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妹凝哞望著冰香獨立的蓮花,語帶堅定道“我早想通了,害怕失去的,便永遠不懂得擁有,怕凋零的靈魂,永遠學不會粲然地活著!”~


    之後,詩妹又花了一個時辰,單獨與浣砂切磋這《玉女劍法》,算是投桃報李,以報她贈寶劍、贈徒之情。


    浣砂悟性極高,劍法根基更屬上乘,這玉女劍法對她就如變戲法般,許多細節處一經點破便豁然開朗。


    “這玉女劍法雖隻有四招,可每招都可克製全真武功,惟須出其不意,尤其不可與其內力硬拚。”


    詩妹再將其中克製全真劍法奧妙之處與浣砂一一演練,浣砂等人的武功與劍法本就要比南宮雪月高出甚多,因此領悟力自然不在話下,再加上之前也練了七天,因此這一個時辰已足夠。


    告別華山之前,藍生與詩妹有半天的時間,獨自依偎在蓮潭邊,這一刻,諒誰也不會來打擾。


    兩人眺望著清水白蓮,踢著水花,想起第一次攜手至塘邊玩水的情況…


    “還有,”詩妹嘴角掛著甜蜜笑意道“我七絕劍法總學不好,怕師父責罵,豈知師父竟叫我不要太過急躁,還遣我倆去玩水…”


    “對啊,當時我倆怔了好一會,才歡歡喜喜地跑開。”藍生想了會,收起笑容又道“現在迴想起才知,師父必是知道你我的來曆。”


    詩妹以沉默代替迴答,可她心裏卻想著另一件事,那個暗中《幫助》師父的人,究竟是否是她?


    這時詩妺一轉念,慨然問道“師弟,你可知,當年女媧娘娘為何不願救妲己?”


    “嗯?,這個問我曾問過霜兒,她不是說了嗎?”


    詩妹蹙眉,若有所思道“即是女媧娘娘也得順天意而為,可常言道《天道好還》,三千年前女媧娘娘將狐石化為天狐妲己,命之去迷惑紂王,最後商果真亡了。可那時女媧卻沒救妲己,任其身首異處……。兩千多年來,沒有人知道女媧為何贈南海門拂塵,直到你以拂塵救了霜兒,也改變了九尾族的命運,真相才大白。女媧以她親手做的拂塵,借師弟之手,彌補三千年前的憾事。”


    “是麽?”藍生渾然不覺,原來自己竟也走進了神話,成了故事的一部分。


    那種感覺神奇又惶恐,可想到能與詩妹的命運牽連在一起,便頓覺天塌下來也不足為懼。


    詩妹道“師弟難道沒想過,以你當時的武功,怎麽能衝破陰煞兒的護體神功?”


    確實如此,藍生當時將拂塵與魔劍朝陰煞兒奮力一擲,魔劍應聲跌落,連接近對方的機會都沒。可拂塵不但一往直前,竟還衝破了陰煞兒的護體,才讓鳳姐有機可乘…。


    詩妹續道“女媧以彩石補天,可補過的,終非盤穀所創之天,因此天常會露水,而雨後便會出現七色彩虹。在拂塵衝破陰煞兒護體的那瞬間,也出現了七色彩虹。”


    “是麽?”藍生頓覺遺憾,他那時已被陰煞兒的絲帶掃中,暈過去了,以致什麽都沒看見。“既然這般,天上的水會不會越露越多,洞越來越大?”


    詩妹道“鳳姐說,女媧補的天隻能維持五千年,算算再過六百年,又得再補了。”


    望著清香冉冉、冰晶玉潔的蓮花,藍生道“詩妹早道這蓮子會開出這麽美的花麽?”


    詩妹搖頭不語。


    藍生又道“萬一,這蓮子沒生出蓮花,我是說沒種活,詩妹不擔心麽?”


    詩妹望著蓮花,喃喃道“這蓮子聚滿著千年來難以融化的愛,就像它開出的花,天地間沒有任何力量擋得住它…”


    “是麽?”詩妹的話令藍生訝異,這蓮子雖是他前世所有,可卻是雙成仙子所贈…


    “可這蓮子…”藍生欲言又止…


    詩妹語帶堅定道“這千年的恩怨情仇,就在這一世,就讓它該結的結,該了的了…”


    “詩妹不怕?”


    詩妹凝哞望著冰香獨立的蓮花,語帶堅定道“我早想通了,害怕失去的,便永遠不懂得擁有,怕凋零的靈魂,永遠學不會粲然地活著!”


    難得有此機會偷得浮生半日閑,兩人緊緊依偎不再言語。


    花香不醉人、美景不醉人,人自醉。


    美景、花香,伊人相伴,夫複何求?


    藍生始終在心裏琢磨著詩妹的話,好一句《怕凋零的靈魂,永遠學不會粲然地活著。》


    這一路走來,詩妹從無畏懼,越是危險的地方她越要去,詩妹不但才智過人,勇氣更是無人能及。


    “詩妹在想什麽?”


    ”你呢?”


    “我在想小時候,好懷念與詩妹在一起的每一刻…”


    詩妹笑道“你詩妹還在呢。”


    “是啊,”藍生緊緊擁著她,笑道“應該說珍惜與詩妹在一起的每一刻…,詩妹在想什麽?”


    詩妹搖頭,苦笑“有時候,能什麽都不想才是幸福。”


    藍生懂詩妹的意思,詩妹從小不是噩夢纏身,便是憂心著未來,能像今日般偷得浮生半日閑,什麽也不想,才是難得。


    藍生望著潭水,突心血來潮道“詩妹你閉上眼”


    “做什麽?”詩妹戒慎恐懼,半嗔半笑。


    “閉上嘛”藍生道“師弟保證不做讓你生氣的事。”


    詩妹半信半疑,緩緩合上眼。


    但覺藍生從兜裏拿出一物,輕輕移動她的頸項…竟幫她梳起頭來。


    詩妹感覺自己的心都被他梳柔了…


    詩妹始終閉著雙眼,倚著藍生胸膛,享受著比任何夢境更綺幻、更教人陶醉的溫存。


    不知過了多久,詩妹心中又吟起那句:“流連時有恨,繾綣意難終。”詩妹睜眼道“師弟,你坐穩了,眼睛閉起來。”藍生不知何意,隻管緊閉著雙眼,卻見詩妹已扶著他肩,一蹬,便跳進了他懷裏。


    詩妹略帶靦腆道“師弟,其實你想的,我又何嚐不想?隻是我倆一定要有一人保持理智…”


    說罷,詩妹在藍生臉頰上親了一下,便逃離他的懷抱。


    藍生摸著臉頰,還沉浸在那既灼熱又濕涼的溫純中,不可自拔。


    好句“流連時有恨,繾綣意難終。”每次當藍生才剛嚐出點繾綣的味道,便隻剩滿心的留連,和那說不出,帶點餘恨的意猶未盡。


    “該迴去了。”詩妹低頭,仍略帶著幾許靦覥道


    走了幾步,藍生笑問“詩妹方才為何要我閉上眼睛?”


    詩妹神秘,靦腆笑道“這便叫天機!”


    藍生懂了,若方才自己非要弄個明白,不肯閉眼,或突然睜開眼睛,便不會有那一吻了。


    “這便是天機?”


    天機不可泄,否則該得的得不到,甚至擁有的也要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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