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宮殿,眾人眼前隨之一亮,房間裏擺設一應俱全,而且均按照秦朝王宮配置。宮殿裏燈火通明,竟是點著兩千年不滅的長明燈。隨著眾人進入帶起的空氣流動,燈火顫了一顫,映得人影晃動。


    眾人看得嘖嘖稱奇,誰能想到秦始皇地宮裏竟有這些特異的東西,難怪當年修建地宮,花了那麽多人力財力。


    鬱清走到長明燈近前仔細看了看,發現燈油呈白色,還帶著一絲奇異的香氣,也不知是什麽製造而成。其餘人也各自挑了感興趣的地方查看,但無人再觸動任何東西。


    穿過第一座殿宇,是一條十多米長的走廊,走廊的柱子和圍欄全部漆成朱紅色,華麗而不失大氣。再往前,是一座八角飛簷的亭子,亭子裏擺放著石桌石凳,桌上甚至有石杯石壺,隻可惜過了這麽多年都無人得進,一直空置著。


    不難想象,若是這座宮殿不是在地宮,而是在外麵,兩千多年前一定十分熱鬧。來往宮女粉衣羅裙,亮麗多姿,鶯鶯燕燕,著實美妙。


    進入下一座宮殿,竟是一座寢宮,寢宮內放著一張巨大的龍床。龍床上掛著明黃色床罩,過了這麽多年,居然一點未壞。


    再接下來又是禦書房、議事廳、大殿等等,與古時候皇宮的布局別無二致,隻不過布置成環形而已。接著又是禦花園,禦花園裏花香陣陣,鬱清還看見不少已經滅絕的藥材,當即偷偷摸摸打算采點。


    在采之前,她先詢問然然這裏是否有陣法,得到否定答案才開始行動。


    趁著其餘人都在欣賞美景時,鬱清緩緩移動到第一株藥草旁,接著手一提,就將藥草連泥拔了出來,瞬間扔進了儲物袋。然後又是第二株、第三株……


    “咦……”就在她拔第五株時,忽然看見前方不遠處一襲白色裙擺一閃而逝,等她定睛望去,卻什麽都沒有。她提著藥草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花眼了,難道這裏有外人?他們六人可沒有穿白色衣裙的。


    謝子君第一個發現她的異樣:“怎麽了,清清?”接著看見她手裏的藥草,不由無奈地笑了笑。


    鬱清趕緊將藥草扔進儲物袋,指著先前的方向說:“我剛才看見一片白色裙角,就在那個地方,忽然就不見了。”


    白色衣裙出現的地方是在一叢牡丹旁,牡丹附近有一顆三人合抱的大樹,若是有人,還是能隱藏住的。而且這裏隔絕神識,眾人的神識能探查的距離不到二十米,所以無人發現。


    “喂,你該不會是做賊心虛,故意拿個借口掩飾吧。”謝子君左右看了看,在她耳邊小聲說。


    鬱清白了他一眼:“我是這樣的人嗎?就算我光明正大采這些藥材,難不成還有人攔我?”


    謝子君摸了摸下巴,讚同道:“也對,不過白色衣裙,這也太駭人聽聞的吧?難不成這裏有女鬼?”


    說話間,其餘人也圍了過來,任俊眉頭緊蹙道:“小鬱,你確定沒看錯?”


    鬱清堅定地迴答:“絕對沒看錯!”


    氣氛一時間陷入沉默,眾人麵麵相覷,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次隻有他們六人進入地宮,無論是其餘修真者還是魔修,都不可能進得來。也就是說,這個穿白裙子的人一定不是從外麵進來的。


    那她是誰?難不成在這裏呆了兩千多年?那她到底是人是鬼?


    六人都是經曆過風險的,特別是之前在異空間裏,還見識到冤魂和冤靈的厲害之處。若說怕,倒是沒多怕,關鍵現在敵暗我明,對他們很不安全。


    任俊立刻吩咐道:“大家小心一點,最好不要走散。對方沒主動攻擊我們,可能是在尋找機會。”


    恐懼源於未知。


    六人不清楚對方的模樣,也不知道對方的實力,小心謹慎是重中之重。


    六人圍成一個圈,背靠背往那棵大樹推進,並且各自祭出飛劍法寶,若有不對就立刻攻擊。地宮裏怪事太多,哪怕對方真的是女鬼,他們也不會驚訝,隻想摸清對方的實力而已。


    鬱清和謝子君在最前方,兩人小心翼翼朝大樹靠近,並且釋放出神識探測。然而一直來到樹跟前,都沒發現任何蹤跡。


    “看來已經跑了。”謝子君在大樹周圍轉了一圈,忽然看見樹根處有一根銀白色長發。頭發起碼有兩米長,就那樣打著圈盤在地上。


    他用劍尖挑了起來,其餘人均是一驚,任俊道:“女鬼不可能有這樣的頭發,難道是真人?”


    鬱清仔細打量著那根頭發,目光中滿是不可思議,即便元嬰期大能也隻有千年壽命,除非是真正的神仙,才能活萬萬年。從秦始皇被埋在這裏,到現在已經兩千多年,怎麽可能有人活這麽久?


    忽然,她想到一個東西:長生不死藥!


    楊玄道:“我們仔細找找,這根頭發至少能說明這裏麵的確有異常。”


    “沒錯。”謝子君將頭發裝入儲物袋,若是找不到對方,將來也能帶出去研究。於是,六人再次尋找起來,隻不過這次分頭行事,一人挑了個方向尋找。


    鬱清邊找邊思索,如果對方真的是個人,八成可能是個女人,從白色裙子可以推斷出來。至於頭發,古代男人也留長發,反而說明不了什麽;更何況經曆這麽多年,再短的頭發也能長長了。


    另外一點,頭發是白色的,這很可疑。莫非對方已經很蒼老了?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過去了兩千多年。而且長生不死藥隻能讓人不死,而不能阻止人不老。思及此,她更加懷疑對方服用過長生不死藥了。


    最後一個問題,便是對方的身份。一個女人,被服下長生不死藥,又被弄來與秦始皇合葬,她的身份一定不簡單。很可能是秦始皇最寵愛的妃子。


    “沒錯,一定是這樣……唔……”一隻手忽然捂住了鬱清的嘴巴,接著一陣空間波動,鬱清瞬間消失不見了。


    看見這一幕的謝子君頓時一道術法打出,卻還是晚了一步,隻能眼睜睜看著鬱清被一個白衣女人帶走。


    “清清!該死!是那個白衣女人!”謝子君怒火衝天,萬萬沒想到白衣女人竟如此厲害,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帶走一個築基期修士!


    任俊眉頭緊蹙,臉色十分難看,握著飛劍的手都在顫抖,不知是興奮還是恐懼。“這是瞬間移動,對方至少是元嬰期修為!子君,把你看見的詳細說一下。”


    “元嬰期修為?”所有人都愣住了,這裏居然有元嬰期大能?怎麽可能?若女人真的如此厲害,為何不出去,要呆在這裏兩千多年?


    謝子君好半響才迴過神來,麵色卻一片慘白:“我隻看見那個女人滿頭白發拖在地上,似乎是忽然出現的,然後從後麵捂住了清清的嘴巴,再一眨眼就不見了。”


    “一定是瞬間移動,隻有元嬰期大能才能練習的超級法術,否則不可能忽然出現忽然消失。這座地宮真是太危險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人物出現?”任俊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神情也更加難看。


    若是對方有意為難他們,隻需動動手指頭,他們就得全部交代在這裏。


    然然急切地問:“那她為什麽抓走姐姐?姐姐有危險嗎?”


    沒人迴答,誰也不知道女人為什麽帶走鬱清,也不知道她會對鬱清做什麽。對方可是元嬰期大能,行蹤詭異莫名,又在這裏生活了兩千多年,他們哪裏是對手?


    謝子君冷哼一聲道:“元嬰期又如何?若她真無敵,早就從這裏逃出去了,她不出去必然有原因。依我看,她是被禁錮在這裏,根本出不去,這次抓走清清,八成想利用她逃走。任前輩,我們必須早點找到清清,否則她會有危險。”


    任俊遲疑了一下,與元嬰期高手對戰,無異於雞蛋碰石頭。可是如果不找鬱清又說不過去,因此一時間陷入兩難中。


    “哼,你們不去,我去!”謝子君對他的遲疑大為不滿,直接朝鬱清消失的地方跑了過去。


    然然道:“我也去。”接著也跑了。


    剩下三人對視一眼,最後深吸一口氣,也跟了上去。


    ……


    靜謐的空間裏,四周一片黑色,屋頂、牆壁、地麵全是黑色的,看上去十分壓抑。空氣中透著若有若無的蘭花香氣,讓鬱清沉醉其間。


    她無力地倒在地板上,盯著坐在龍椅上的白發女人,目光中閃過一絲震驚。白發女人看上去四十出頭,卻十分美麗,是那種超凡脫俗的古典美,她赤著雙腳,雙腳小巧而白皙,十分漂亮。一身白色長裙更是襯得她飄飄若仙,宛若神祇。


    女子神色淡漠,帶著一絲不同尋常的蒼白,她忽然咳嗽了幾聲,竟然咳出血來,化作點點紅梅。隨即又使了個小清潔術,白色衣裙再次整潔無比。鬱清暗自蹙眉,莫非女人患了重病?


    “不知前輩如何稱唿?”她已經知道眼前人修為不凡了,否則不可能悄無聲息將她帶來這裏。朱雀剛才告訴過她,女人使用的是瞬間移動,而隻有元嬰期大能才能使用這種法術。


    “你不怕我殺了你?”女人卻沒迴答她,反而問出這樣一個不相幹的問題。


    鬱清輕笑道:“怕,怎麽不怕呢?可晚輩與前輩修為相距太大,你便是殺我,我也沒有絲毫反抗能力。”


    “倒是有膽色。”女人露出讚賞的目光,唇角微微勾起:“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隻是太久沒見到外人,想找個人說說話罷了。你叫什麽名字?”


    “鬱清,憂鬱的鬱,清水的清。”鬱清老實迴答。


    女人點點頭,又問:“看你衣著不像是秦朝人,我一直待在這裏,也不知道外麵變成了怎樣一番光景。”說著目光中竟是流露出一絲懷念,不過很快又恢複原樣。


    果然一直呆在這裏!鬱清怔怔看著女人,迴答說:“如果前輩是隨秦始皇一起下葬的話,至今已經兩千多年了,秦朝早已覆滅,後麵又經曆了數個朝代,如今已是公元二零一四年。”


    女人有些動容,特別是聽見秦朝覆滅,後麵又經曆了數個朝代時,竟苦笑出聲。


    “嗬嗬,兩千多年了……看來他的王朝並沒有流傳萬世呢。”


    鬱清不想打擊她,但還是輕聲說:“實際上秦二世之後秦朝就滅了。”


    “原來這麽快……也罷,他素來暴政,即位的又不是扶蘇,再加上趙高那個狗東西,怎麽可能不滅國呢?”女人搖了搖頭,似乎並沒多傷心。鬱清知道她口中的他就是指秦始皇,看來二人關係匪淺。


    “前輩修為如此高深,為何不脫離此地?”鬱清轉移話題,若是這個女人能出去,修真者再也不用憚懼魔修了,滅掉對方隻是分分鍾的事。


    但她也想到,或許女人不是不想出去,而是因為某種原因,出不去。


    果然,隻聽女人說:“你以為我不想出去嗎?我身體裏被下了禁製,根本出不去,一離開這裏就會化為白骨。哼,徐福那個老不休竟然如此對我,當真可惡!當初要不是我修為稍遜與他,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鬱清腦子亂了,徐福?這又關徐福什麽事?徐福不是東渡出海一去不迴了嗎?


    她小心翼翼問道:“前,前輩,史書上記載徐福去了東海,再沒有迴來啊。”


    女人冷笑一聲,不屑地說:“史書?你信史書還是信我的親身經曆?徐福當初和我一樣,都是元嬰期修為,都能使用瞬間移動,他迴來誰會知道?我本名張秀麗,是始皇最寵愛的妃子,被賜封為麗妃;始皇駕崩前就指名要我陪葬,我自然不願意,便想逃離皇宮。誰知徐福將我抓了迴來,始皇駕崩後,我就被徐福禁錮在了這裏。”


    她目光中露出迴憶之色,神色帶著一抹憎恨,是對始皇的憎恨,也是對徐福的憎恨。若不是這二人,她隻怕早就渡劫成仙了!


    鬱清卻聽得熱血沸騰,這可是千古秘辛啊,若是說出去一定無人相信。


    張秀麗,麗妃娘娘……她有些搞不懂,張秀麗既然是元嬰期大能,為何要委身於宮中,而不是在山中修行呢?


    似乎看出她的疑問,張秀麗目光中憎恨更甚:“我自幼便隨師父在山中修行,是秦始皇一次出外,偶然見到了我,便將我帶迴宮中。當時他沉迷於仙道,我又是修真者,所以他對我十分好。當然,我也開始利用他,讓他尋找青龍和朱雀的血煉製長生不死藥,他果然讓徐福找到了,還將青龍和朱雀帶了迴來。”


    原來鬱清先前看見的青龍和朱雀就是這樣來的。的確,讓皇帝下令尋找這些東西,比張秀麗自己去找要簡單得多。


    看來張秀麗也不是省油的燈,居然敢利用秦始皇。


    張秀麗又說:“青龍和朱雀抓迴來之後,徐福便著手煉製丹藥,沒想到最後他真的煉製成功了!”


    “真的?”鬱清大驚,長生不死藥,真的有長生不死藥!


    “嗯。”張秀麗點了點頭,“可是徐福並未將藥丸獻給秦始皇,而是自己服用了,我後來趁他不備也偷了兩丸,從此他便嫉恨上我,以至於將我禁錮在此。”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鬱清總算明白那些彎彎繞繞了,原來徐福真的煉製成了長生不死藥,而且沒有獻給秦始皇。張秀麗也偷了兩丸,否則不可能活這麽久。


    “鬱清,你老實告訴我,你們進入此地可是為尋找長生不死藥來的?”張秀麗卻忽然問出這樣一句,讓鬱清呆立在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瞎掰的,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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