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碧綠草原上,鬱清和宋霏霏在嬉鬧,她在前麵跑,宋霏霏在後麵追,兩人的歡笑聲隨風傳出去好遠。


    忽然,宋霏霏一個不慎跌倒了,鬱清嚇了一跳,趕緊往迴跑,誰知她剛蹲下,就被宋霏霏按在了地上,不停撓她癢癢。


    “你居然假裝摔倒。”鬱清故作生氣,用力推了宋霏霏一下,宋霏霏就像個紙糊的人兒,居然真的往後倒去。


    就在她倒地的那一刻,純白色衣衫忽然染紅,漂亮的容顏上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霏霏!”鬱清大喊一聲,忽然醒了過來,她居然做惡夢了!


    鬱清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著,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她虛弱地張開眼睛,竟然發現三公分處有一張人臉,差點沒把她嚇死。


    那張臉往後退了一點,熟悉的容顏上還有不少淡淡傷痕,可最顯眼的是那兩行淚水,以及紅腫的眼睛。


    “霏霏,你醒了?”鬱清一喜,就要坐起來,誰知宋霏霏兩手撐住她的肩膀,不讓她起身。宋霏霏匍匐在她身上,兩行淚珠滴落下來,落到了她臉上,鬱清隻覺得燙得皮膚都痛了。


    認識宋霏霏這麽多年,從未見她哭過,她就像堅強的女王,永遠不會被打倒。


    鬱清心下一痛,一手握住宋霏霏的手,另一手幫她抹去眼淚:“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小心沒人要哦。”


    宋霏霏忽然緊緊抱住她,哭得更厲害了:“沒人要就沒人要,那我一輩子都跟著你。清清,你個笨蛋,嗚嗚……”


    鬱清鼻子一酸,眼圈一紅,差點掉出淚來,能再次看見宋霏霏對她撒嬌,真好。


    她拍著宋霏霏的後背,安慰道:“別哭別哭,都沒事了啊,跟著我就跟著我,反正我也沒人要。”


    “噗嗤……”這話成功逗笑了宋霏霏,宋霏霏撐起身子,眼睛紅的像兔子,捏著她的鼻子道:“你個笨蛋,萬一救活了我,自己死掉怎麽辦?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啊,笨蛋,真笨!”


    “別……別捏,再捏就沒法唿吸了……”鬱清講話帶著濃濃的鼻音,一邊說話一邊張嘴唿吸,心下卻一片歡樂。“霏霏,你沒事就好,真的。”


    宋霏霏瞪著鬱清,明明心裏感激又心酸,可一看見鬱清這副樣子,就是忍不住想欺負。當她醒來,聽父親說鬱清為了救她而吐血時,忍不住把鬱清罵了一百遍,但更多的是感動。


    被綁匪綁走、被鬱小思虐待時,有那麽一刻,她真的以為自己會死掉。鬱小思瘋狂地虐待她,讓她遍體鱗傷,每次痛暈過去就會被冷水潑醒。她清楚地知道,對方隻是想報複,而不是真正想要錢。


    可重傷成那樣的自己,卻被鬱清一己之力救了出來,還被她用什麽靈氣救醒。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鬱清花了多少心血。


    二人靠坐在床上,宋霏霏依舊緊緊抱住鬱清,腦袋埋在她肩頭。鬱清對她講了救她的過程,以及自己的秘密。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也就是說,你是小說中描述的修真者?”宋霏霏抬起頭,定定看著鬱清,總覺得鬱清有這個身份後,他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鬱清道:“嗯,不過我隻是五係道基的修真者,天資很差。而且這世上並不止我一個修真者。”她捋捋宋霏霏的頭發,笑著說,“你也是。”


    宋霏霏陡然一驚,立刻坐直身體:“我也是?你怎麽知道的?清清,你沒騙我吧?”


    鬱清挑眉:“騙你做什麽?你又不給我買糖吃。我說真的,是昨天給你體內輸送靈氣時知道的,而且你是罕見的單係道基天才,嘖嘖,真不公平啊。”她故意抱怨一聲,一臉委屈道,“你都不知道我昨天累得多慘,現在體內空空如也,一點靈氣都沒有了。”


    宋霏霏還處於吃驚中,半響才反應過來,摟著鬱清的肩膀道:“我有道基?還是單係天才?”


    鬱清忍俊不禁,戳戳她的額頭:“對啊,你是單係天才。所以說你這個單係天才,想不想跟我一起修真呢?”


    雖說她自己才練氣六層,護不住宋霏霏什麽,但既然已經告訴了對方,就索性問問對方的意見了。


    “當然要!我要變得像你一樣厲害,以後看誰還敢綁架本小姐!那個鬱小思,等我有了能力,一定揍得她連她媽都不認識。”宋霏霏一口應下,雖說對修真的事情知之甚少,但是能變強,且又沒壞處,她為什麽不試一試?


    若是她有鬱清這樣的本事,別說幾個綁匪,就是幾十個恐怕都綁不走她。


    “對了,那些綁匪全部被抓起來了,不知道會判多少年,這樣正好,等他們將來出來,我再去報仇。”宋霏霏陰笑兩聲,聽得鬱清起了身雞皮疙瘩,實際上鬱清還想過,潛入牢裏揍那些混蛋一頓。


    不過現在看來不用了,宋霏霏似乎想自己報仇。


    接下來,鬱清又給宋霏霏說了些有關修真的事情,比如靈氣啊、打坐啊、道基啊、玉石可以代替靈石啊……宋霏霏聽得十分認真,也很感興趣,巴不得現在就嚐試一番。不過鬱清一直沒提朱雀的事情,這也是朱雀本人的意願。


    “行,等我迴家就去買玉石,對了,清清你幫我參考一下,免得我被人騙了,買些沒用的玉石迴去。”宋霏霏下定決心要踏入修真路,她本身天資優越,家裏又有錢,不修真真是太浪費了。


    鬱清一一應下,不僅如此,她還打算以後把自己學過的火係小術法交給宋霏霏。不過讓人遺憾的是,她手裏沒有火係道基修煉秘籍,宋霏霏修真,也不知道能走多遠。


    “清清,那你父母有道基嗎?還有我爸媽,你能幫忙看看有道基嗎?”宋霏霏忽然又想起這個問題,若是能帶家人一起修真就太美好了。


    “沒有,我爸媽都沒有,宋叔叔和阿姨我倒是不清楚,不過宋叔叔似乎知道修真者的事情,或許你可以自己問問他。”說起這件事,鬱清就很疑惑,宋世成並非修真者,他是怎麽知道修真者的事情呢?


    忽然她又想到了謝子君,謝子君的父母與宋世成等人相交多年,有可能是他透露出去的。不過這次霏霏被綁架,怎麽不見謝子君出麵營救呢?若是謝子君出手,說不定能提前找出綁匪的藏匿地點,畢竟他修為那麽高。


    想不明白,鬱清也沒心思去想,反正宋霏霏救出來就好。


    吃完早飯,宋霏霏並沒有立刻迴家,宋世成和秦然過來了一趟,大包小包送了不少東西,以表心意。宋霏霏告訴二老她要跟鬱清一起修真的事情,二老都沒反對,宋世成甚至十分開心。


    鬱清趁機幫二老看了一下,遺憾地發現他們也沒有道基,宋霏霏有些失望,宋世成和秦然則沒太大反應,似乎早已經知道這個結果。


    二老離開後,鬱清一直覺得自己忘了什麽事情,當看見日曆顯示周一時,她才驚覺自己忘記去學校了!她急匆匆跑下樓就要去車庫,曾秀雲哭笑不得地攔住她道:“宋先生早就幫你請假了,校長還讓你多休息幾天。”


    “宋叔叔?”鬱清露出詫異,居然是宋世成幫她請假的?


    “是啊,宋先生告訴校長,說你英勇救人不慎負傷,校長就讓你多多休息,還說學校就需要你這樣的老師。”曾秀雲說著話時一臉無奈,鬱清都能想象校長在電話那頭大氣稟然的樣子。


    鬱清籲了口氣,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前不久她因為野外生存訓練的事情才耽擱了幾天,如今又要耽擱,想必學校老師學生早就傳開了吧?


    她覺得自己這樣不太方便,修真路上有太多不確定因素,說不定哪天就會出事情。而且隨著修為越高,每次打坐需要的時間越長,如此一來,根本無法保證正常去學校。或許,她應該專注於一樣,放棄另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鬱清陪著宋霏霏去買了不少玉石,都是靈氣充足的粗加工製品,可謂物美價廉。又給宋霏霏講述了不少修真要注意的事情,還幫她導入靈氣在經脈裏運轉,讓她知道運轉的步驟。


    宋霏霏不愧是但係道基天才,無論靈氣吸收速度,還是運轉效果,都比鬱清這個五係廢柴好得多,看得鬱清羨慕不已。


    不過鬱清成功救迴宋霏霏,也從朱雀那裏得到該有的好處,整整十點經驗值呢。有了這十點經驗值,她所以道基都達到十四點,成功進入練氣七層了!


    練氣七層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進入辟穀期,不用吃東西了。所以鬱清現在隻是每天食用一丸養身丸,不再吃普通食物,避免體內沉積雜質。


    踏入這一層境界,她各方麵實力都跟著提升,肉/身強度、修為、儲存的靈氣量以及經脈韌性,都跟著水漲船高。更讓她欣喜的是,發動小術法所用的時間更短,威力更大!


    周四,鬱清終於想起去學校了,她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稱職,思索著是不是這學期結束就辭職,反正她現在並不指著這點工資過活。


    去了學校,羅蓉蓉等長舌婦果然沒放過她,當著她的麵都在嚼舌根。鬱清懶得理會這些,她修為越高,心態越平靜,這些中傷的話已經傷害不了她分毫了。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她不在的這三天,葉默居然有兩天都沒來上課,連帶今天已經三天了,並且沒對任何人請假。


    鬱清直覺葉默出了什麽事,而且與修真有關,這天下午放學,她立刻翻出了葉默家的地址,打算前去看一看。


    前麵說過,葉默家境不錯,隻是父母早亡,從小由爺爺帶大。鬱清早就懷疑葉默的爺爺葉益均是修真者,這次去家訪,說不定能見上一麵,看看對方達到何種修為了。


    她和葉默在山洞的事情,雖說互相保證不會說出去,但她並不認為葉默會瞞著自己爺爺。地球上修真者並不多,每出現一個都有來頭,至少她所知道的謝子君和葉默都是這樣。同理,葉默一定也在猜測她的來曆。


    葉默家住在城東一處富人區,進出都需要查驗身份,鬱清沒辦法,隻好登記下自己的身份信息。住在這裏的人要麽是富人,要麽是官員,檢查嚴一點也能理解,不過鬱清不理解的是,葉默家屬於哪一種。


    葉益均修真者的身份是鐵板上釘釘的事情,不過並未聽說他是官員,j市富豪裏也沒這一號人物。葉益均能住進這裏,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特殊原因。


    鬱清來到三樓,按響了門鈴,然而一連按了三遍,房門才被打開。開門的是葉默,看見鬱清,不由怔在當場。鬱清看見葉默也吃了一驚,幾天不見,葉默怎麽成這樣了?


    原本帥氣的容顏此刻疲憊不堪,隱隱透著蠟黃,一看就沒休息好,而且憂思過度。向來打理得清爽整潔的頭發亂如雞窩,不知多久沒收拾過了;一身衣服也皺皺巴巴,還透著中藥味,難不成他生病了?


    “鬱老師,你怎麽來了?”葉默打開裏麵的房門,又拉開防盜門,讓鬱清進去。


    鬱清道:“你三天沒來上課,作為老師,我自然要來看看。不過老師前三天請了假,並不在學校,所以才拖到現在。”


    她徑直走了進去,發現這是戶樓中樓,房間裝潢大氣卻不奢華,低調而不張揚,很符合鬱清的審美。隱隱約約,她還感受到一股股若有似無的靈氣傳來,猜測這裏應該放置有玉石之類的東西。


    葉默讓她在沙發上坐下,又給她泡了茶,神情不怎麽好:“我沒事,隻是家裏出了點事,我走不開,讓老師擔心了。”


    鬱清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眼睛,發現他並未說謊,不過能讓他連續三天都走不開的事,一定很嚴重。


    “說說吧,或許我可以幫你。”進到屋子裏,那股中藥味更加濃鬱了,鬱清猜測是不是有人受了傷,或者生了重病。再聯係到他家隻有他和葉益均,真相唿之欲出。


    葉默沉默,並未立刻告訴她,大概有什麽難言之隱。良久,他才低聲道:“是我爺爺,他受了很重的傷,醫院根本沒辦法,我,我也沒辦法……老師,請你幫幫他吧。”說到最後竟是帶上了哭腔。


    想不到葉默這樣冷漠的學生,也會有這樣一麵!


    鬱清瞬間動容,坐到他身邊道:“別慌,你先帶我去看看你爺爺吧,能幫的我一定會幫。”葉益均是修真者,誰能重傷他?鬱清直覺這件事情不簡單,或許她就要觸及到修真者的一角了。


    “嗯。”葉默點了點頭,用手背抹去眼中的淚水,臉頰通紅,似乎為自己剛才的行為而羞愧。他帶著鬱清上了二樓,越往上走,中藥味越濃,還夾雜著一股不尋常的威壓。


    葉默帶著鬱清一路去了葉益均的房間,房間裏,葉益均躺在床上,似乎睡著了。他身周繚繞著一層淡淡的黑氣,看上去十分不祥。


    鬱清走到床邊,仔細看了看葉益均,發現對方麵容不過五十上下,實際上葉益均已經七十出頭了。這就是修真者的好處,可以延緩衰老。


    她伸手探了探葉益均的鼻息,發現有些微弱,又摸了摸他的脈搏,發現經脈裏靈氣一片混亂,不停橫衝直撞。


    就在她觸碰到葉益均的一刹那,朱雀在她腦海尖叫道:“練氣大圓滿!又是一個練氣大圓滿!他這麽高的修為居然被重傷至此,對手一定很厲害!而且鬱清,你看見他身周那層黑氣沒有,如果本尊沒猜錯,那是魔修才擁有的魔氣,對修真者損害很大的。他的對手很可能是一個魔修,你一定要小心!”


    “魔修?”鬱清嚇了一跳,臉色也不自然起來。玄幻小說裏都不可避免會寫到魔修,可那畢竟是小說,現實裏真正聽見這個詞,怎能讓她不驚訝?


    這可是地球,是她賴以生存的地方,居然出現魔修,這對眾人會有多大的危害?


    傳說魔修是因為修煉魔功、又或者修真走火入魔造成的。他們生性殘暴,殺人如麻,以吸取別人的修為為修煉途徑。這種人,居然活生生的存在,還讓葉益均受了重傷!


    她艱難地吞了吞口水,有些後悔自己跑這一趟了,不跑這一趟,她就會一直蒙在鼓裏,不知道什麽魔修,那樣生活地還會愉快些。可現在為時已晚,她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假裝不知道。


    “老師,你知道?”想不到葉默更加驚訝,看鬱清的目光已經帶上了高深莫測。


    鬱清剛才不小心驚唿出聲,這會兒隻好指著那層黑氣道:“那是魔修才有的魔氣,葉默,你爺爺是跟魔修交手了嗎?”


    葉默鄭重地點了點頭:“爺爺修為高深,可這次的對手是築基期魔修,爺爺受重傷後拚盡全力才逃迴來,可傷勢太重,我真的沒辦法……”


    築基期魔修?鬱清又是一驚,雖說先前已經有所懷疑,但聽葉默親口說出來,還是感覺心驚。


    朱雀曾經告訴過她,練氣到築基並不容易,像她這樣的五係道基修士,就是扔在真正的修真界,也沒幾個可以築基的,更何況在這裏?實際上修真界有種說法是,隻有踏入築基期,才算真正踏入修真一途。


    練氣,所能運用的隻是靈氣,就算那些小術法,也是通過靈氣釋放出去的。而築基之後,靈氣會轉化為真元力,真元力是靈氣的濃縮精華,無數靈氣才能轉化為一絲真元力,可以想象,真元力的威力是靈氣的多少倍!


    正因為如此,修士一踏入築基期,威力就成倍增長,十個練氣大圓滿修士也不一定打得過一個築基初期修士。這就好比十個小學生學過的知識加起來,也難以媲美一個高中生一樣。


    葉益均遇見築基期魔修,竟能活著迴來,也足以見他修為高深了。


    鬱清嘴巴發幹,這件事居然涉及到築基期魔修,真的不是她能解決的。她充其量就是個幸運的修士,但修為實在太低,若是她遇上那個築基期魔修,恐怕一個照麵就被秒殺了。


    “葉默,這件事情還有別人知道嗎?”葉益均怎麽遇上魔修的?他能住進這裏,證明身份不簡單,說不定背後還有同伴。莫非他背後的同伴也沒辦法救治葉益均?


    葉默咬了咬下唇,低聲道:“有,但是他們也沒辦法,爺爺喝得藥就是他們送來的,但也隻能暫時壓製毒性,延長生命,並不能消除魔氣,將爺爺徹底治好。”


    鬱清的心涼了半截,葉益均背後果然有同伴,他的同伴都沒辦法,她又有什麽法子?


    她握住葉默的手,安慰道:“總會有辦法的。”


    “老師,我求求你,救救我爺爺吧!我就這一個親人了……”葉默忽然跪在她麵前,嚇了鬱清一跳,他雙眼通紅望著她,目光中滿是期盼,希望鬱清能有辦法。


    鬱清張了張嘴,實在說不出自己沒辦法救治葉益均,她不想看葉默失望。而且失去親人的痛苦她能體會,前幾天她就幾乎感受到一次,還好她和朱雀拚盡全力,才將宋霏霏救迴來。


    “鬱清,答應他吧,這也是對你的一次考驗。”朱雀忽然出聲,封堵了鬱清想退縮的唯一可能性。“你再次觸發了治病救人任務,和上次救宋霏霏是一體的,本尊也沒辦法。”


    “治病救人任務?你上次怎麽沒說過?”鬱清大感意外,雖說每次接受任務時都有些小疑惑,但並未在意,想不到這些任務還有名字。


    朱雀白了她一眼:“上次情況緊急,任務名字又不是什麽重要事情,沒說就沒說了。反正你看著辦吧,這次任務難度跟上次差不多,奇怪,怎麽會差不多呢?”朱雀忽然皺起鳥眉,似乎也很意外。


    鬱清更是無奈至極,默默思索道:“可是我根本救不活他,他的傷與霏霏不同,你是知道的。我隻是個修真門外漢,他的同伴都沒辦法,我一個練氣七層的小修士哪有辦法?這次任務根本不是我能完成的,怎麽可能跟上次任務同樣難度?”


    不是不救,是真的束手無策啊,這跟醫生救不活病人一個道理。


    朱雀道:“你先冷靜一下,任務既然這麽顯示,一定有深層含義。你放心吧,本尊也會幫你想辦法的,一來他吸入的魔氣並不多,二來這隻是築基魔修釋放的魔氣,不算特別毒辣,或許我們可以試一試。”


    “真的?”鬱清頓時喜上眉梢,朱雀都這麽說了,她一定要試一試。她將葉默扶了起來,“葉默,你先起來,我答應你,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爺爺的。”


    葉默一臉憔悴地點著頭,他這幾日早已心力交瘁,疲憊不堪了。


    在鬱清的吩咐下,二人合力將葉益均扶著坐了起來,鬱清先將靈氣探入他體內遊走,以便了解哪些地方出了問題。朱雀趁機將神識外放,查看葉益均的身體。


    葉益均外傷內傷都有,外傷好治,他的同伴已經治得差不多了。但內傷難醫,特別是被魔氣侵蝕過器官,不少都枯竭失去作用了。朱雀估計了一下,照這個速度下去,葉益均活不過三天。


    “小朱雀,接下來該怎麽辦?”對此鬱清可謂毫無辦法,即便無休止給葉益均輸送靈氣也無濟於事,那些壞死的器官不會活過來了。


    朱雀在她腦海裏飛來飛去,似乎在尋找什麽,半響忽然從嘴裏吐出一顆藥草,興奮道:“哈哈哈哈,有救了有救了,難怪說任務跟上次難度差不多,原來有這個!本尊就記得肚子裏有這麽個東西,想不到真的找到了。這還要多虧上次山洞一行啊,否則這老小子鐵定沒命。”


    鬱清看著那顆皺巴巴的藥草,藥草有些幹枯了,頂端開著一朵深紫色的花,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這是什麽東西,真的可以救他?”


    朱雀將藥草送到她手中,解釋道:“這是婆羅花,很罕見的藥草,專門克製魔氣,想不到山洞裏那片藥田竟然有。不過本尊找了半天,也隻找到這麽一株,你要是給他吃了,以後可就沒了。萬一以後你被魔修重傷,可就沒辦法了,你先想清楚吧。”


    鬱清拽緊婆羅花,也意識到這株藥草的珍貴,隨著她修為越深,遇上魔修隻是早晚的事。萬一被魔修重傷,那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不過,她怎麽能因為前途未知的事情,而放棄眼前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呢?前路如何,隻有以後才知道,她現在隻考慮眼前的事情:一定要救活葉益均!


    “沒什麽好想的,救人要緊。小朱雀,這株藥草要如何給他服用?”


    朱雀半點不意外她的選擇,因為鬱清就是這樣的人,他不負責任地說:“不管怎麽服用都可以,隻要給他吃下去就行。”


    鬱清一臉黑線,這藥草的效果真的好到如此程度,不管怎樣都能發揮功效麽?朱雀雖是這麽說,她卻不敢直接讓葉益均吃下去,看來還是熬水最好。


    她將婆羅花遞給葉默道:“這株藥草叫婆羅花,專門克製魔氣,你拿去熬成藥水,給你爺爺服下吧。”


    葉默頓時驚喜萬分,拿過婆羅花的手都在顫抖,少年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眼裏也多了些神采。


    “老師,這株藥草真的能救活爺爺?”


    “嗯,這株婆羅花能祛除你爺爺體內的魔氣,讓枯竭的器官重新煥發活力。但其餘傷害則沒辦法,需要他自己慢慢調養了。”這是朱雀的原話,她隻是照著說出來而已。


    隻要魔氣一祛除,其餘內傷在靈氣的滋養下慢慢就會好起來,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葉默抹了把激動的淚水:“老師,謝謝,真的謝謝你……我,我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被所有人告知,他爺爺救不活,隻剩下三天時間了。就連當初向鬱清求助,也沒抱多大希望,可他沒想到,鬱清真的有辦法!這種行到水窮處,忽然柳暗花明的心情,他真真體會了個遍。


    “老師,如果真的能救醒爺爺,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你讓我做什麽,我絕不會違背半分!”


    鬱清搖搖頭,微笑道:“葉默,不用這樣的,你是我學生,我幫你天經地義。而且這次也是我手中正好有這樣一株藥草,否則也沒辦法。”


    她說得是實話,她隻是盡自己所能而已,並沒奢求什麽迴報。內心深處,她隻是不想看見葉默那麽難過,不想他小小年紀沒了父母,再沒了爺爺。


    “老師,你不明白,你能伸出援手我真的很感激。實際上,很多人就算有這樣一株藥草,也不一定會奉獻出來。”他年紀雖然不大,但早已明白很多道理,有時候的想法比鬱清還成熟。


    或許是因為他從小沒了父母,爺爺又不常在身邊,很多事情需要他自己麵對吧?人情冷暖,他早就體會過了,說到底,如果鬱清不拿出這株藥草,他也沒理由責怪或者憎恨對方。


    鬱清摸摸他的腦袋,笑道:“行了,趕緊去煎藥,給你爺爺服下吧。”


    “是。”葉默果然聽話地跑了出去,與以前她問話隻給一聲“嗯”大相徑庭。


    這天晚上,鬱清很晚才迴去,一直等到葉默給葉益均服了藥,又探測到葉益均體內的魔氣全部消失,才放下心來。婆羅花不愧是專門克製魔氣的藥草,葉益均隻喝了一次藥,就將體內的魔氣全部祛除了。


    朱雀告訴她,這是因為魔修修為不高,魔氣不算特別厲害,而且葉益均吸入體內的量又少,才能如此容易救活。若是遇上結丹期的魔修,葉益均恐怕早就沒命了,就算有婆羅花,也不能輕易根治,得配合其它罕見藥草才行。


    次日一大早,鬱清再次去了葉默家,葉默很快就給她開了門,告訴她爺爺半夜醒來過一次。


    “真的?這可太好了,照此情形,你爺爺用不著多久就能痊愈。”鬱清真心為他開心,葉益均好起來,葉默才有精力去上課。


    葉默一臉感激之色:“這還得感謝老師,是老師你救活了我爺爺。”


    “是大家運氣好罷了,走,我們上去看看吧。”鬱清再次來到葉益均床前,果然發現葉益均好了很多。原本黑氣縈繞的麵容已經恢複血色,身體內靈氣也沒那麽紊亂了,相信再過段時間就能徹底恢複正常。


    他衰竭的器官也在靈氣的滋養下慢慢修複,部分已經開始工作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麵發展。


    她搭上他的手腕,探入了一絲靈氣,想看看他經脈裏靈氣的運轉情況,誰知靈氣一探入,就被葉益均體內的靈氣吞噬掉,葉益均忽然睜開了眼睛!


    “爺爺,你醒了?”葉默大喜過望,立刻湊了過來,“爺爺,你感覺怎麽樣?”


    鬱清及時收迴手,剛才一定是葉益均有所知覺,發現有人朝他體內輸入靈氣,以為她不懷好意才會瞬間吞噬掉。


    葉益均微微點頭,眼珠一轉,目光落到了鬱清身上:“你是葉默的老師?”


    鬱清道:“沒錯,我是葉默的班主任,鬱清。葉前輩,你好。”她沒用老師對家長的稱唿,而是叫對方前輩,目的很明顯了。


    葉益均目光複雜地看著她,半響才說:“你好,謝謝你救了我一命,我葉益均日後定會迴報。”


    鬱清道:“葉前輩不必客氣,我也是剛好有那麽一株藥草,否則也束手無策。”


    葉益均點點頭,似乎在思考什麽,葉默和鬱清不敢打斷他,氣氛一時間陷入沉默。葉默幾次想開口都忍住了,他覺得爺爺的太過太過冷淡,老師可是花了很多心思才把他救迴來的。


    就在鬱清想告辭去學校時,葉益均終於再次開口了:“我就叫你一聲鬱侄女吧,不知道鬱侄女師承何處?”


    經過上次謝子君的事情,鬱清就想好了說辭,她撒謊道:“我師父不願意透露姓名,恕晚輩不能說出來。”


    “也罷,很多高人都喜歡隱姓埋名。”想不到葉益均居然認可這個想法,讓鬱清大感意外,不過聽他說“很多高人都喜歡隱姓埋名”,難不成世間還有很多修真高手?


    葉益均頓了頓,忽然問道:“想必鬱侄女對我的身份很好奇吧?其實告訴你也無妨。我想,我們以後碰麵的機會應該會很多。”


    鬱清真的很好奇葉益均的身份,但她萬萬沒想到葉益均會親口說出來。


    隻聽葉益均道:“不知道鬱侄女聽說過國家神秘研究所沒有?我就是其中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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