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凝視著梅巫師,好奇地詢問:“頭腦,你是否已心中有數,有了理想的人選?”


    梅巫師內心的確有一個人選——周大發。但若直截了當地提出,恐顯得太過偏袒同鄉舊識。


    麵對皮特的詢問,梅巫師隻得裝作糊塗,苦笑道:“我心中並無合適之人。此人必須對我們忠心耿耿,不貪得無厭。否則,一旦此人借我們之力得勢,轉而忘恩負義,那我們多年的籌備豈不是付諸東流!”


    皮特對梅巫師的話深感認同,必須從源頭防止此類背叛的發生,確保所推薦之人不是背信棄義之徒。


    皮特突然有所頓悟,說道:“最佳人選,應有把柄握於我們手中。”


    梅巫師點頭稱是,說道:“不錯,隻要把柄在我們手中,那人便不敢違抗我們的意願。”


    卡倫也覺得皮特的這個計策頗為精妙,隻是他心中隱隱作痛,畢竟周大發對他可說是情誼深厚,而自己這般背叛之舉,是否太過殘忍。這思緒在卡倫心頭翻湧。


    卡倫眼眸凝重地望著梅腦神和皮特,道:“我心中其實有位極佳人選。”


    皮特凝視卡倫,內心滿是好奇,欲知卡倫所言何人!


    梅腦神觀察卡倫表情,心中已隱約猜測,知曉卡倫將提及之人。


    卡倫不再賣關子,直言其名:“吳世友,皮特你覺得如何?”


    皮特毫不猶豫搖頭,道:“此人難以信賴,野心勃勃且貪婪無度。依我之見,選他不如無人。”


    卡倫轉向梅腦神,欲聽其見解。


    梅腦神思索片刻,答曰:“我讚同皮特之言,吳世友確實難堪大用。每次求助於他,皆需耗費巨資,實在不妥。”


    卡倫頷首,對梅腦神和皮特之評並無異議,因吳世友亦給予他相同印象。


    “既然眾人一致認為吳世友不可信任,那我們便暫且不予考慮。我另有良策。”


    皮特與梅腦神注視卡倫,即便梅腦神已心知肚明,仍佯裝好奇。


    卡倫緩緩道:“周大發。”


    聞此名,皮特未語。兩次宴會上,周大發均沉默寡言,皮特難辨其真性情,不知其低調抑或另有隱情。


    梅腦神默然,與皮特感受迥異,因其深知周大發,故不便在卡倫與皮特前評述,隻得作啞聆聽。


    卡倫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梅腦神,於他記憶中,周大發乃梅腦神同鄉摯友,梅腦神應不會如此緘默。


    卡倫微笑道:“我們這位大發兄弟,擁有一顆赤誠之心。譬如邀請田榮之事,在宴席上,我等並未求助大發兄弟,但他心係此事,主動聯絡田榮。請注意,大發兄弟未曾花費分毫,即邀得田榮。反觀吳世友,收吾等巨款方能請動田榮,孰優孰劣,你們意下如何?”


    皮特傾聽著卡倫的話語,內心卻如同古老石碑被神秘之光照亮,他感知到這位名叫周大發的,或許正是能與星辰共鳴之人。在過往的宴會中,周大發宛如森林中的靜默守護者,未曾輕易言語,這份沉穩,莫非便是他深藏的奧秘?皮特越發確信,周大發恰似那傳說中,引導眾神之光的鑰匙。


    梅頭腦心中暗自嗤笑,周大發哪來這般醒悟?這皆源於右舷在某個風和日麗的午後,尋至周大發身旁,一字一句傳授的古老智慧。在梅頭腦眼中,周大發純然一介愚鈍之人,卻總能在不經意間吸引命運之輪的青睞。但這般事實,梅頭腦決計不會向卡倫透露半分,讓這些小小的謊言化作心中永恆的秘密,或許更為美妙。


    人選既定,他們需思考的便是如何鋪設通往權力之巔的道路,一步步引領周大發攀登。唯有當周大發的地位如山峰般崇高,方能真正助益於他們。於是,卡倫三人的心念不謀而合,齊齊轉向了田榮。


    若田榮能以金銀開道,攀上高位,他們堅信,田榮定有秘法,能讓周大發在官場如疾風破浪,從微末小吏躍升至雲端之上。


    盛會落幕,李景元坐鎮酒樓大廳,目睹四周一片淩亂,不禁眉頭緊鎖。因全日忙碌的服務生們,李景元慷慨賜予一日休憩,僅需翌日午時重返崗位。此等仁慈之舉,頓時俘獲眾多佳人心扉,她們如春花般綻放,連聲讚譽李景元乃世間罕見之明主。然而,李景元故作冷峻,語帶戲謔道:“是否明主,還需爾等評說?速速歸家去吧。”


    何秀榮引領悠悠、孟尤及夏靜怡款款步入李景元眼前。


    李景元目光一掃,察覺一人缺席,疑惑發問:“新來的鄭秀人呢?”


    鄭秀如今由夏靜怡悉心照料,她答道:“儀式既畢,已令其先行離去,畢竟居所距此遙遠,夜深歸途頗為不便。”


    李景元點頭稱許,對於夏靜怡之妥帖安排,他深感滿意。繼而笑問:“四位美人兒,是否欲助我整理一番?”


    孟尤對李景元投以極大白眼,麵帶淘氣笑容,輕啟朱唇:“李老板,你未免想太多。你以為我們像是來勞作的麽?”


    李景元裝模作樣地細細打量,而後語氣誠摯:“像極了。”


    夏靜怡在一旁接腔:“更像是督工的。身為酒樓之主,你不應秉持某項信念麽!”


    李景元目光炯炯,望向夏靜怡,對她口中所謂的“信念”,他確實毫無頭緒。


    在幽暗神秘的艾斯蘭德大陸,夏靜怡凝視著李景元迷茫的眼神,她的聲音宛如清風拂過湖麵,“汝等莫忘,吾等乃此地之尊,不可讓尊者勞作。”


    李景元朝夏靜怡拋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白眼,雖然他認同夏靜怡的觀點,但他卻不會將她和其餘三位視為他的尊貴顧客。畢竟,在他的領地中,尊者進食需以金幣換取,而她們四人在此享用美食,卻從未支付過任何代價。因此,李景元並不認為她們是值得供奉的尊神。


    何秀榮未發一言,便卷起衣袖,仿若迴歸鄉間的田野,開始勤勉地勞動。站在何秀榮身旁的悠悠,則模仿著她的動作,協助清掃酒館的廣闊空間。


    李景元的目光落在彎腰勞作的何秀榮身上,思緒瞬間迴到了他們在鄉野之時。那是李景元剛穿越至這個世界的日子,他永生難忘初次攜肉歸家,何秀榮那份驚喜的表情;更無法忘記,當他在創業征途上步履蹣跚時,是何秀榮陪伴他度過每一個艱難的夜晚。


    今時今日,李景元再次踏上創業之路,身為他伴侶的何秀榮,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支持。在她心中,不論李景元事業如何壯大,名聲如何響亮,他依然是那位帶迴肉、麵與米的平凡丈夫。


    夏靜怡與孟尤彼此尷尬地交換了目光,隨後默默地加入何秀榮的行列,清理酒館內的塵埃。夏靜怡此刻真希望自己能遁入地下,她竟敢高談闊論,與李景元爭辯為何不應承擔勞作。


    未曾料到,下一刻,她便被何秀榮和悠悠無情地教訓,唯一讓她稍感安慰的是,她並非孤軍奮戰,孟尤同樣未曾立即投身於清潔工作。為了挽迴在何秀榮心中的形象,二人開始加倍努力地工作。


    何秀榮站立起身,短暫休息,看著過度賣力工作的夏靜怡和孟尤,她輕聲笑道:“一眼便知,靜怡和小尤平日鮮少操勞。”


    被點名的夏靜怡與孟尤,臉頰羞澀得如同成熟的蘋果,何秀榮的話正中她們心扉,她們確實在家中甚少參與家務。


    悠悠嘴角微揚,望著尷尬的夏靜怡和孟尤,略帶戲謔地提議:“小尤、靜怡,為了讓你們更加出色,我決定從今往後,公司的清潔工作交由你們負責。”


    此時此刻,孟尤和夏靜怡真是滿腹苦水,麵對悠悠的嘲笑與諷刺,她們隻能將其銘記於心,等待某日悠悠陷入困境,再一一清算舊賬,以報今日之辱。


    在遙遠的艾斯蘭德,悠悠是一位智慧與勇氣並存的女巫,她深知在孟尤與夏靜怡麵前必須謹慎言行。盡管這兩位魔法師僅是暫時失勢,但悠悠明白,一旦何秀榮——這片土地上的守護女神,釋放她們,局勢便會逆轉。於是,她收斂鋒芒,以免招惹麻煩,畢竟單槍匹馬難以對抗四麵楚歌。


    何秀榮凝視著古老巨鍾上的沙漏,站起身,輕拭額間的汗水,“好了,諸位,讓我們休憩半個時辰。”此言一出,夏靜怡與孟尤如獲赦令,心中雀躍。曆經辛勞,夏靜怡感到腰肢酸軟,仿佛再勞作片刻,脊骨便將折斷。而孟尤亦是一副疲憊模樣,倚靠在橡木桌旁,恍然領悟,真正的幸福不過是勞頓後的一處安歇之地。


    何秀榮注視著同樣疲憊不堪的李景元,嘴角微揚,問道:“如何?李大人,處理戰場殘骸可非易事吧?”


    李景元早已筋疲力盡,他緩緩擺手,良久方道:“實乃艱難至極,未曾料想勞作如此耗費體力。”


    悠悠立於何秀榮身後,低語:“純屬缺乏鍛煉。”


    她原以為這般細語唯有何秀榮可聞,孰料,大殿中眾人皆未言語,四周寂靜異常。悠悠之言清晰入耳,直擊李景元心靈。


    孟尤與夏靜怡相視一笑,沒想到報複悠悠之前冷言的機會如此迅速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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