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認準了那姑娘呢,就一定堅持下去,也請您母親強勢一些,堅定地站在你這邊。那位姑娘為父報仇,敲登聞鼓的事跡可以宣傳一番,有了一定效應後,再請姑娘去登聞鼓那裏叩謝天恩。”


    林常青聽的很認真,沒插一句話。


    翁曉曉解釋道,“這麽做不是為了讓姑娘出名,是想讓天子高興,天子高興了,隨便給姑娘個封賞,那就是莫大的榮耀了。有了這些,您父親也不好再阻攔。”


    林常青眼神複雜地點點頭,她總是能很理智地去解決問題,這麽做未必能成,但總比跟家裏對著幹強多了。


    “一定要緩著來辦這件事,隨機應變。事成之前別跟家裏鬧僵了,否則姑娘日後可不好在後宅相處。”


    “謝了。”斟酌半天,也隻有這兩個字合適。


    “成不成的,我並沒有十足把握,先不急著謝我。為你籌謀,算我還人情了。”


    “你不欠我什麽,真的。”林常青立刻搶白道。


    翁曉曉並未抬頭,踢開腳邊的小石子,“我說的是還人情。畢竟在我艱難的時候,你幫過我很多,這份情誼我是記在心裏的。”


    在林常青看來,他並未給她做過什麽,至今還有很多遺憾呢。


    在揚州立足靠的是她自己,順城的關係也是她拚命闖出來的,他做過的那些小事不值一提。


    提人情便是跟他見外了,當然,本也是外人。


    “表嫂,言重了。”


    換一個稱唿,從此涇渭分明。


    翁曉曉依舊沒看林常青,隻是點了點頭,便抬腿往後院走去。


    這是最後一次看著她離去了。


    失落嗎?有一點的。


    他現在跟家裏奮起抗爭,說白了也是在懊悔自己當初的不作為,如果那時再勇敢一些,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呢?


    誰也沒有答案,時光如流水,奔流到海不複迴。


    林常青走過去跟德寶說了一聲,便率先離開了。


    ......


    “不是說去喝喜酒了嗎?”白梅一看進來的是林常青,小跑著迎了過來。


    看見這燦爛的笑容,滿眼溢出來的歡喜,林常青心中的鬱悶頓時一掃而光,伸手把白梅抱進了懷裏。


    “怎麽了?不開心?”白梅拍了拍男人的脊背。


    “沒什麽,隻是遇見了一位故人。”林常青把臉埋進了白梅的肩頭。


    一聽是這個原因,白梅安靜了下來,她知道林常青曾經喜歡過一個姑娘,八成今晚見到了本人。


    他的過去她不曾參與,但是眼下,林常青是屬於她的,她不會放手。


    “餓不餓?喜宴一般是吃不飽的。”


    “餓了,去給我煮碗麵吧。”


    “正好今日才燉了一隻母雞,用雞湯下麵最好了,再來個糖心蛋?”


    “嗯,一個就行。”


    “那你坐著等會兒,桌上有茶水,第二泡,剛出味兒,麵很快就好。”


    看看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姑娘,林常青笑了,把人重新拉過來,不管不顧地吻了下去。


    林常青守禮,他們隻是偶爾拉拉手,還從沒有這樣過,白梅心噗通亂跳,慌亂地閉上了眼睛。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閑離別易銷魂。酒筵歌席莫辭頻。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晏殊《浣溪沙·一向年光有限身》


    ......


    方便過後,翁曉曉便沒有再去前院,索性迴了自己屋。


    她住在東廂房,新房設在西廂,康寶在那邊陪著新娘小翠,她現在的身份並不方便過去。


    最後那聲“表嫂”,兩個人算是都徹底釋懷了。


    即便再不能像以前那般相處,但心底還是能把彼此當做朋友的。


    這份情誼能如此收尾,該知足了。


    喜宴還沒有結束,外麵依舊喧嘩,翁曉曉心裏是平靜的,拿出楊朔的信,又看了起來。


    喜事辦完,小翠也迴過門,商隊跟鋪子的賬目也都清理完,翁曉曉便開始打點出門的行裝了。


    商隊人多貨多趕路慢,翁曉曉便準備輕裝騎行,隻帶上平安和春霞。


    德寶見她打定了主意,也不再多勸,戰火還控製在西北,往漠北走是安全的。平安的功夫,他不清楚高低,但將軍給的人,絕對差不了,保護曉曉綽綽有餘。


    該說的說了,該交代的已交代清楚,踏著晨光,三人便出發了。


    ......


    農曆二月底,大地漸漸蘇醒,萬物開始複蘇。


    雖然氣溫仍然偏低,但已經能夠感受到春天的腳步越來越近。河冰悄然融化,流水聲清脆悅耳;柳樹抽出嫩綠的新芽,隨風搖曳生姿......


    不過春捂秋凍總是有道理的。前一天可能還是陽光明媚、春風和煦,第二天卻又突然刮起了凜冽的寒風,仿佛一下子迴到了寒冬臘月。


    說是去巡查莊子,翁曉曉私心裏自己知道,此行隻是想去見見楊朔。


    從揚州出來前還沒有那麽急切的心情,但見過林常青後,這種心情便成了迫不及待。


    每日騎行幾個時辰,算是翁曉曉最辛苦的一趟外出了。


    三月十二,趕了半個月路的幾個人終於進了順城。


    進順城隻是為了休整一下。


    翁曉曉也想光鮮地出現在心上人麵前,蓬頭垢麵的樣子,她自己都嫌棄。


    飽餐一頓,洗了個熱水澡,便都早早地歇下了。


    一夜安眠,吃過早飯,更新了補給,三人便悄然離開了順城,並未驚動任何人。


    馬兒飛馳,翁曉曉滿腦子都是楊朔看到她的驚喜。


    未及正午,一行人便趕到了軍營。


    “兄弟,麻煩給通傳一聲,翁曉求見大將軍。若是將軍忙,傳話給春和也行。”


    守門的將士屬於輪崗,他不認識平安,但職責所在,自然要層層上報。


    時間不長,守門的將領便趕了過來。


    “二位求見大將軍?請出示一下路引。”


    春霞拿過包袱,找出了三人的路引。


    將領查驗無誤後交還給春霞。


    “煩請給通報一聲。”


    將軍昨日出巡了,何時迴來,誰也不知道,但這是軍情,不能對外透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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