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嬪在接到謝飛傳旨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今晚要來?”


    謝飛點頭:“是,還請娘娘做好準備。”


    “是,是,多謝公公。”


    鄭雨柔有些得意,在看到鄭清清的時候表現的更加明顯:“今晚皇上要來,你自己小心點,別衝撞了。”


    鄭清清笑了一下:“恭喜姐姐,這次可要好好服侍皇上,爭取奪得帝王心啊。”


    她有些陰陽怪氣,不過鄭雨柔覺得她就是妒忌:“你就算是妒忌又如何,皇上不是來看你的。”


    鄭清清垂下頭:“如今宮裏三分秋色,慧妃和容妃各站一邊,淑貴妃也是盛寵優渥,姐姐可要加油啊,等著姐姐成了寵妃,妹妹也能跟著沾光。”


    鄭雨柔冷哼一聲:“晦氣,誰要帶著你啊!”


    鄭清清隻是笑了一下,就迴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鄭雨柔今晚要接駕,沒時間也沒精力和鄭清清糾纏,也就此作罷。


    晚上,程彰來了鄭雨柔處。


    他其實不太想來這裏,也不太想和鄭雨柔發生些什麽。


    鄭雨柔看出來程彰的心不在焉,心一橫,讓流霜暗地裏點燃了紅露香。


    溫柔的香味傳了出來,程彰覺得心底一鬆:“這是什麽香?味道挺好聞的。”


    鄭雨柔說道:“是妾自己調著玩的,味道皇上喜歡嗎?”


    “不錯,聞著讓人放鬆。”


    他伸手拉過鄭雨柔,笑道:“很久沒見你了,仿佛比之前好看了些?”


    鄭雨柔原本就是個美人,此時在程彰眼裏好像比之前更加好看了。


    他也說不出來為什麽,隻順著自己的心意,留了下來。


    夜深人靜,原本閉著眼睛的鄭雨柔睜開了眼睛。


    “流霜,把東西倒了。”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守在外間的流霜卻在第一時間聽到了。


    流霜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將香爐裏的香灰倒在了外麵。


    夜幕下,好像沒有人發現這裏的動靜。


    第二日一早,程彰睡醒,隻覺得渾身舒暢。


    “伺候的不錯,今晚朕還來。”


    鄭雨柔臉色微紅,有些羞澀:“是,妾備好皇上喜歡的茶水,等著皇上來。”


    鄭清清看著小盒子裏被燃燒過後的黑色香料殘渣,自己湊近去聞了聞:“果然是個好東西,味道清鬱卻帶著一絲絲甜,就如同一位豐腴的美人一般,動人心魄。”


    她的侍女綠梅說道:“這東西,是禁物,主子要揭穿珍嬪嗎?”


    鄭清清將盒子蓋上,說道:“不,就讓她得意一段時間吧。”


    這東西之所以是禁物,不僅僅是因為它能夠迷情,更是因為會損傷男子的身體。


    等著吧,等到皇上覺察到不對,拿出來,才會發揮它最大的作用。


    鄭清清不急,她有的耐心。


    接下來的幾天,皇上都喜歡留宿在福慶殿的珍嬪處,宮裏人一開始也沒覺得奇怪,畢竟太後要迴來了,皇上對鄭家出來的嬪妃上心些是很正常的事。


    然後太後就迴宮了。


    她看上去有些疲憊,鬢邊的白發都比之前更加明顯。


    程彰知道是因為鄭國公的病。


    “母後,你操勞過度,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太後無奈道:“鄭國公病重,我心裏擔心,皇上惦記我的身體,我明白,必然會好好保養自己的身體。”


    程彰欣慰道:“那兒子就放心了。”


    卻不想,太後說起另一件事:“最近皇上專寵慧妃和容妃,後宮中嬪妃眾多,皇上還是要多看看其他的嬪妃。”


    程彰一笑,說道:“兒子知道,這幾天去看過珍嬪,她身體恢複的不錯,就是琴藝不如以前,也是可惜了。”


    太後這才滿意了:“是,不過清清是個好姑娘,皇上也去看看她吧。”


    程彰笑意減淡,嘴上應付道:“鄭貴人最近說身體抱恙,想必是入冬後身體有些弱,需要靜養。”


    太後看了他一眼,說道:“皇上還惦記她,就是她的夫妻。”


    程彰不想說這個,轉了話題:“顯兒又長大了,母親迴來後可有見過?”


    太後其實不太想見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隻是為了程彰也得說:“看過了,虎頭虎腦的,是個機靈孩子。”


    李姑姑接過話頭說了一句:“太後還賞了金項圈,那東西是太後的陪嫁,太後疼愛大皇子呢。”


    程彰眼底的笑意真實了一些:“祖母愛孫兒,是應該的。”


    離開太後的慈寧宮,程彰的笑意就淡了下去:“今晚哪裏也不去,就在紫英殿吧。”


    謝飛應下,最近這段時間皇上輪流寵嬪妃,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迴到紫英殿,程彰叫來了兵部尚書。


    “西北的戰報送過來了,大勝!說是還砍了蠻族二皇子的頭,想必今年他們都不敢再來犯邊了!”


    兵部尚書仇波說道:“是,鎮西將軍任武送來戰報,今年出了一員猛將,名叫秦馳,就是他悍不畏死,砍下了蠻族二皇子的頭。”


    程彰笑起來:“好得很,讓任武把繳獲的新式馬鐙送一對迴京,也讓那個秦馳跟著迴京一趟,朕要見見這位猛將!”


    仇波記下後說道:“今年錢糧收獲頗豐,西北軍物資充足,皇上聖明,今年邊關百姓也能過一個好年了。”


    蠻族今年被殺怕了,大雪落下之前就不見了蹤影。


    任武接到京城聖旨之後,也是高興:“皇上要你迴京一趟,秦馳,這是皇上對你看中,你帶著繳獲的馬鐙迴去,京城的能工巧匠能夠分解再造,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


    秦馳接過聖旨看了一遍說道:“是,臣這就動身。”


    西北邊遠,一到冬天苦寒無比,他都要忘了京城是什麽樣子的了。


    這次蠻族仗著新改良的馬鐙想要衝破西北軍的防線,還是秦馳悍勇無比,才在亂軍中斬殺帶兵的蠻族二皇子,最後獲得這次戰役的勝利。


    他早已不是當年來的新兵蛋子,已經長成獨當一麵的少將軍了。


    “你有天賦,又肯努力,如果生在軍武世家那麽你的成就會更高。”


    秦馳感念任武的提拔:“能夠遇見將軍,才是我的榮幸。”


    任武拍了拍眼前比他還高一些的青年:“迴京城去看看吧,你是南方人,應該很想家了吧。”


    秦馳的身世經過改變,家鄉當然不是京城,而是比京城更加偏南方的一個小縣城。


    他之所以迴去從軍,是家中父母俱亡,親族逼迫,他在故土活不下去,幹脆一路北上最後來到了西北加入了西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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