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羲和低首,瞥了一眼晏知行,他板著臉不說話也不看她。


    她悶聲道:“師尊讓我來慰問一下晏師兄。”


    帝青長老可不會插手瑣事,三人對視一眼,也不拆穿她。


    蕭汝安壓著彎起的嘴角,問道:“他有什麽值得慰問的?”


    晏羲和深吸一口氣,“師兄身上的傷可好全了?”


    “噗。”


    “咳。”


    蕭汝安和沈窯沒忍住笑出了聲,就連佯裝生氣的晏知行都扭過頭去,無聲的笑了。


    晏羲和抬眸一一看向三人,“你們笑什麽?”


    沈窯正色道:“晏師妹,帝青長老可不會這麽有善心,這是你自己想問的吧?”


    晏羲和僵著頭頸,對上了晏知行似笑非笑的眼神,轟的一下,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部冒了出來。


    她怎麽就找了個這麽拙劣的借口呢?


    晏知行看出了她的尷尬,起身將看戲的兩人,直接扔了出去。


    “下次找借口,找個合時宜的。”


    他嘴上雖責備,但眼底卻喜孜孜的盈滿笑意。


    “你傷好些了嗎?”


    晏知行看了她一眼,坐下抿了口茶道:“好的差不多了,三天才想起來你有個兄長,難為你了。”


    晏羲和抿抿唇,道:“是我粗心大意,我向你道歉。”


    她道:“還有上次,是我口不擇言,我下次不會了。”


    晏知行看著她垂頭喪氣的模樣,一種負罪感油然而生,麵帶愧色起身:“是我說起話來不過腦,還拿家中威脅你,對不起。”


    晏羲和斟了兩盞茶,拿起其中一碗斟好的茶盞道:“兄長,喝了這盞茶,我們一筆勾銷。”


    “好。”二人將茶水一飲而盡。


    剛放下茶盞,就聽晏知行問道:“曦兒,你與玄無咎真的沒有見過麵?”


    “我迴宗之後,確實沒有見過了。”晏羲和道。


    晏知行指尖輕敲著書案,看來上次與她吵架時說的話還是起到了些許作用,至於玄無咎,是稍有棘手。


    晏羲和覺得晏知行很古怪,“兄長,你與小師叔有矛盾嗎?”


    話雖如此,但在她印象裏他們二人並沒有交集,晏知行為人嚴厲但良善,可他卻唯獨對玄無咎充滿惡意,這讓晏羲和十分摸不著頭腦。


    晏知行想起受雷罰當日,玄無咎的張狂行事,臉色黑如鍋底,“矛盾?這輩子被他玄無咎放到眼裏的人能有幾個。”


    他看著晏羲和一字一句道:“總之,你專注修煉就好,合歡宗的淩霄秘境,你一定要去。”


    “淩霄秘境?”晏羲和說道,“整個碧落天美男子匯聚一堂的那個?”


    合歡宗弟子多情,其宗門秘境極具特色。曆年來參加完淩霄秘境的道侶數量會直線飆升。


    “是,”晏知行說道,“出去見見世麵,才能不被太倉一粟輕易迷惑。”


    晏羲和擰眉“嘖”了一聲:“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阿兄。”


    “別打岔,你且聽好……”晏知行道。


    晏羲和雙手捂耳,奪門而出:“不聽,我才不去,你肯定沒安好心。”


    “嘶!”晏知行沉默的往後仰了仰,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傻丫頭,有的是人讓你去。


    六日後,竹影院。


    “十丫頭,合歡宗的淩霄秘境兩月後開啟,屆時你與你師姐一道前去。”帝青長老道。


    晏羲和:“……師尊您不會也是讓我去看美男子的吧?”


    帝青怔忪了一瞬,隔空曲起手指彈了一個腦瓜崩兒。


    “啊!”晏羲和捂著額頭痛唿一聲,“師尊您幹嘛打我?”


    “說過多少次了,林琅說話你不能全聽,看看,這才幾天你就被她帶壞了。”帝青捂著胸口,悲痛道。


    晏羲和揉著額頭,倒吸一口涼氣:“師尊,這次和大師姐無關。”


    帝青直起腰,緩聲道:“你的意思是別人告訴你的?說,是鞠央央還是江虹?”


    “都不是,是我從書上看來的。”晏羲和平靜地將晏知行省去,“那本書我沒看完,隻看到淩霄秘境成道侶。”


    帝青長老這才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十丫頭,書上所記並非全部屬實,有些你還是不看為妙。”


    “我知道了,師尊。”晏羲和想快點將話題轉走,她說道,“您讓我參加淩霄秘境是為何?”


    帝青長老站在池塘邊,看著結冰的水麵,他手懸於池塘上方默念咒語,眨眼間,冰麵便化了,池塘水開始流動了。


    “淩霄秘境內有株天明玄花,千年結一株,你們去幫為師取迴來。”


    晏羲和試探道:“就如此?”


    “就如此。”帝青長老道。


    晏羲和點頭道:“我知道了,與我同去的師姐都有誰啊?”


    “……林琅、江虹、鞠央央和黎清山。”


    “五師兄?”晏羲和道,“師尊您不是說這次隻有師姐去嗎?”


    帝青長老掩飾道:“適才忘了,你三位師姐雖然去淩霄秘境有經驗,但她們對於靈花的了解不如清山,他去能幫到你們。”


    帝青長老現在一萬個感謝黎清山有給女子送靈花的習慣,晏羲和說的話提醒他了,若是林琅等人帶著她去淩霄秘境,指不定會把她帶成什麽樣。


    他可是記得,當年梵音門的某位長老就是一個沒看住,關門弟子外出任務,十日不到就給他領迴了一個道侶,為此事他愁的頭發都掉光了。


    帝青決不允許此事發生在他的關門弟子身上。


    ——


    黎清山看著麵前來迴踱步的自家師尊,無助的撓了撓頭。


    “師尊,您不能換個人嗎?”他說道,“我昨日剛與華曉院的小雨妹妹約好一月後去凡間界逛燈會。”


    帝青長老舉著戒尺打在他身上,“孽徒,你再多說一句,為師打爛你的嘴。”


    “師尊,方子昂也在宗門您幹嘛非要我去啊?”黎清山不滿道。


    帝青長老收迴手,用戒尺指著他道:“子昂有子昂的事做,陪姑娘看花燈有陪師姐師妹去秘境重要嗎?”


    “沒有。”黎清山有氣無力地答道。


    帝青長老收迴戒尺:“知道沒有就行,你說說你,每次讓你去合歡宗你都百般推脫,不知道的以為你與她們結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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