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氣正好,微風不燥。


    於家人一早就起來了,搬了個桌子放在院子裏,如臨大敵的坐了一排。


    易柯庶起床的時候都被這陣仗嚇了一跳。


    他們不說話,易柯庶也懶得理他們,給了他們一個白眼就開始打水洗漱。


    易柯庶忙忙碌碌的洗漱,於家人就這麽沉默的瞪著眼睛看著他,易柯庶去左邊,他們就看左邊,易柯庶去右邊,他們就看右邊。


    等易柯庶洗漱完,村長敲了敲院門進來了——他來當於家分家的見證人。


    “呦,叔,你咋來了。”易柯庶裝作啥都不知道,熱情的跟村長打招唿,仿佛昨天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村長很是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到桌子旁挑了個方位坐下,開口說道:“柱子啊,來坐吧,叔今天來有正事兒跟你聊。”


    看易柯庶也圍著桌子坐下了,村長繼續說道:“柱子啊,樹大分杈,人大分家。我今天是來給你們主持分家的。”


    “分家?我不分!”易柯庶一聽村長說要分家,立刻急吼吼的大喊,他隨便找了個借口:“父母在不分家!這要是分了家,我們不就成村裏的笑話了。”


    “再說了,我還想給我娘再盡兩年孝呢,現在分家算怎麽迴事兒啊。不分,不分不分!”


    村長一言難盡的看著易柯庶表演,你要還是以前那個當牛做馬的柱子,說這話我還相信,就你最近的表現,還盡孝?說你是討債都說輕了。


    易柯庶一開口就是滔滔不絕,反正就是表達自己的孝心,三句話就重複一次不分家,態度那叫一個堅決。


    最後村長聽不下去了,他還有事呢,可不想在這浪費時間扯皮,當下就是一拍桌子:“停!好了,別說了。你娘既然把我叫來了,那就是已經決定好了,這個家今天是一定要分的。”


    易柯庶傷心的看了一眼於家的人,長歎了一口氣,仿佛認命了一般,說道:“既然你們都決定好了,那就分了吧。


    娘,二妹,小弟,奶奶。把你們的東西從新屋裏搬去老屋吧,我今天就在這砌一道牆,我們從此就分開過吧。”


    易柯庶手劃拉了一下老房子和新房子的交界,示意就從這砌牆。


    “至於二妹和小弟你們怎麽分,你們再商量吧。”


    這話一出,於家人立刻就急了。


    這怎麽淨身出戶還沒提,房子先沒了呢。就那幾間老房子,那是人住的地方嗎?


    “大哥!你怎麽這麽貪心?你就一個人,我們可是一大家子,你把新房都要走了,我們怎麽辦?”於小東又驚又怒。


    易柯庶奇怪的看著於小東:“什麽叫我貪心?這新房子蓋的時候,就算你添過一塊兒磚,鏟過一勺灰,我都能把新房算你一份。”


    “這邊的院子,你哪怕搬過一塊兒石頭,拔過一根草,我也算你一份。問題是你幹過嗎?”


    “房子是我張羅蓋起來的,院子是我平出來的,分家分給我有什麽問題?”


    易柯庶唾液橫飛,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還有家裏的糧食,那全都是我幹出來的。現在要分家,別說我不講情麵,給你們留一個月的口糧, 剩下的不管多少,我都要拿走!”


    還想讓我淨身出戶?那你們不純純想屁吃呢。


    於小東大怒:“要是這麽分,那這個家就不分了!”


    易柯庶一聽這話,立馬轉變態度,仿佛剛才囂張跋扈的人不是他一樣,立刻調轉話鋒:“對對對,不分家,不分家好,我都說了,我還想給娘盡兩年孝呢。”


    他這句話更恐怖!於母於敏於小東齊齊打了一個冷戰。


    這個時候還是於奶奶開口說話了,相比於小東,她的語氣就很是苦口婆心,但她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是那麽迴事兒:“柱子啊,別說氣話了。房子我和你娘已經決定了,是要留給小東的。


    小東不比你,你這裏裏外外的都是一把好手,他從小身子就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房子留給他,以後你再好好幹個幾年,還能再蓋起來,到時候你娘和小東都會幫你,但要是你拿走了,小東可就沒希望了啊。”


    說著說著於奶奶就開始抹眼淚,以前這招對付原主最好使了:“你看,現在小東也快到說媳婦兒的年紀了,他既沒本事,再沒有房子,以後可怎麽辦啊。”


    於奶奶話音剛落,於母也立刻緊跟著就說話了,她也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你分家分出去,家裏就沒有壯勞力了,我們娘幾個幹一年都不一定夠自己吃的。


    那糧食就那麽點,我們都商量好了,就按家裏的人頭分,你也能分兩個月,到時候你上山打打獵,采點野菜,也夠挺過這青黃不接的時候了。


    我們兩個老的無所謂,你弟弟妹妹都還小,都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餓著啊。”


    這倆人跟唱雙簧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意思就是給你倆月糧食,別的你就別想了,趕緊滾蛋吧。


    村長在旁邊都聽的直嘬牙花子,早就聽說於家柱子他娘偏心,這哪是偏心啊,就沒把大兒子當人啊。


    還有於奶奶,這個老太太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原來她才是最偏心的那個啊。


    易柯庶打斷於母和於奶奶的表演,直截了當的開口:“小東可是高中生,以後要考大學的,憑他這個身份以後就不缺人給他說媒。”


    “您也別說什麽他年紀小,幹不了活,我像他這麽大的時候都下地幹了好幾年。房子我蓋的,我就一定要分走。村長叔就在這,你們讓村長叔評評理,分家有這麽分的嗎?”


    易柯庶扭頭看向村長:“叔,你既然來做這個見證人,你得說幾句公道話。這個家要是像我娘和我奶奶說的那麽分,那你今天就算是白來了,說破大天去這個家也分不了。”


    村長被易柯庶點名了,他也很無奈,隻能去跟於母於奶奶去交涉,可惜於母跟於奶奶死活不願意鬆口,一時之間這個事就僵持在這裏了。


    扯皮來扯皮去,村長也煩了,撂下一句,到底分不分,要是商量不好,就等你們商量好了再找我。


    易柯庶二話不說:“不分了!”


    於家四人則異口同聲的說:“分!能分!”


    村長人都麻了,生氣的起身就要走。


    易柯庶看突然慢條斯理的說話了:“房子我都留給你們也可以,但是其他的東西就得緊著我先要。”


    於奶奶和於母眼前一亮,總算是給這孫子磨鬆口了,忙不迭的就說:“房子留下,其他你想要什麽,你說。”


    易柯庶歎了一口氣:“房子給你們,我吃點虧吧,我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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