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車跑得快,差不多一個時辰便到了村子裏。


    翁曉曉沒想到進城租房會這般順利,家裏的東西還沒有收拾,隻能跟車夫老黃頭實話實說,讓人家多等一會兒。


    進門後看到了那棵棗樹,迴頭看看車把式,試著商量道,“大伯,能不能辛苦您把棗子給打了?迴頭分您一些。”


    這不是難事,車把式老黃隨口就應了下來。找來根長木棍,敲敲打打一番,剩下個別的再用鞭子一抽就掉了。


    翁曉曉則趕緊進屋收拾衣物,翁氏那裏也不用再勸了,連哄帶騙的就給她穿好了衣服。


    一大包衣物,一大包被褥,屋裏也就這些東西了。


    廚房的鍋碗瓢盆都要帶上,剩下的一點糧食、野菜,能帶走的統統都裝進了背簍。


    搬完行李,翁曉曉又找了兩個破布口袋,撿拾地上的棗子。院子是渣爹買下來的,棗子她自然要帶走,這可是好東西。


    把翁氏扶上車,讓她坐在衣服包上,靠著被褥,又給她往頭上裹了一件棉襖,都安排好,翁曉曉才挨著翁氏坐了下來。


    本想一把火燒了這房子的,讓渣爹弄不清她們的死活,但是天幹物燥,若連累了鄰居就是罪過了。


    翁曉曉想報複渣爹,但沒想過喪心病狂地大開殺戒,兩輩子都沒幹過皺眉事兒,可不是閉上眼睛,一咬牙一跺腳就能下得了狠手的。


    雖然這是書本中的世界,但是她接觸到的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跟真實世界沒區別。


    ......


    驢車拉上兩個人,一堆東西,速度也就慢了下來,直到天黑透了,母女兩個才到了秀水胡同。


    翁曉曉下車付了車費,給了車把式半袋棗子,並道了謝。


    車把式也沒推辭,收下了東西,還幫著把行李搬進了院子。翁曉曉則扶著翁氏進了她們租下來的西廂房。


    先扶翁氏坐在床頭靠著,又跑著去把被褥抱進來鋪到床上。顛簸了一路,翁氏臉色蒼白,虛弱地接近昏迷,需要馬上躺下休息。給翁氏蓋好被子,翁曉曉才出去搬東西。


    “你是新來的住客?”一個姑娘脆生生地問道。


    “是。”翁曉曉笑了笑。


    “還有什麽?我來幫你搬。”


    “謝謝,就這兩個了,我自己來就好。”初次見麵,不好讓人白白幫忙。


    背簍裏東西多,很重,翁曉曉隻能一趟趟來。姑娘沒說話,卻提起包袱跟在了她後頭。翁曉曉放下東西,忙接過包袱,道了謝。


    姑娘見床上躺著一個人,輕聲問道:“家裏有病人?”


    “我娘身體不好。”


    小翠住了口,衝翁曉曉點點頭,放輕了腳步,迴了自己屋。


    翁曉曉又來迴跑了三趟,才把東西都弄進了屋。可還不能歇著,總要給翁氏吃點熱乎東西才成,哪怕隻喝口熱水。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翁曉曉裝了一碗大棗,敲響了正屋的房門。


    開門出來的還是小翠姑娘,“有事?”


    “想借用姐姐家的鍋灶給我娘煮點吃的。沒什麽好東西,才打的棗子,請嚐嚐鮮。”


    “用就是了,不必這麽客氣。”出來位三十多歲的婦人,著束身衣,幹練精神!


    “嬸子好。”翁曉曉退後行禮。


    “叫我陳嬸就是,你還不熟悉灶房,我去煮吧。小翠,迴去把飯吃完。”


    這顯然是母親護著閨女呢,自己畢竟一身男裝。


    翁曉曉也隻請陳嬸領著去了灶房,等鍋裏添了水,生上火,道過謝就請陳嬸迴去了,不好真的讓人給做飯。


    稠稠的米粥煮好,盛上兩碗,摸黑迴了自己屋。


    翁氏身體難受,一直處於半睡半醒間,聽到閨女叫,才睜開了眼,借著豆大的光亮,看了看四周。


    才咽了幾口,翁氏就推脫吃不下了,翁曉曉隻好又哄著喂了幾口米湯才作罷。


    忙忙碌碌一天,翁曉曉早就餓壞了,泡上塊餅子,唏哩咕嚕,很快吃完一大碗。


    “娘,明天咱們就去看大夫,等吃了藥,您就舒服了。還冷不冷?”


    “吃了東西,不冷了。笑笑,別亂花錢,娘歇歇就好,那個錢可不能動哈。”


    翁曉曉苦笑,“娘,您若有個三長兩短的,誰給我張羅親事?有嫁妝也沒用,先別想那麽多了。”


    “你爹他不會不管你的。”翁氏緩緩說道。


    翁曉曉沉默,再不想多說半句話。渣爹不管她還好,把她賣給個老鰥夫,得是多黑的心才能做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兒,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伺候翁氏方便了,把她安頓好,翁曉曉也上床躺下了,實在太累。


    這個時候女主尚在國子監讀書,男主也老老實實在教書,還沒有造反呢,至少還有個三四年的太平日子。


    三四年的時間,足夠她翁曉曉立足了。


    ......


    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外麵有動靜,翁曉曉一骨碌就爬了起來。


    院子裏,正屋的一家四口正在練功,父子過招,母女對打。


    陳叔身高體健,雙目有神,一看就是練武之人,兒子應該有十六七歲了,個頭也隻是比陳叔略矮了一些。


    母女兩個都是一身紅色練功服,動作幹淨利落,英姿颯爽。


    翁曉曉在一旁看得很是眼熱,若是自己也學點功夫,先不說跟人打架吧,起碼遇著事兒能自保也好啊,渣爹身邊可是有隨從的。


    輕功必須學!再苦也不怕,逃跑保命的本事兒是必須有。


    隻是去哪兒學呢?


    慢慢說吧,有心就有機會。


    對麵東廂房的書生也開門出來了,二十多歲,五官普通,一身灰色長衫,手拿一本書,在角落裏誦讀了起來,旁若無人,也絲毫不受幹擾。


    翁曉曉去打了一桶水,自己先洗漱一番,又找了塊抹布,把桌椅板凳擦洗一遍。等端著水再出來,他們已經練完收了功。


    “翁曉,我們都是搭夥吃早飯的,你要不要一起?”陳嬸叫住了她。


    翁曉曉忙湊過去,笑著問道:“陳嬸,怎麽湊份子?這麽好的事兒,我自然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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