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知府下令:“嚴查麻知府以前做的一切惡事。”


    “就算他已經沉睡不醒,欠別人的也得還。欠債還錢,欠命還命!”


    聖上下令的嚴查,誰敢徇私?


    一隊隊府兵騎馬奔出,直殺的血流成河,罪名就是:貪墨,強占民財,養盜匪,劫殺百姓!


    滿府城震驚了:牲口啊,居然養強盜!。


    上層,誰是這些人的保護傘?


    這些人,是哪個的錢袋子?


    細思極恐!


    林妙去縣裏辦了鋪子的事情。


    老二王樹又迴來了幾次:“娘,都是兒子沒用,不會教媳婦。以後,張氏不會再那樣了。”


    林妙瞥他一眼:“我從不相信嘴皮子功夫。”


    王樹心說:不是,你以前信的。


    但他不敢迴嘴,隻一味的討好。


    林妙能跟一個孕婦計較嗎?


    能,但她不說,隻是不見。


    氣場不合,不必相見。


    王樹現在看著倒有些兒子的樣子了。


    被敲打多了,反而不再嘰嘰歪歪地想著占便宜了。


    林妙小米加大棒的方法初見成效,成年人要的不是教育,是教訓。


    財富就是那吊在驢子前麵的蘿卜。


    你不能指望叉燒變孝子。


    小米加大棒,其實很適合兩個大兒子。


    現在看著不是順眼多了,這才是孝順兒子的樣子。


    你看看王樹,請安問好,禮不可廢。


    對於老娘,王樹現在是一點脾氣沒有了。


    給大妺二妺一人一個鋪子,是他娘能做的嗎?


    老三也不虧啊,這房子就在老三名下的。


    他和大哥,當年是家裏最吃香的人,現在倒過來了,變成最臭的了,大哥比他還臭。


    他是看出來了,他就不能想著算計老娘,他越算計,越什麽也得不到。


    他就好好做個孝順兒子,沒事多哄老娘開心,老娘反而會給他甜頭吃,他現在不是比以前過的更好了嗎?


    但別想著在兄弟中掐尖要強,娘隻看誰更純孝!


    這一來二去的,好像不孝順老娘就心裏不對勁,怕怕的,你說這怪不怪?


    是不是老娘真的變成黑山老妖了?


    能掌控人心?


    他趕緊把自己想法趕出腦子,這想法要是被娘知道了,那還得了?


    不得打斷自己的腿!


    王海也不惦記什麽了,雖說娘像個黑山老妖,但是,那是個有錢的黑山老妖!


    方氏日日來請安,風雨無阻,進門就幹活,也不裝柔弱了,颯爽!


    溫情脈脈不適合這倆兒子!


    對銀錢的執著,對生存的不安,長進了他們的骨子裏。


    不過,誰要是敢散布對林妙不利的言語,她也不會客氣,得把人收拾老實了。


    明著打兩次有用最好。


    有那冥頑不靈的,不停蹦噠的,她半夜把人丟到深山裏去。


    繼母秦氏沒臉沒皮都來了一次,想用名聲拿捏她。


    當天夜裏,林妙就把她打斷了腿,扔到山裏。


    野狼的嚎叫,差點沒把她嚇死。


    現在秦氏癱在炕上,受兒媳婦的氣!


    林妙冷笑:做人要知道適可而止,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


    夏季了,來這裏快10個月了。


    最近林妙正在跟當初一起去狩獵的老獵人學習打獵技巧和門道。


    雖說男女有些不方便,再帶著王森不就行了。


    再說了,不管哪個嘴碎的,敢亂說話嗎?


    村民中流傳著:這林氏力大無窮不說,還心眼陰得很,沒看誰得罪她都會倒黴?


    哼,別以為她做得隱密,他們就猜不到!


    林妙可不管他們怎麽想。


    花錢,請老獵人教授技藝,自己不能白穿一迴。


    古文字學了,再學些打獵技術,過些天再學著認認藥,自己又不和師傅們搶生意,重賞之下,請個師傅有什麽難的。


    家裏一切已經步入了正軌,鋪子和田地自有王森和田二貴管著,她也懶得操心了。


    王樹和王海心裏痛並快樂著,痛是弟弟姐妹都不一般了,再也不是苦哈哈計較三文五文的人了,他倆還在打工人線上掙紮。


    快樂是:自己也得到了實惠,做事合娘的心意,娘也會給他們點甜頭。


    房子鋪子是沒他倆份的。


    孝順,孝順!


    家裏的事自有王小草操心,她嚴格執行娘的意願,不管誰都不能講條件!


    孝順娘!


    不聽話就告訴娘,娘自會上門抽得他們吱哇亂叫。


    王小草就變成了執行者,性子越來越剛強了。


    王小麗生意不錯,經常買了禮物迴家看姐姐和娘,得意洋洋的炫耀:“我那婆婆想去我們縣裏租的屋子住,住了幾天就離開了,嫌棄我太強勢,又不是她的錢做生意,她還想做我的主?哼。”


    而林妙,就隻管學習本事就行了。


    她現在的記憶力也好,學習並不痛苦。


    什麽樣的學生苦啊,學渣最苦!


    在她看來,從小家庭裏那種安全感的缺失,讓這些孩子特別在乎錢財。


    而親娘,每天像個老黃牛,付出太多,孩子理所當然慣了。


    再在這樣一個充滿陰鬱,悲苦的家庭中長大,他們就想著把住錢,過好自己小家。。。。。


    林妙不操心他們的真實想法,自己心情愉快,讓他們學會如何做兒女,孝順母親不就行了?


    就這麽霸道。


    人心複雜,又何必去管人家的心理活動呢?


    這老神山已經不安靜了,一進入金秋季,一隊隊人馬就開始入山了?


    林妙猜想和自己挖的人參有關,但她不想探究,世界那麽大,她要去看看!


    她前些天去銷了獵戶身份。


    眼看著冬季快來了,她收拾了行裝,準備往暖和地方走走了。


    本來想的是在這村子養老,蓋了舒服的房子。


    但沒有任何娛樂的鄉村,她還是有些膩了,到處看看,也不枉來這世界一次。


    林妙把家裏安排好,打算南下了。


    半路上,遇上了王森:“狗皮膏藥。”


    皮膏藥王森,嘻嘻笑著跟上:“娘,我就是你的小跟班,世界那麽大,我也想去看看。”


    林妙坐著騾車,越走越暖,心情慢慢飛揚起來了。


    這車她前兩個月就改造完了,現在坐著可是舒服多了。


    有個人也好,這一路她省了多少心。


    ……


    這一天,安慶府的熊家張燈結彩,這家的老太爺要納第二十三房小妾了。


    這老太爺五十有二,家中姨娘成群,又又又搶了個十三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大哥被打折了腿也阻止不了妺妺即將迎來的命運。


    女孩子與自己的哥哥相依為命,看到哥哥就這樣被拖走,悲痛欲絕,進府門時掙脫抓捕,觸柱而亡。


    但這事,沒人管,沒人敢管,這熊老太爺的大兒子在京城為官,小兒子在這安慶府是土霸王無人敢惹。


    一個戴幕離的瘦削女子看著那熊府大門,想著那觸柱而亡的小姑娘:“孩子,得用多大的力氣才能碰死,人的頭蓋骨那麽硬,你得多疼。”


    據說那孩子當時並沒有馬上死,卻被扔在那沒人管,活活疼死。


    熊家人就是要讓人看看得罪他家的下場。


    晚上的府城本該宵禁時,熊家的大門正要關閉,卻突然被人推開了。


    仆人看看空空的門口,一個錘子在門前晃動,驚叫著:“啊啊啊,有鬼呀……”


    就往裏麵跑。


    熊府一夜都很熱鬧。


    轉天,外麵的人見熊家府門掛起了白帆,仆人們哭聲震天。


    老太爺和二老爺被砸死在屋中,剩下一些小輩六神無主。


    死了兩位主子和幾個貼身的惡仆,家中財物均不翼而飛,仆人們人心惶惶,都說府裏鬧鬼了。


    百姓們明著不敢,背地裏拍手稱慶:這遭瘟的熊家人,該,活該,這就是惡鬼索命!”


    都城的熊大老爺聽到信息,馬上丁憂迴家:“等我找出下手的人,要把他 碎屍萬段。”


    快到安慶府的路上,一塊山石掉落掉落,熊大老爺腦袋砸了個稀爛,像個過季的爛西瓜。


    至此,熊家剩下一些不成事的小輩。


    平時熊家不做人,惡事做絕,周圍利益體像惡狗撲食一樣,把熊家蠶食。


    小輩勉強安葬了三位長輩,各自拿了家裏剩下的財物,帶著自己娘各奔前程了。


    樹倒猢猻散!


    這時候,林妙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追上了到處溜達的王森,王森嬉笑的喊著娘。


    林妙扔給他兩個銀錠子,挺好,熊家這一遭,收獲頗豐。


    這一次出手,也是她第一次管閑事。


    這下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小姑娘的哥哥,她已經妥善安頓好了。


    希望他的腿能治好,就算治不好,留下的財物也夠他好好活到老了。


    隻是,他失去相依為命的妺妺,有多傷痛,無人能體會,一生都無法治愈。


    一路走來,遇上有難的良善之人,她偷偷幫一幫,隻留下一個骷髏錘子圖。


    深冬,沙田縣的天氣還是很溫暖的。


    一對母子住下有些天了。


    林妙對這個地方很喜歡。


    地方美,人也美。


    但是,為什麽要有這種蛀蟲呢?


    她知道這個時代重男輕女,但對於自己的孩子有偏心就罷了,為什麽要這麽為惡呢?


    既然不做人事,那就別做人了!


    她換好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對於這種平頭百姓,她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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