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後,蕭元朗就準備再次帶著商隊出門去。不過這一次他不打算去西域,而是想去南邊。


    蕭青嵐接到他的書信後,心思一轉,去見了程彰。


    紫英殿裏,燃著溫和的熏香,加上暖爐的熱氣一哄,更加的溫暖芬芳。


    此時在紫英殿的不止是程彰,還有柳葉和柳心。


    姐妹二人帶著二公主靈湖,在和程彰逗趣。


    謝飛看到蕭青嵐來,也不敢耽擱,飛快的進去請示。


    “皇後娘娘,請,皇上在裏麵等你。”


    蕭青嵐推開門簾進去,就聞到了那股香味。


    “見過皇上。”


    程彰直接打斷了她的行禮:“快起來,別行禮了,你的身子要緊,快坐。”


    蕭青嵐坐下,就看到柳葉懷裏的靈湖公主。


    “幾日沒見公主,好像又長白了些。”


    柳葉迴道:“是,靈湖身上的皮膚換了一層,比之前是要白些了。”


    柳心走過來,繞到程彰的背後,給他揉按肩膀:“皇上國事繁忙,肯定是累了,妾幫你按按。”


    眼見到蕭青嵐來了,這二人也不打算走,非常沒有眼力見的就待在這裏。


    蕭青嵐要說的事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她說道:“我二哥又打算帶著商隊出去了,不過這次不是他熟悉的西域嗎,而是想一路南下,去百越,去暹羅。”


    程彰的手指點了點桌麵,說道:“那幾個國家不太平,你哥哥過去,是不是有些風險?”


    蕭青嵐笑了起來:“這次二哥打算去,也是想去找找,那邊又沒有什麽新的植物,就像是土豆,如果遇上了就帶迴來試試。”


    程彰說起土豆,就來了精神:“土豆我給徐岩看過,他好像去找你二哥聊過了,這東西應該種在疏鬆的土壤裏,不要太多水分,吃起來口感不錯,我打算開春後就在京郊的荒山腳下種一些,看看產量如何。如果產量也不錯,就讓其他地方的人都種點試試。”


    “你二哥去南邊,這樣吧,我給他一個皇商的名頭,到了地方也好行事。如果他真的找到能夠飽腹活命的東西,等他迴來給他個爵位,如何?”


    蕭青嵐說道:“那我就替他多謝皇上的美意。”


    程彰哈哈哈笑起來:“你難得不推辭一番,好,就這麽說定了。”


    蕭青嵐懷孕後,就覺得自己的鼻子變得更加的敏銳,此時聞到柳心身上傳來的淺淡香氣,有些好奇:“柳貴人用的是什麽香料?聞上去清新怡人,肯定是好東西。”


    柳心聽完後,有些羞澀的笑了笑:“妾沒有用香料,這是妾身體原本就有的味道。”


    體香?


    怎麽以前沒有聽說過?


    蕭青嵐驚奇道:“真的?我隻聽說過有身懷異香的人,沒想到柳貴人就是這樣一位,真是長了見識了。”


    程彰說道:“她不是膚淺的性子,不愛張揚,所以後宮嬪妃大多都不知道。”


    “原來如此,那麽靜貴人也有嗎?”


    柳葉搖搖頭:“妾沒有那個好福氣,再說我和姐姐並不是一母所生,或許姐姐的體香都是源自她的母親。”


    蕭青嵐嗯了一聲:“靈湖公主若是柳貴人的孩子,說不得也有這般的福氣。”


    柳葉尷尬的笑了笑:“姐姐對靈湖也是視如己出。”


    “你們姐妹感情好,這真是一件好事,有個親姐妹在身邊,也有人說說心裏話。”


    蕭青嵐一時有些感慨,程彰就笑了起來:“青嵐你覺得沒有人說心裏話?不如和我說說,我可是很願意聽的。”


    蕭青嵐笑起來:“好啊,到時候皇上可不要嫌棄我囉嗦。”


    “不會,今晚朕就來。”


    走出紫英殿,蕭青嵐不免又想到了那股味道。


    很淺,猶如山間的清泉一般,清新怡人,又引得人想要探尋一二。


    這真的是柳心的體香?


    蕭青嵐也不知道為何,就是有些許的不信。


    “柳葉和柳心是南邊送過來的嬪妃,娘家遙遠,京城中也沒有幾個見過她們的人。”


    她對巧玉說道:“你去告訴二哥一聲,如果有機會,去查一查柳氏姐妹的底細,我總覺得,這裏麵還藏著事。”


    巧玉嗯了一聲:“是,奴婢這就去辦。”


    迴到歸寧宮,花菱剛好也帶著程顯從外麵迴來,她的眼眶有些紅,看到蕭青嵐急忙跪下說道:“娘娘,奴婢的娘親病重,奴婢想迴去見她最後一麵。”


    脫了這幾年,她的娘還是熬不住了。


    蕭青嵐牽過程顯的手,說道:“你去吧,等到你母親的喪儀結束再迴來。”


    “多謝娘娘,多謝娘娘!”


    花菱得到許可,簡單收拾了東西,就急匆匆的出了宮。


    等到巧玉迴來,天色都暗了。


    “二公子說,等到了淮南,會去查一查柳氏姐妹的底細,主子放心就是。”


    蕭青嵐嗯了一聲,說道:“等會兒皇上要來,你去看看,小廚房準備的鍋子,做好了沒有。”


    “是。”


    柳葉和柳心在後宮同其他的嬪妃並不交好,她們二人接觸最多的就是程彰。


    如果她們入宮真的別有心思,那麽是不是就是衝著程彰去的?


    隻是上一世沒有這柳氏姐妹,蕭青嵐一時之間也不好判斷。


    算了,不管她的,隻要不是衝著自己來的,都不重要。


    等到程彰來了,蕭青嵐就沒有提起過這件事,和他說了些家常,然後又聽程彰抱怨了一下棘手的朝堂之事,二人才睡下。


    睡覺前,程顯還不願意走,就想和爹娘一起睡。


    程彰擔心這小子晚上睡覺不乖,傷到蕭青嵐肚子裏的孩子,才板著臉把人哄走了。


    “這臭小子,還不想走。”


    蕭青嵐笑起來:“孩子天生最愛父母,顯兒也是如此。之前我也會讓他在這裏睡,他還小啊,還不到三歲。”


    程彰說道:“今年就是三歲了,等天氣暖和起來,就讓範玉河來給他啟蒙,他可是我的長子,要給弟弟妹妹們做個榜樣的!”


    “朕要做嚴父,督促他上進。”


    蕭青嵐失笑:“他還是個孩子。”


    程彰哼哼兩聲:“他長大了,馬上就是大哥哥了!”


    話是這樣說,程彰的眼底確實掩不住的溫情和期許,這個孩子,是他最最看中的,他希望顯兒什麽都好,能夠擔得起大周的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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