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賭注不好。”


    林草搖了搖頭,拒絕了。


    聽到這話,金家的人愣了愣。


    金重不由的譏諷道:“林草你莫不是怕了?”


    “怕?本王的字典裏從來沒有怕字!”


    林草輕笑一聲,道:“本王是說,這個賭注太輕了。”


    藍墨聞言臉色一變,道:“不知王爺想要賭什麽?”


    “賭命!”


    林草輕輕吐出兩個字。


    凜冽的殺氣,轟然炸開。


    離得近一些的人,不由的脊背發涼。


    “賭命?”


    金重的眉頭皺了皺。


    林草玩這麽大,下麵的人怕是不肯啊。


    “我們都打不過你,你要是耍賴,我們也是沒辦法啊。”


    金重想了想,說道。


    “簡單,找個裁判就行。”


    林草含笑說道。


    聽到這話,金重就在心中思量著。


    這個裁判,一定是要進士或者翰林才行。


    而符合這點的,隻有縣文院的院正和院君了。


    “老夫來當裁判吧。”


    這時,人群中傳來一道聲音。


    眾人一看,卻是白浪縣文院的院君王龍。


    “您怎麽來了。”


    見是王龍,金重迎上去笑道:“學生眼拙,卻是沒有看到王院君。”


    “老夫是過來湊熱鬧的。”


    王龍含笑道:“不知令尊最近可好,卻是很久沒有看見他了。”


    “家父一切安好。”


    金重笑道:“前幾天家父還想說過來找您來著,不過怕您公務繁忙就沒有過來打擾。”


    “老夫也就是教教書了,能有什麽公務。”


    王龍撫須而笑,“令尊若是過來,老夫一定掃榻歡迎。”


    “那學生迴去轉告家父,他也想念的緊呢。”


    金重眼中滿是笑意。


    這下好了,有父親的同窗在,想必林草不敢搞什麽動作。


    “哈哈哈.....隨時可以來。”


    王龍哈哈笑道。


    兩人閑敘片刻。


    金重就看向林草,說道:“王院君作為裁判,林草你可同意?”


    “無妨!”


    對於兩人認識。


    林草絲毫不在意。


    上一個院君的教訓,王龍也是知道的。


    如果王龍不公正,他不介意再送一個翰林進去。


    “行,那老夫就當你們的裁判。”


    王龍點了點頭,說道。


    “那開始吧。”


    林草甩了甩袖子,看著藍墨道:“你是客,你來。”


    見幾人三言兩語就替自己做主了。


    藍墨心中很是憋屈。


    看到藍墨不情願,金重就說了一聲:“但凡願意為金家出力者,金家會庇佑其家族三百年,並且保證他的家族出三個舉人。”


    聽到這話,藍墨的臉色才好看一些。


    若是出了意外,他一個人換家族的崛起,還不是太虧。


    藍墨深深吐了一口氣,便開始思索著。


    約莫一刻鍾後,心中打好腹稿的藍墨,張口便吟:


    《弄梅》


    鳴箏含二梅,素手玉房前。


    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


    ........


    聲落,文氣動,鍾聲二響。


    達郡之詩。


    聽到這鍾聲。


    場中眾人紛紛議論著。


    多數人的口中都是稱讚聲。


    然而,作出這首詩的作者藍墨,卻是臉色蒼白。


    林草出道以來,就沒有一首詩詞低過達郡。


    他這首達郡詩,別說打敗林草,連平手都難。


    若是林草作出一首鳴州之詩。


    那他就死定了。


    見藍墨一臉驚恐,林草眼裏滿是戲謔。


    他之所以定下賭命的賭注,就是想嚇退這些人。


    不然,車輪戰之下,他贏肯定能贏。


    但一下子作出數十首鳴州品級的詩詞,就有些駭人了。


    “文王請!”


    藍墨勉強定住身形,拱手說道。


    現在林草還沒作詩,結局依然未知。


    他還有希望的。


    “行,那本王來了。”


    林草輕笑一聲,開始吟詩:


    《早梅》


    一樹寒梅白玉條,迥臨村路傍溪橋。


    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冬雪未銷。


    .......


    林草話音剛落。


    天地文氣湧動,三道鍾聲傳來。


    見是鳴州之詩,白浪縣的文人驚歎不已。


    “不愧是文王,又是一首鳴州詩文。”


    一秀才讚歎道:“這一首早梅,卻是將早字描寫的淋漓盡致。”


    “是啊,一個‘迥’字,一個‘傍’字,生動的寫出了‘一樹寒梅’獨開的環境,突出了一個早字。”有人附和道。


    “話說,我們白浪縣的鳴州之詩,都是文王所作的吧?”有人如是說道。


    “是啊!”


    白衣秀才感慨道:“若不是文王,白浪縣的文壇將黯然失色啊。”


    “先別管這個了。”


    有人說道:“現在文王作出鳴州之詩,藍墨的人頭難保了。”


    正如下麵的文人說的。


    現在的藍墨麵如金紙,身軀搖搖欲墜。


    “本王贏了。”


    林草掃了金家眾人一眼,笑道:“現在怎麽說,你們自己來,還是本王來?”


    金家眾人臉色大變。


    這一輸掉,就是沒命啊。


    之前還想著抱金家大腿的舉人,現在心中升起了一絲悔意。


    早知道,就不跟著金家過來了。


    “文王,饒命呐!”


    藍墨嘴唇發白,撲通一聲跪下求饒。


    之前還覺得不怎麽虧。


    現在死到臨頭,藍墨怕了,心裏無比的悔恨。


    後代家族即使再輝煌,也換不來他的性命啊。


    見藍墨向林草求饒,金重臉色當下鐵青一片。


    “饒命?”


    林草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恐怕饒不了。”


    廢話!


    他賭命就是為了嚇退金家的人。


    要是饒藍墨的命,後麵的人就會抱著僥幸的心理。


    那還賭雞兒的命。


    “隻要文王能饒在下的命,以後文王說東在下絕不往西。”


    藍墨說著,就用力的磕著頭。


    砰砰砰!


    一下比一下重,不一會兒地麵全是血。


    林草搖了搖頭,看向王龍說道:“現在藍墨不履行賭注,你這個裁判怎麽說?”


    聽到這話,王龍不悅的對藍墨說道:“藍墨,你自己自裁吧。”


    “二少爺.....”


    聞言,藍墨求助般的看向金重。


    “你履行賭注吧,你的後代和家族,金家會善待的。”


    金重歎息了一聲,別過頭去。


    見金重都不肯幫自己,藍墨慘然一笑。


    他當真是豬油蒙了心,竟然為這金家出頭。


    “去死吧!”


    藍墨心下一咬牙。


    文氣轟然爆發,直接出口成章:“風蕭蕭兮......”


    藍墨突然的暴起,林草並不意外。


    輕笑一聲,出口成章:


    “子曰:吾未見剛者!”


    刹那間,文氣噴湧,衍化成一個麵目模糊的老者。


    原創掄語,後發先至。


    藍墨的詩形才剛凝聚出來,就被老者一拳錘爆。


    緊接著,老者一個左勾拳,直接錘爆了藍墨的頭。


    看到這一幕。


    在場的文人頓時雅雀無聲。


    即使知道林草能殺舉人,他們依舊震撼不已。


    一個舉人,數十年才能考上的舉人,就在一句子曰中化為肉泥。


    簡直是太可怕了。


    看到金家的人呆若木雞。


    林草撤去文氣,老者消散於天地之間。


    “下一位,你們誰上?”


    林草掃了金家眾人一眼,說道。


    見林草看來,金家的舉人紛紛避開林草的目光,不敢直視。


    不用說,下一局還是賭命。


    那這樣他們上去幹啥?找死嗎?


    麵對林草,他們是真的沒有把握贏的。


    看到這些舉人的神情,金重知道這些人靠不住了。


    賭命局,他還真不好逼這些人。


    就算逼,也未必能成。


    想到這裏,金重決定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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