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不過如此了吧,反正主子是我見過最美的人,真是便宜了大將軍那糙漢子。”


    “春霞姐姐,將軍長得很醜?”康寶更沒見過楊朔。


    春霞撓撓頭,“自然不醜,長相上隻比林公子差了那麽一丟丟,大將軍威風凜凜,很有男人味的!”


    翁曉曉換上繡花鞋,在屋裏來迴走了走,好適應這一套裝扮。等覺得差不多了,戴上惟帽就往外走去。


    “主子,等下我,我也得穿女裝才可以呀,哪有小姐帶個小廝的。”


    這話說得極有道理,可你為什麽不早點去換衣服呢!翁曉曉無奈地看了春霞一眼。


    春霞訕訕一笑,飛奔著跑向自己的房間,隻是,很快又飛奔了迴來。


    “主子,我,我沒帶女裝。”


    翁曉曉恨鐵不成鋼地戳了下春霞的額頭,“你可長點心吧!我帶著平安順遂過去就行了。”


    “姐姐,我跟你去吧。”


    “你也在家等著吧,我不需要排場,若真有事兒,你也幫不上。”


    春霞暗恨,昨天怎麽就沒想著給自己買套衣服呢!


    康寶抽抽鼻子,姐姐是嫌她小,還是嫌棄她無用?


    “康寶,你能給我做套衣服嗎?”春霞巴巴地看向康寶。


    康寶眨巴眨巴眼,這是在安慰她?


    好吧,自己好像真的隻會後院的東西,“走,選布料去,你給我講講姐姐在外麵的事情吧。”


    “主子的故事,豐富著呢,單說這趟漠北啊......”


    ......


    馬車停在了酒樓門口,立刻有小二端著馬凳出來。


    惟帽遮擋了視線,看不清外麵,翁曉曉又不習慣穿裙子,下車時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自己的裙擺,好在腿腳根基好,很快便穩住了身子。


    原本也沒什麽,不巧的是這一幕被宋嬋給看到了,丟下句“土豹子”,一搖一擺地進了酒樓。


    翁曉曉看都沒看過去的幾個人,也完全沒把這話放在心上,跟小二問了‘藕榭’的位置,從容走了過去。


    好巧不巧的,宋嬋要去的包廂就在藕榭的斜對麵。


    “小二,昨日我的人來定‘藕榭’,怎麽說沒有了?”


    “宋小姐,您隨從過來的時候,‘藕榭’的確已經定出去了。”能定最好的包廂,那絕不是一般的客人,小二可不敢多言。


    翁曉曉不想理會這種仗勢欺人的大小姐,正準備推門而入,卻被宋嬋的丫頭給擋住了去路。


    “沒聽到我們小姐想用這個房間嗎?你怎麽還敢進去?”


    “我為什麽不敢?”翁曉曉平靜地說道。


    “就你這樣的身份,哪來的膽子?”宋嬋掃了翁曉曉的衣衫一眼,她斷定翁曉曉不是有錢有勢的人。


    翁曉曉心平氣和,語氣淡淡地說道,“小二,來你們家酒樓吃個飯還得先來一盤熊心豹膽不成?”


    “看姑娘說的,有錢誰都能來。”小二拿毛巾擦擦汗水。


    “真不需要帶著熊心豹膽?”


    小二汗如雨下,心說姑奶奶們,我招誰惹誰了!


    點頭哈腰地說道:“自然不需要。”


    “沒這要求便好。”翁曉曉把小丫頭往邊上一推,看都沒看宋嬋一眼,推門進去了。


    主子有了安排,小丫頭不敢不執行,伸手就去拖拽翁曉曉的胳膊。


    不遠處的平安、順遂可不是吃素的,立馬一人彈出了一枚銅錢,一枚銅錢落在了丫頭的胳膊上,一枚落在了丫頭的小腿處。


    噗通一聲,丫頭抱著胳膊,就給翁曉曉跪下了。


    “行啦,知道做錯就退下吧。”翁曉曉頭也沒迴。


    小丫頭知道遇到了硬茬子,再不敢放肆,更不敢哭鬧,忙跪著挪到了一邊。


    “你......你竟敢打人!我要報官,我要把你們都抓走,你給我等著!”宋嬋氣得嚷嚷起來,不過看看一旁的平安、順遂,並不敢真的上前去鬧。


    “小姐,不可因小失大,人家可快來了。”


    若是春霞在,定能認出這婆子。剛進京城時,她因為救人驚到了馬車裏的人,跟他們的侍衛還打了一架。


    宋嬋一聽這話,想起了正事兒,立刻收斂了神色,狠狠瞪了翁曉曉一眼,去了自己的包廂。


    站在樓梯口的鄭榕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地會心一笑。


    見夫人過來了,平安、順遂忙上前請安。


    鄭榕對他們點了點頭,使了個眼色,便一人走了進去。


    聽到平安他們在請安,便知道楊夫人到了,翁曉曉站起身,解開了惟帽的帶子,以真容迎接。


    等鄭榕走進來坐下,翁曉曉才上前見禮,“翁曉見過楊夫人。”


    鄭榕麵帶微笑地打量起翁曉曉,略帶驚豔,傻兒子的眼光倒是真不錯。“世人慣常拜高踩低的,姑娘不必介懷。”


    翁曉曉笑著搖搖頭,“跟什麽人都計較,太累了,也不值得,我沒放在心上。”


    鄭榕果然還是原書中描述的樣子,淡泊從容,麵目慈祥。


    這姑娘正如楊朔在信中描述的那般,不是庸脂俗粉,沉著、冷靜、有見地。


    鄭榕指指身邊的座位,“過來坐,”又看了看桌上的禮盒,“都快成一家人了,不必這般客氣,這些東西,平時我是不用的,不必破費。”


    “初次見麵,一點心意而已。夫人簡樸,翁曉受教了。”


    鄭榕一身灰色調比甲,發髻上也隻有一枚翡翠簪子,即便是守寡,都太素淨了一些。


    “我這身子無礙,隻是有點老毛病而已,你們不必掛懷,我會保重自身的。”


    翁曉曉笑著點點頭,“夫人是將軍的主心骨,夫人安康,將軍才能勇往無前。”


    “我陪朔兒的時間太短,心中有愧,也陪不了他多久,以後就勞煩你了。”鄭榕伸手握住了翁曉曉的雙手。


    這是未來婆婆,人家客氣,她可不敢順竿爬,“夫人是為了大義舍了小家,將軍心中是明白的,從沒聽他抱怨過什麽,隻說夫人不容易。勞煩更不敢當,隻是略盡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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