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妹問:“那衣帶,就是今晚你族人的武器,是何材質?藏在何處?”


    這是一直困惑詩妹的問題,之前詩妹仔細觀察她們戰鬥,那衣帶若伸展開,足足有丈餘,甚至可更長,衣袖裏怎麽藏得下?而此帶既柔如水又堅勝鋼,更令人驚奇的是它竟似長了眼般,即使敵人脫離了視線,仍能繼續攻擊。


    “啊!”霜兒失聲一愕,猛搖頭道“這問題不算,換一個。”


    詩妹笑道“那你也換一個問…,你不也藏著許多秘密?。”


    霜兒搖頭道“我的不算是秘密,待會天一亮嬤嬤便會與詩姐姐你說。”


    “是麽?”詩妹搖頭道“若她想說,剛才早就說了。”


    “嗯?”霜兒滿臉疑惑道“詩姐姐為何這麽說呢?”


    詩妹沉默了好一會,輕撫著霜兒的臉,道“霜兒,姐姐並不喜歡窺視別人的秘密,剛才我和嬤嬤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有些事姐姐不能不知道…。”


    霜兒道“姐姐放心,倘若今日嬤嬤不說,霜兒會告訴你,隻不過,霜兒知道的也有限。”


    約定寅時相見,可到了卯時霜兒的嬤嬤仍未現身,霜兒焦慮難安,急著要去找嬤嬤。


    “也罷,”詩妹向藍生道“不如我們上山去瞧瞧。”


    三人步出石屋往山上走去,走了不過百步,霜兒突然拉著詩妹的手,輕聲道“姐姐…”


    “怎麽?”


    霜兒道“那人又來了”


    “是麽,在山上?”詩妹停下腳步問


    “嗯。”霜兒道,她沒停下,心中惦記著嬤嬤,拉著詩妹繼續前行。


    又走了幾步,詩妹才感覺到似有異狀,可見霜兒的靈力非常驚人。


    而藍生自昨晚起便始終保持沉默,他緊跟在兩人身後,甚至感覺自己好像並不存在。


    他昨日隻看了霜兒一眼,便覺得渾身不自在,她分明隻是個小女孩,可她的眼睛裏,卻散發著一種隻有成熟女子才有的嫵媚。


    之後,藍生便不敢在與她眸光相對。


    而霜兒不但天賦異稟,她的族人更是武功詭異,身份更如謎般地叫人既好奇又擔驚。


    趕到山上,天已微亮,隻聽霜兒張皇失措的驚唿“嬤嬤,嬤嬤,你怎麽了?”


    她鬆開詩妹的手,立即奔往一棵大樹下。


    藍生與詩妹趕到,驚見嬤嬤竟奄奄一息地斜倚在樹下,而離她不遠處,一名紅衣人倒臥在血泊中。


    藍生上前查看,果如所料,這紅衣人竟是昨晚那遁走的女子茹火花。


    “師弟快來”詩妹在樹下驚喚道


    “嬤嬤傷得甚重,快幫她運氣療傷。”


    “沒用了…”嬤嬤吃力地擠出幾個字,貌似非常痛苦。


    藍生總算又有用武之地,盤坐在嬤嬤身後,將易筋經源源不絕的內力傳進嬤嬤體內。


    才兩刻,便見嬤嬤頭上冒著青煙,蒼白的臉上逐漸有了血色。


    又過了兩刻,藍生見她體內真氣已可順利流轉才收功。


    “好了,好了。”霜兒興奮地叫著,她緊握著嬤嬤的手,用難以置信,幾近崇拜的眼神望著藍生。


    子魚吐了口氣,向藍生道“老身萬沒想到藍少俠的內功竟這麽渾厚,難怪…看來少俠絕非浪得虛名。”


    每次聽人這樣說,藍生都渾身不自在,尤其發現霜兒盯著自己瞧,更覺尷尬。


    詩妹望著茹火花的屍身,問道“嬤嬤,方才是怎迴事?”


    子魚道“茹火花沒走,卻一直藏在附近,我剛要下山便遭她追擊,幸好一名黑衣人救了我,她要茹火花離開,茹火花不肯,於是一出手便將她擊斃。”


    子魚似對茹火花的死甚感惋惜,即使對方來意不善,也不欲置之於死地。


    “黑衣人?生得怎樣?男子還是女子,是怎麽將她擊斃的?”詩妹忙問,她見過如火花的武功,而那黑衣人竟能一出手就將她擊斃,怎不叫人心驚?


    還有,山下那群匪夥 ,幾乎也在一瞬間就都被擊殺,就算是藍生,也不可能有這麽犀利的本事!


    “聽聲音是女子,容貌未看清,個兒略高,就是始終隱於暗處的那人…至於怎麽將她擊斃,用的是何兵器,卻不得而知。”子魚道


    “真不是你族人?”詩妹意識到子魚似有所保留,轉問霜兒。


    “不是!”想了一會,霜兒續道“可她卻又怎麽能擊斃我族人?”


    “看來當不是敵人,也不是影!”詩妹向藍生道,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


    確實。若連茹火花都擋不住他一招,這一路上要襲擊兩人,豈不如探囊取物?


    待詩妹與霜兒同去檢查屍體,才發現茹火花的胸口也如昨日那十名盜夥,有一塊巴掌大的紅印,也正如被火浴過般。


    但她與其他人不同,臉上的表情甚是痛苦,身上與地下的血跡,都是從她口中吐出來的。


    三人商議了一陣,最後決定讓子魚暫時留在山上靜養,她的傷最快也得調養五至七日。可霜兒卻非走不可,因為子魚肯定她的族人為了找她,必將傾巢而出。


    詩妹沒有再追問嬤嬤關於霜兒的身世,而關於黑衣人,她相信子魚肯定知道些什麽,卻刻意隱瞞。


    沉默良久,詩妹最後隻輕描淡寫的問了嬤嬤一個問題後便與藍生和霜兒下山。


    在霜兒的指引下,藍生在山下找到這匪幫養的三匹馬,挑了兩隻比較壯的,三人騎著馬一路往北駛去,直到午時才下馬,在路旁一家偏僻的客棧打尖喂馬。


    “霜兒不餓”她杵在店門前喃喃自語,舉目遙望著遠方,意識著四伏的危機,想繼續趕路。


    “可馬餓了,也渴了。”詩妹拉著他的手,走向客棧。


    “霜兒,待會進了客棧,眼睛能避則避,切莫盯著人瞧。”詩妹在門口輕聲叮嚀


    “為何?”霜兒滿臉疑惑


    “因為你的眼珠子會勾魂。”詩妹輕笑著


    霜兒果然不餓,既不吃餅、饃,也不吃麵,隻勉強喝了碗野菜湯。


    可藍生與詩妹卻餓壞了,每人都吃了一個大餅,一大碗麵,還把霜兒那碗也分了。


    買了些幹糧,注滿淨水,待馬也吃飽、喝足了,三人便繼續趕路。


    詩妹與霜兒共乘,藍生見霜兒緊緊偎抱著詩妹,貌極親昵,心底竟酸溜溜地,好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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