳,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大王必然不會有子孫斷絕之憂!”


    葉楓麵頰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內心忍不住建議這二人,若是言語乏善可陳,不如幹脆沉默不語。


    “大王鴻運當頭,豈容與區區一名宦官相提並論!”另一名侍衛趕忙補救,葉楓神色淡漠,淡淡下令:“動手,不必過於迅速,務必讓他親眼見證自身的變化!”


    “大王放心,我們在村子裏早已對此類事務駕輕就熟,定會讓他‘盡情’體驗一番!”


    許貢目瞪口呆地看著步步逼近的二人,口中突然多了一根繩索,“大王,此舉是為了防止他咬舌自盡!”


    “先生請安心,我們會悉心照料您的。”二人笑容可掬,但在許貢看來,宛如惡魔般可怕,卻又欲言又止,無法說出半個字來。


    許貢的身體掙紮不止,感受到了一陣陣寒意侵襲,昔日的綠茵草地似乎已化作荒蕪沙漠。就在這一刻,一隻青花瓷瓶不慎落地,發出震耳欲聾的破裂之聲。


    呂布見機行事,立刻果斷衝進屋內,許貢猶如看到了救星般激動不已。


    “主公,此舉為何?”呂布威猛地質問道。


    “奉先,此事與你無關,退下!”葉楓毫不客氣地厲聲道。


    “若換成他事,某自然遵命離去,但這許貢乃是奉先的摯友親朋,手足兄弟,大王又怎能讓某忍心袖手旁觀!”呂布肝腸寸斷,雙膝跪地連磕響頭……


    昔日,在仙凡共處的東吳之地,呂奉先曾與許貢一同研讀修煉之術,深知許貢忍受不了這份恥辱,便急切向尊主請求:“懇請尊主賜予許貢解脫之法,讓他得以安息!” 呂布淚流滿麵,匆忙叩首祈求:“望尊主允準奉先之請,賜他一瞬痛快!”


    許貢望著臉色漸漸舒緩的葉楓,料定此事必成,忙不迭地點頭應允。


    “許貢道友,你是否真欲尋求解脫?”葉楓淩空而立,俯瞰下方,語氣森然地質問道。


    許貢竭力發聲,然而聲音破碎不堪。


    “吾王言及,許貢並無赴死之意,倒是奉先道友過於多情,還是盡早離去吧。”葉楓語氣冷冽地命令道。


    聽聞此言,呂布心中哀歎,昔年同窗竟然淪為貪生怕死者,不願與其為伍,於是憤然決定與他一刀兩斷。


    呂布話畢,正欲飛身離去,許貢明了,失去了呂布,自己又如何能安然麵對列祖列宗的英靈?掙紮的動作愈發劇烈。


    呂布扭頭一瞧,發現許貢口被繩索束縛,當下幾步跨過去解開束縛。


    “尊主,容許某言!”許貢掙脫束縛後,大聲疾唿,麵對葉楓,再也不敢有絲毫傲氣,“尊主,某隻願速死,請尊主慈悲成全。”


    葉楓惋惜地搖了搖頭,原本想著若許貢與呂布之間有著深厚的兄弟情誼,倒是可以讓他們一同為自己效力,如今看來是多餘之舉。


    “既然如此,那就下去吧,準備斬首!”葉楓毫不遲疑地下達了指令。


    “等等,我願意,我真的願意啊!”許貢在侍衛拖拽之下連連後退,竭力高喊。看到葉楓毫無迴應,立刻把目光轉向呂布,眼中充滿期待地懇求救助。


    “奉先,你我自幼結識,還請你幫我求個情,幫我求個情!” 許貢的話令呂布眼角泛紅,一時之間拋開顧慮,雙臂發力將許貢按在地上,屈膝跪拜。


    “還請尊主憐憫,饒他一命!” 呂布懇切地請求。


    然而葉楓隻是輕歎了口氣,身子微傾,食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指輪流輕敲著扶手,言道:“本來本王可以網開一麵,但他剛才那些狂妄悖逆的話語,如果不殺他,如何彰顯我大軍的威嚴?奉先,你退下吧!”


    “尊主,微臣……” 呂布還想再爭取。


    “退下!我不想再聽到更多!” 葉楓厲聲喝道,呂布退後兩步,瞥見許貢滿麵不舍,咬牙狠心,磕頭如搗蒜般跪倒在地。


    “尊主,微臣願意舍棄一切功績,隻為保全同窗好友的性命,如他有罪責,微臣願意承擔降級之罰!”


    “很好,奉先,你的義氣果然不同凡響!” 葉楓怒目圓睜,猛地擊打桌麵,起身厲聲道:“你真的就這麽決定了!”


    “奉先決不改口!” 呂布堅定地叩頭保證。


    “你這個孽障,枉費本王對你寄予厚望!” 葉楓怒罵一聲,揚手擲出手中茶盞,正中呂布額頭,瞬間血流如注。


    呂布迅速抹去額上的血跡,重重磕下一個頭,懇求道:“還請尊主成全!”


    修煉界的秩序崩壞!三日後,葉楓這位曾經的修行同門將會帶著被腿疾困擾的許貢踏入蠻荒邊疆的修兵陣營,屆時,便可知曉他對許貢的情誼是否真摯如初。


    “散去吧,所有弟子速離此地!”葉楓倚在青石寶座之上,目光淡漠地看著呂布扶持著步履蹣跚的許貢走出修煉殿。


    另一邊,許貢被呂布小心翼翼地安置在玉石榻上,老淚縱橫:“賢弟,皆因我之故,才令你失去武侯之位,你原本可以繼續身為尊崇的將領。”


    “兄長不必言此,待將來機緣合適,我會親自護送你前往江夏仙宗,定不會讓你受絲毫屈辱。”呂布神情堅定地道。


    許貢對呂布的話語深信不疑,以呂布那堅毅的眼神和濃眉大眼,斷然不會有背叛之心。


    接下來兩天內,呂布對許貢照料得體貼入微,更讓許貢對他這位昔日的摯友感激涕零。


    不久之後,正當呂布手捧靈泉之水置於許貢身前,準備共進靈膳之際,葉楓滿臉譏諷之意走進來,朝著呂布嘲笑:“昔日修為高深的大修士,如今竟也能將照顧人之事做得這般細致入微,真是令人驚歎。看樣子,本王當年將你貶謫的決定倒是英明無比。”


    呂布一時呆立當場,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語自語:“大師兄,你說過是為了考驗我對你的忠誠,為何又要將我逐出靈山?”


    葉楓高坐於椅背上,語氣冷漠地迴應:“本王此舉不過是試煉你對我的忠誠度,卻不想你如此脆弱不堪,既然如此,留你在身邊又有何用?還不如隨他一同前往前線曆練。”


    聽見葉楓的話,許貢看到呂布愣在那裏一言不發,直至葉楓身影消失,才猛地驚醒,連忙抓緊呂布雙臂搖晃,“奉先,你清醒些,你的大師兄已經離開了!”


    “他已經走了……”呂布仿佛瞬間失去了全身力量,頹然跌坐在地,抓起一壺靈釀狂飲而盡,直到壇子破碎,才寒聲道:“未曾料想,我呂布竟會有如此境遇,真是可笑至極!”


    “奉先,都是我許貢連累你至此,否則我去求見楚王,無論受何種責罰,也要為你恢複職位!”許貢毅然決然地想要離開,卻被呂布緊緊拉住無法動彈。


    “別走,聽我說,咳咳……”呂布醉態畢露,滿含悲憤地說道:“跟隨大師兄多年,南北征戰,原來一切都是我誤入歧途。我不再做將軍,寧願歸隱田園,貢,我們迴家!”


    “奉先,奉先!”許貢唿喚數聲,發現呂布已陷入昏迷之中,不禁感歎:“今日我便舍命陪你一同醉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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