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墨寒又背了一書包飲品,餘笙的桌子都堆滿了。


    “我不喜歡喝這些,溫暖想要你給她。”


    掏空了書包墨寒拉著拉鏈,點頭後又猶豫著搖頭。


    “點頭又搖頭是什麽意思啊,把這些全部給溫暖喝?”


    墨寒點頭後餘笙想翻白眼,踹了踹溫暖的凳子。


    “有人給你送飲料了,從今天開始可以不用吃飯了,喝水也能飽。”


    大大小小有十來瓶,溫暖都被驚到了。


    她和餘笙打完口語,按住興奮跳動的小心髒。


    “墨寒,這些都是給我的嗎?”


    墨寒覺得溫暖叫他名字和別人叫他有點不一樣。


    男生沒看她,但給予了分開後第一次迴應。這熟悉的滿足感席卷了她的身心。


    “謝謝你啊,下次去食堂吃飯該我請你了,如果你願意跟我們多來往,校內校外好吃的好玩兒的我們都帶你。”


    唐老師說你有更好的未來更遠的天地,可能要去國外讀大學,但我想跟你說國內的學校一點兒不差,我想讓你跟我們一起試試新的生活。


    “那我以後還能問你物理數學題嗎?我保證不會煩到你,一天最多隻問三次。”


    林思思吃薯片看好戲,能問題目才是她的真正用意吧,她就想湊過去。


    “暖暖,唐老師在外麵盯著你呢。”林思思停止吃薯片,上課提醒溫暖別開小差一樣謹慎起來。


    溫暖立馬僵住身體轉身拿筆埋頭,仿佛剛才的諂媚的樣子不複存在。


    “哈哈哈,你剛才的動作太好笑了。心裏有鬼的人真不經嚇。”


    溫暖搶過薯片嚼的哢哢響,要是她能追到墨寒,不僅畢業就坦白告訴唐老師,過年還帶墨寒去他家裏拜年,告訴他高中就是喜歡人家了,但她從沒耽誤學習。


    奮力拚搏的日子離不開蟬鳴的陪伴,溫暖唯一輕鬆的時候就是站在窗戶邊吹風,看山上茂密的植被,計劃放假後爬山奔跑。不過今年夏天小分隊應該會多一個人。


    “墨寒,放假後要跟我們去看日出嗎,淩晨四點背著幹糧往上爬,又累又知足。”


    溫暖以為他會點頭,但等到上課他都沒有同意。


    墨寒無法承諾溫暖,父親母親因為他暑假的去向又吵了好幾天。


    父親想帶他去國外做檢查治療,母親卻以為父親想把他帶走藏起來,明明都是為了他好,卻總是無法達成一致。指責對方不關心孩子上升到互相指責過去,日積月累的矛盾隻憑嘴怎麽能梳理清楚。


    “天氣越來越熱了,同學們小心中暑。自己可以準備不影響課堂的小風扇降溫,班幹部拿班費多買點防中暑的藥品,不舒服就喝一支。條件是艱苦了點,但都是必須要走的流程,你們上大學就輕鬆了。”


    唐越課上一半也熱得拿書扇風,餘笙更是把褲腿都卷起來了。


    “你穿兩件不熱嗎?中暑就沒力氣學習了,你把外套脫了,黑色吸熱快。”


    餘笙就沒看過墨寒脫外套,中午在食堂吃麵都是汗也不脫。


    下午上課又熱又悶,老師講課聲像催眠一樣,溫暖都掙紮著要閉眼睛了。


    墨寒看唐越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然後就沒意識了。


    打瞌睡的走神的開小差的都被這響聲嚇了一跳,抬頭就看到唐越扔了書往後麵跑。


    餘笙聽到腦袋撞牆上的悶響,推開桌子去拉躺下的人。


    “墨寒,醒醒,怎麽了?”


    墨寒腿太長空間也小,後麵一排的男生直接把桌子懟到牆,幾個人一起才把人拉起來。


    “快去醫務室,放我背上。”


    唐越彎腰負擔了一百多斤的重量,心裏慌得不行,檢查出大問題還要請家長,當老師最怕學生有意外。


    溫暖抓住餘笙的手。


    “我跟你一起去,唐老師背不住。”


    餘笙沒多想,教室離醫務室有一段路又是大太陽,唐老師快五十歲了。


    唐越沒走幾步腿就發抖,身上的人還一點意識沒有。


    “墨寒,醒一醒。”


    溫暖站左邊抱著墨寒的手臂跟他說話,也掐他手心刺激他醒來。


    到操場餘笙和唐越互換,唐越被壓得直不起腰餘笙已經跑出去了,他果然是老頭子了,連十八九歲的孩子都背不動,墨寒看著清瘦還有點兒重量。


    醫生摸了病人的額頭和手心判斷是嚴重中暑,著急把他外套脫了卷起短袖下擺。


    溫暖偏頭躲了下又看過去,墨寒的皮膚比她還白,肌肉很單薄腰很細。


    “這麽熱的天還穿兩件怎麽不中暑,班裏多買兩個落地風扇,學習是艱苦,堅持堅持就過去了。”


    唐越跑來時溫暖正把毛巾放墨寒額頭。


    “你跑來幹什麽?”


    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看男生露著腰像什麽話?


    “我關心同學啊,他是我前同桌我跟來看看不對嗎?”


    唐越搶過毛巾把溫暖推後麵去。


    “對什麽對,迴去上課。”


    溫暖依依不舍但也在唐越的威嚴下不得不離開,隻是中暑而已,的確不能因為著急暴露小心思。


    醫生做好緊急處理後唐越讓餘笙留在醫務室看著他,教室還上著課。


    “溫暖”


    唐越叫住了遠處的人,溫暖站在樹蔭下等他過來,他肯定又要問。


    “唐老師,有事兒迴班裏坐下慢慢說,您別也中暑了,不然誰給我們上課。”


    “嚴肅點別裝乖巧,你和墨寒到底怎麽迴事兒,你知道你的任務是高考狀元嗎?”


    溫暖收迴笑容站好。


    “有墨寒在我連第一都拿不到還讓我拿高考狀元,叔叔,您別強迫我,我覺得自己的本事沒那麽大,您和教導主任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做不到。”


    唐越舉起手想拍溫暖腦袋,小姑娘雙手抱頭沒躲。


    “我說的是實話,墨寒光物理就甩我二十分,數學不出意外也是滿分,我怎麽可能超過他嘛。其他學校也有比我聰明的,高考狀元的競爭太激烈了。”


    唐越還是在溫暖頭上拍了一下。


    小姑娘的心思他確定了。


    “暖暖,高考狀元是我和你父母對你的期望,不管你是不是狀元都是非常優秀的學生,隻是你現在心智不成熟,萬一衝動做出對不起自己未來的事怎麽辦,高考可以再來一次,可浪費的時間精力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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