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良人和王強也是聽說十一受傷了,才從歐洲連夜趕迴來的。結果十一詐傷,所以,王強見了十一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


    這樣不對,畢竟人家十一是為了她才去的大慶。


    可仔細想想,王強這樣做又沒什麽不對,十一是王強的兄弟,詐傷沒在電話裏提,王強應該是生這氣。


    ……


    早晨,程良人開車把王蟑螂和寶寶送到武館來,蕭天和陳浩然已經在等著了。寶寶看到蕭天,直接撲了過去。


    王蟑螂則是舉起小拳頭與陳浩然碰拳,然後兩人默契的鬆開拳頭,臂膀抬高,再次擊掌。也沒說話,做完動作後,並肩往武館裏麵走。


    ……


    程良人在後麵靜默的看著,去了歐洲一段時間,本還很擔心自家的兒子不合群,現在看來王蟑螂已經是這個小集團的一員了。


    “良人。”


    方靜在後麵喊了一句。


    “靜姐。”


    “王強和你說了嗎?”


    “說了,八卦鏡對吧,沒錯,九宮八卦我懂一些的。”


    “走吧!”


    ……


    方靜帶著程良人來到一個臨時租賃的場地,裏麵正在裝修,大量的鏡子也已經有人往裏麵搬了。


    “做一個八卦鏡迷陣,用這麽大陣仗嗎?花了不少錢吧?”


    “用完了,又不會砸,地方不小,順便做幾個密室,現在年輕人都喜歡。”


    “密室,還真是新東西,靜姐,你和二孬真是珠聯璧合,都是做生意的奇人。”


    方靜笑了笑:“我更喜歡郎才女貌。”


    程良人也樂了:“總得給我們留點優點。”


    ……


    八卦鏡迷陣,程良人設計,施工用了七天。


    鏡屋按照八卦設計,隻有一個生門,內中有八八六十四變化。


    建成之後,方靜沉下一口氣,走了進去。她在鏡子裏看到了很多過去的自己,兇狠,膽怯,不信任任何人,人生的路忐忑不平,嬌媚有些病態的美後麵總藏著一把鋒利帶血的劍。


    人可以在鏡子裏看到自己的心,這是與王海龍對戰之後領悟到的真諦。


    雖然經曆過,但當方靜從鏡子裏走出來之後,心情也沉重了幾分。


    ……


    蕭川轉天被帶了進來,他不知所以的進了鏡子的迷陣。起初蕭川還以為這是一個密室試玩。但走著走著就不對勁了,他在鏡子裏看到了鶴七。


    鶴七那張帶著殺氣的臉,深深地刻在他的靈魂上。


    久違的暴躁,一點點渲染著他已經平靜的心靈。


    蕭川琢磨了一下,盤腿坐在下,這裏到處是鏡子,上下左右都有,還是不規則的立方體,無論你往哪個角度看,總能看到不一樣的自己。


    ……


    為了保持鏡子的完整度,裏麵沒有一個攝像頭,方靜隻能通過收聲器聽蕭川的狀態,她聽到蕭川唿吸變得急促,越發沉重的時候。


    方靜的心理也不知道是喜是杯,惡念消失,對於蕭川本身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兒。這幾年他的思想被感化,再也不是幾年前,那個孤僻,執著的孩子。生活讓他懂了愛,這是所有都願意看到的。但是,蕭川的變化並沒有讓他的能力得到提升。


    這就是遺憾的地方!


    方靜和王海龍都有不同的精神世界,他們都曾在惡之念的世界裏痛苦掙紮過,但他們都將這份痛苦升華,能力大福提升。


    蕭川沒有,爺爺有些失望,方靜也有些心不甘,孩子的心已經被壓力扭曲了,束縛了,當他用自己的力量掙脫的時候,心境會更加強大,這是定律。


    但是,蕭川還是經曆了和他們不同的精神世界,蕭川並沒有用自己的力量掙脫枷鎖,而是因為鶴七的死,那個枷鎖單方麵消失了。


    ……


    人可以在照鏡子的時候想到過去的自己,方靜還是希望蕭川能再次看到束縛他的那個看不見的繭,最終破繭重生。


    ……


    方靜仔細聽著唿吸聲,有些期待,但很快,這種短促快,並且很沉重的唿吸聲消失了。蕭川的唿吸聲變得綿長,唿氣和吸氣之間的界限開始變得模糊。


    聽到這,方靜咬了咬嘴唇,惡念消失了,甚至有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意境。


    ……


    與此同時,蕭川睜開了眼睛,用手指微笑的指著一個鏡麵,那麽多角度的鏡麵,詭異地重疊在一起,仿佛都在指著一個鏡麵。


    蕭川在鏡麵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那個蕭川說:“你們是誰都無所謂,和我無關,我是蕭川。”


    “你說對,咱們都是蕭川,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未來的蕭川隻有一個。”


    真正的蕭川認真地說完後,摸索著走出了八卦鏡迷陣。


    ……


    對於蕭川的狀態,爺爺沒什麽辦法,方靜唯一的辦法也失效了。


    大家都覺得惋惜,但又不能不麵對這個局麵。


    十一在小商店裏得知了這個情況,那天十一,二孬,王強和其木格四個人在,他們喝著啤酒吃著花生,打撲克,鬥地主。


    其木格閑著沒事,就在十一的石膏上,畫畫。


    二孬又輸了,他洗牌,心不在焉的說:“明明就是一個好苗子,就這樣放棄了嗎?”


    “蕭十一,你說話,你倆差不多得了,別卿卿我我的。”王強說。


    其木格放下手裏的筆,有些無奈的說:“靜姐出手都無功而返,我們能有什麽辦法?”


    二孬咬了咬牙:“還有一個辦法。”


    十一用畫滿了卡通圖像的石膏臂打了二孬一下:“你想都別想。”


    二孬歎氣,王強也熟悉自己的兄弟,他也是肅穆地問:“二孬是想把歸鄉人的事情告訴蕭川,以此增加孩子心裏的危機感。”


    “強哥,你真殘忍。”其木格嘟著嘴說。


    “是他想的。”王強指著二孬的鼻子說。


    二孬吐了吐舌頭:“是我想的,可我沒說啊。”


    “我問你,你是不是欠揍?”王強臉紅脖子粗的問。


    十一哈哈大笑:“我不攔著。”


    其木格也笑著說:“我沒穿警服。”


    二孬用兩根手指跪在桌麵上:“強哥,我錯了!”


    “滾!”


    ……


    自那天之後,沒人再提惡之念這事兒。十一也和爺爺說了,惡之本源雖然厲害,但也不是天下第一,雖然蕭川沒有練武的心氣,但也並不是沒有了天賦,慢慢練唄,地基做牢固,樓自然高萬丈。


    ……


    沈婉瑩迴來了,來看望蔣雲飛,她帶來三個碗,三個球。當著蔣雲飛的麵把碗扣在球上,用手上的筷子一指,喊了一聲:“走。”球從這個碗憑空倒了那個碗。


    蔣雲飛翻開碗看看:“啥魔術?”


    “再來一遍哈!”


    當沈婉瑩把三個球都變到一個碗的時候,蔣雲飛把眼睛瞪得老大:“牛逼。”


    蕭川在旁邊給蔣雲飛削蘋果,看到後嗬嗬的笑。


    “看出門道了嗎?”


    “沒有!”


    沈婉瑩開始給蔣雲飛講解手裏藏球的技巧,並告訴蔣雲飛,這叫三仙歸洞,她練這個手法主要是為了練習紫霞劍法裏的藏劍。


    蔣雲飛直唿厲害,蕭川還是嗬嗬的笑。


    “你傻笑什麽?難道你看出來了?”


    蕭川咬咬牙:“蔣雲飛,我真不想打斷你們,但沈婉瑩把你當傻子一樣,我真看不過去。什麽三仙歸洞,這是個魔術沒錯,但你不要以為,奧妙在這個魔術上,你難道沒發現,沈婉瑩變魔術的時候,筷子的長短不一樣嗎?她在領悟紫霞劍法的殺招,每個武者都有自己的空間感,但如果你沒發現兩把劍長短不一樣的話,很容易被自己的感知殺死,這就是紫霞劍法最厲害的一招,子母鴛鴦劍。”


    蔣雲飛聽得目瞪口呆,心中滿是羨慕沈婉瑩領悟新本領的速度。可是沈婉瑩聽完蕭川說的,臉色一變:“看出來不早說,還讓我表演,看傻子呢。”


    說完,沈婉瑩把碗和球收拾一下,裝進袋子裏,轉身就走。


    看著沈婉瑩怒氣衝衝走出病房,蔣雲飛推了蕭川一把:“去道歉啊!”


    “為啥去道歉,是她抽風,又不是我抽風。”


    蔣雲飛瞪了蕭川一眼,下了病床,扔出一句:“這腦子比我還憨。”


    說完,蔣雲飛追出去道歉了,蕭川還在削蘋果,同時眼睛盯著水果刀,心裏想:“一把刀長,一把刀,刀類似,左右互換,確實不好對付。紫霞劍法有這樣的境界,但沒有具體的劍招。沈婉瑩之所以會有這樣的領悟,是因為她用的是瑞士刀,這刀短,好藏,打起來不好區分。這可不一定對,古人創造紫霞劍法的時候,不能把另一把三尺長劍藏在身上,子母鴛鴦劍不切實際,不應該從字麵上解讀。”


    蕭川腦子一直在想,他側對著病床,他心有感觸的把右手放在病床上,很容易就能碰到。然後是左手,因為隔著一個身體,所以夠不到。


    古人右手持劍,左腿在前,但如果抽冷換到左手,雖然動作看起來不協調,但攻擊長度卻大幅度增長。


    長袖善舞,身姿婀娜,在舞劍的過程中,這種攻擊距離長和短的變化,很容易被人忽略。跳舞沒啥,殺人的時候,就是致命一擊。


    這才紫霞劍法裏最厲害的一招,一把劍用同一招,名字卻叫子母鴛鴦劍。


    ……


    蕭川的武功一向以力量和兇狠見長,在紫霞劍法的領悟上遠不如沈婉瑩,而且對這個劍法的修習早就放棄了。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觀察力好像更強了,心裏也能平靜的思考和領悟了。


    ……


    突然,蕭川打斷自己的思維,抬起頭來:“要不,去道個歉?還是別去了,有蔣雲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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