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國公府內家臣蔡無忌求見唐樓。


    蔡無忌性情陰沉,但精明強幹,目前負責國公府的情報收集。


    唐樓得知蔡無忌拜見,立刻派人請到書房內。


    蔡無忌看到書桌厚厚一層融蠟,知道唐樓肯定在書房待了一夜,明明是洞房花燭風流夜,為何要如此自苦?


    但這些事情,蔡無忌不想多猜,他對國公府忠心,也不是別人派來的臥底奸細,對打探唐樓的隱私不感興趣。


    “國公,我打聽到,令狐草舟帶著兩位山散人,在城北青煙觀住下。”


    昨天唐樓和田真子交手,堪稱轟動神京城的大事。


    雖然婚禮被打斷,可唐樓出手犀利,幹淨利落擊敗田真子,這個結果為他大大揚名,竟成為國公府豎立威信的第一戰。


    不過真正的大人物都知道,山散人不好惹的原因,還在於他們的潛在實力太大,經常是拔出蘿卜帶出泥,打敗一個,卻又冒出一窩同門前來尋仇。


    唐樓盡管擊敗田真子,可流金山洗沙洞還有個在雲真人,這位老修士深不可測,相傳已經是真仙境界。


    山散人不服王化,此等狂妄舉動自然有底氣,能在名山大川占地為王的修士,少說也有真仙級別的戰力。


    田真子落敗,接下來是在雲真人。


    而唐樓身後也有真仙撐腰,兩者碰撞,將是幾百年未有的盛事。


    蔡無忌收集情報,對神京城的yu lun流向了如指掌,因此第一時間獲得令狐草舟等人的落腳點,報與唐樓知曉。


    唐樓聽了,略微思索,然後問道,“青煙觀是道觀,不知道觀主是哪位?”


    蔡無忌躬身迴道,“青煙觀是千年老觀,觀主風現道長在神宗時便已入京,平時不見神通,隻是做些法事,講講道經,看不出和山散人的關係。”


    一個安分守己的老道士,平時看著無害,卻在風頭浪尖時刻,收留得罪了大唐國公的山散人,那麽他的身份便相當可疑,說不定是山散人的一員。


    “無忌,對於這個風現道長,你還知道什麽?”


    “風現道長不通法術劍法,卻對長生術既有心得,如今八十古稀,卻生得童顏烏發,經常有豪門大族之人,門求教長生之術。”蔡無忌說到這裏,突然目露精光,“據說,神京城的幾個國公的家眷,便是青煙觀的常客,某位國公的夫人,是青煙觀的供養。”


    道觀的供養,等同於金主,平日都要調撥金錢糧食,供給道觀下的吃用花銷,兩者間關係非常密切。


    唐樓麵無表情,揮揮手,“你先下去,青煙觀哪裏給我盯緊了。”


    蔡無忌見唐樓沒有其他吩咐,便轉身離開了。


    “山散人?”唐樓搖搖頭,“又有何懼!”


    青煙觀,最舒服的廂房內,田真子躺在床,勉強保持坐姿,臉色痛苦,正極力壓製體內陰氣。


    師弟不過是內傷,已經服藥安睡,現在令狐草舟在旁邊照顧。


    作為道兵葫蘆的前主人,令狐草舟深知鬼鳩陰氣的可怕,品勢他操縱鬼鳩道兵,也得小心翼翼,不敢碰到一絲陰氣。


    此刻田真子體內無數陰氣亂竄,已然成為鬼傀儡,如果唐樓不來化解,這些陰氣將終生殘留,時時刻刻發作。


    “幾位道友,老道來晚了。”


    觀主風現道長走進來,身後跟著兩位道童,分別捧著葫蘆和瓷瓶。


    葫蘆以紅木雕成,有一人多高,道童隻是勉強扶著進來。


    瓷瓶倒是小巧玲瓏,被另一位道童托在掌心進來。


    令狐草舟見到風現道長,急忙起身行禮,來之前師父囑托過,若是事有不順,便要來青煙觀求救。


    而且在雲真人囑托了,田真子等人,要對風現道長執晚輩之禮。


    風現道長走到床邊,伸手在田真子眉心懸著,然後緩緩說道,“嗯,這道陰氣倒有點意思。”


    然後風現道長轉身,“清澗,你取出一枚淡huáng sè丹藥,治陰邪之氣的那種。”“石鬆,你倒出一口泉水,將丹藥化開。”


    手拿瓷瓶的道童清澗,慢慢倒出一顆淡huáng sè丹藥,用玉碗盛了,然後一旁的道童石鬆,則是傾斜紅木葫蘆,葫蘆口傾斜一縷清澈泉水,落到玉碗旋轉幾圈落定,慢慢融化丹藥。


    片刻功夫,丹藥被化開,玉碗滿是淡黃丹水。


    風現道長接過玉碗,手掌虛抓,丹水化成一縷黃線,全部攝入田真子眉心。


    田真子猛地起身,滿臉都是汗水,仿佛噩夢剛醒,伸出雙手才發現,自己已經好了。


    “多謝風現道長。”田真子下床跪拜行禮。uu看書ww.ukashu


    風現道長笑嘻嘻的,“免禮免禮,都不是外人。”


    令狐草舟佩服的五體投地,原本聽師父說,這位風現道長是前輩高人,神宗時期已存在,可謂是長生不老的得道真人,先前他還不信,但是見到風現道長以丹水滅掉陰氣,方才知道師父所言不假。


    田真子運動手腳,先前的僵硬感消失,手腳恢複往日靈活,隨即想起唐樓,狠得咬牙切齒。


    “唐樓!”


    令狐草舟在一旁,想要拉攏風現道長,便恭敬說道,“道長,唐樓欺人太甚,不僅躲我師門法寶,更是傷我大師兄,還請你主持公道。”


    風現道長擺擺手,“一切緣由我都已知曉,老道不方便插手。”


    令狐草舟還想再勸,被田真子伸手搭在手。


    田真子前,“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銘記於心。這番打擾許多,我等還要要事,在這裏拜別前輩。”


    風現道長見他執意要走,歎了口氣,從袖口取出一物,“老道幫不忙,但手有件舊物,留著也空落灰塵,不如贈給小友們。”


    田真子伸手,感到一物冰涼落在掌心,拿到眼前一看,竟是枚血紅色的珠子。


    這枚珠子通體赤紅,不是刷漆,也不是染色,而是材質便鮮紅如血,一個孔洞貫穿珠子,裏麵還殘留引線摩擦的痕跡。


    田真子便是修道的,一眼認出,這枚珠子是道家念珠,從一整串取下來的。


    風現道長境界高深莫測,隨便給予的念珠,恐怕也不是凡物。


    “多謝前輩厚賜!”田真子再三拜謝,帶著令狐草舟和師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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