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跌倒不受傷的成長。


    若能跨過這道坎兒,小花這姑娘以後的日子差不了。翁曉曉尊重任何自強自立的人,也願意幫助這樣的人站起來。


    “你自己先冷靜一會兒吧,都是女子,我能理解你的顧慮。想報仇便要一往無前,一定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千萬別半路打退堂鼓,那樣才是最難的處境。”


    小花點點頭,事發後她心如死灰,連那人是誰都不知道,總覺得除了死,再沒路可走。


    東家僅用了一晚,便找出了施暴者,才讓她才有了報仇的心思,有念頭才能活下去。


    聽到東家來看她,本能地不願見,可不見這一麵又不甘心。隻是萬萬沒想到,她喜歡的人竟是位姑娘。


    “姐姐,你不怕我說出去嗎?”


    翁曉曉嘴角微翹,心平氣和地說道:“小天就是拿這個威脅我,不讓我報官,我才懷疑上他的。要說怕也怕,沒了這個身份,以後在外行走便不那麽方便。要說不怕,也是真不怕,反正想拿這個來要挾我,是不可能的。”


    語氣從容淡定,沒有半點慌張,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


    小花暗暗佩服不已,東家以前是她喜歡的人,以後便是她崇拜的人了。喃喃說道:“我對誰都不會說出去的,您放心。”


    若真能如此守信,隻要熬過這一關,翁曉曉是願意好好培養小花的。


    “半個時辰後,若是你不來,我便請衙差迴去。至於小天,我會按家法懲處,此事便到此為止。”


    翁曉曉說完便走了出去,鳳姑也跟著出來。


    “姑,這邊也忙得差不多了,您先迴去看看夫人吧,我還得晚點。”


    “那行,我先迴了。夫人不在乎這點繁文縟節,你別擔心。”鳳姑自己沒有婆婆,但知道婆媳不好相處。


    還有好些事情要處理,翁曉曉現在可顧不上擔心婆媳關係,“路上小心。”


    鳳姑騎上她的坐騎,揚長而去。她既急著去見楊夫人,也不忍心看著小天受罰,翁曉曉體諒她,她心裏明白的。


    ......


    “天亮後,我就仔細查看過那地方,稻草上是有些痕跡的,但這沒辦法做證據。”順遂在李捕頭等人過去後,便悄悄撤了迴來。


    無法驗血型,更沒有dna技術,那點痕跡當然做不了證據。


    “嗯,辛苦了,你先下去歇會兒。”順遂抱了抱拳,有平安在,他放心地走了出去。


    李捕頭進來,隻字未提勘驗情況,“苦主那邊怎麽說?”


    翁曉曉自然也不會多嘴問什麽,“我給了她半個時辰,若是時間到了,他們不來,那就算了。李兄,先喝盞茶,勞煩再等上一會兒。”


    李捕頭點點頭,也沒催促,跟翁曉曉閑聊起來。


    一盞茶未完,小花娘便領著遮頭蓋臉的小花來了。


    翁曉曉安排春霞陪著她們去了廂房等候。


    “劉伯,去套輛牛車,找人送送這母女倆。李兄,這沒關係吧?”


    李捕頭擺擺手,善待苦主也算是積德了。


    劉遠一聽這話,忙應了一聲,讓二兒子去套車。


    “平安,你把小天帶出來,交給衙差兄弟看管。”


    平安領命而去。


    “李兄,我就不跟著去衙門了,請錢大人秉公處理就是。姑娘可憐,還請弟兄們多關照些。”翁曉曉遞給李捕頭一張百兩銀票。


    李捕頭笑著應下,接過去揣進了懷裏。“要不要先收拾那小子一番?”拿錢就得幹活。


    翁曉曉搖搖頭,“主仆一場,隻要他不亂攀咬,李兄不必理會。”


    小天是翁曉的貼身小廝,自然知道一些事情,心狠的東家怕是要送出一副啞藥了。


    “兄弟懂了,老弟仁厚。”心狠之人,隻能敬而遠之,不能相交的,李捕頭見人多,很有心得。


    李捕頭騎馬打頭,衙差押上小天在後。小花母女在最後頭的牛車上。


    翁曉曉把一行人送出莊子,便迴去了。


    叫來劉遠,說起了莊子的事情。“劉伯,你找的經紀是揚州這邊的,還是當地的?”


    “迴東家,在揚州找的經紀,他給聯係的那邊。”


    “那行,讓他明天跟著一路過去吧,我要去現場看一眼,合適就早點定下來。”


    “是,我這就給他去送信兒。”


    翁曉曉點點頭,又看向周正,“周管事也一同前往吧。”


    “知道了,東家。”他自然願意去看看未來的莊子。


    “兩位辛苦了,明日辰時城門處匯合。”翁曉曉抱拳。


    二人忙應了下來,他們這點辛苦算什麽,值得。


    交代完事情,翁曉曉沒過問其他的,帶著幾人疾馳而去。攤子越鋪越大,她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有莊頭、管事在,瑣事自然要靠給他們。


    ......


    他們這一行人到家的時候,午飯剛做好,甘嫂見添了好幾個人,忙又生上火,煮了一大鍋麵條。


    楊夫人跟鳳姑正在院中涼亭處坐著說話,剛擺上了飯菜,還沒來得及動筷。


    翁曉曉先過去給楊夫人見禮。


    “我都聽鳳萍說了,也難為你這個東家。快去洗洗,等著你開飯。”鄭榕一臉慈祥地看向翁曉曉,就像看自家閨女,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


    翁曉曉笑笑,“二位先吃便是,我去去就迴。”


    人都到了,多等片刻有什麽關係?鄭榕、鳳姑誰都沒動筷。


    翁曉曉知道多半會這樣,迴屋簡單洗了洗,換了件外衫便出來了,而康寶則一直圍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嘰嘰喳喳個不停,好像很久沒見了一般。


    “夫人,我明日要去看一處莊子,您要不要過去玩兩天?”


    “不妨礙你做事吧?”


    出來一趟不容易,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鄭榕自然願意出去走走。


    “不妨礙,隻是辦完事情之前,我沒辦法好好陪著你們。”


    鳳姑擺擺手,“你忙你的,我們玩我們的,有康寶在,我們一點都不寂寞。等你辦完事情再來找我們便是。”


    翁曉曉給康寶拋了個媚眼,示意她哄人的功夫不錯,“揚州水路暢通,坐船出行最是便宜,讓小海領著楊管事去辦吧。今日下午,我還得先趕著把帶來的禮物送出去。”


    “急什麽,看把你自己累的。”鳳姑心疼地拍了拍翁曉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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