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鶴豪氣地擺手,保證道:“李總,你盡管放心,你離後,公司的任何困擾,盡管找我解決。”


    李景元展露安心的微笑,迴應:“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我可以毫無掛念地迴家了。”


    李景元與陳明又閑聊了幾句,劉鶴便拉起陳明告別離去。


    李景元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得意笑容,自語道:“你們以為我一旦離去,就無法影響你們了嗎?你們這兩個年輕人,實在太天真了。”


    李景元確實準備歸去,但在啟程前,他打算對左強和摩西交代些事宜,比如如何處理與魔女劉蜜的關係,如何維係與冰霜女神蘇纖纖之間的微妙平衡。而與劉鶴的關係,李景元認為已無必要經營,因為他們未來恐怕難有交集。


    通過剛才的對話,李景元已經看出劉鶴在他麵前偽裝成一個放蕩不羈的公子哥,盡管偽裝得惟妙惟肖,但劉鶴眼中閃爍的銳氣已泄露了他的真麵目。


    劉鶴離開李景元居住的魔法旅館,瞬間重拾昔日的光彩。他嬉笑著看向陳明,問:“怎麽樣?我扮演的那個公子哥,像不像?”


    陳明點頭,不解地問:“鶴哥,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劉鶴舔了舔下唇,戲謔道:“當然是怕自己顯得太過英勇無畏,把我們李總嚇得不敢與我一較高下,那樣我得多孤單啊。”


    陳明低聲提醒:“鶴哥,李總做的是服飾貿易,和我們家族的業務毫不相幹。”


    劉鶴不耐煩地揮手,說道:“我知道,隻是覺得有趣,不行嗎?”


    實際上,劉鶴今天這反常的行為源於上次宴會上,蘇纖纖在眾人麵前直言,就算十個劉鶴也不及一個李景元。這句話深深烙印在劉鶴心中,於是他決心在這次展現自己遠不及李景元的“弱小”。


    盡管劉鶴深知,就算他再怎麽努力迎合蘇纖纖,她也不會對他多投來一眼,她就像高高在上的冰雪公主,對任何人都保持著禮貌而疏離的距離。多年以來,劉鶴隻見過他的堂妹劉蜜能與蘇纖纖談笑風生。有時,劉鶴甚至懷疑蘇纖纖是否鍾情於同性!


    然而,自從蘇纖纖結識李景元後,無論在何種場合,她讚美最多的人唯有李景元,仿佛將李景元視為了無所不能的奇跡創造者,不論涉足哪行都能取得輝煌的成就... ...


    劉鶴,身為一位在人類與精靈貿易中取得顯著成就的商人,深感必須與李景元一較高下。李景元在遙遠的北境建立了一座魔法紡織工坊,這消息對劉鶴而言,宛如命運的饋贈。他知道,蘇纖纖必定會向李景元求助,以助劉蜜與自己爭奪魔法議會助手之位。然而,出乎劉鶴預料,李景元竟拒絕了蘇纖纖,拒絕成為這場爭鬥的棋子。


    平日裏,劉鶴無法直率地表達期待李景元介入的心願,他知道一旦表露,陳明等人必然反對。於是,無論是以音訊傳遞還是親自登門,他都表現出傲慢與無禮,期望激怒李景元,讓他出於憤怒協助劉蜜。


    劉鶴的計謀在心中如魔法符文般紛繁閃爍,然而他忽視了一個關鍵——李景元正籌備返迴家鄉,與龍族共度節日。這一疏忽讓劉鶴的計劃化為泡影。他抬頭望向天空中漂浮的魔法雲朵,隻能無奈地低歎。


    蘇纖纖沒有辜負左強的期望,真的找來了一家願意協助他們工廠進行魔法產品測試的神秘公司。


    左強對著通話器感激不盡,幾乎要將蘇纖纖的家族追溯到創世之初。左強的熱情讓蘇纖纖感到壓力,最後她近乎懇求地讓左強停止道謝。能令蘇纖纖如此尷尬,唯有這位奇特的左強。


    左強對著話筒堅定地說:“這怎麽行?我對蘇總您的感激,猶如永不停息的魔法湧流。蘇總,您不會以為僅僅拯救了我一人吧?您錯了,今天,您拯救的不隻是我,還有我們工坊數十位依賴生計的夥伴。”


    蘇纖纖終於無法忍受左強的喋喋不休,果斷掛斷了電話。她以為終於能安靜下來,但左強的迴撥立刻響起。看到屏幕上的來電,蘇纖纖一怒之下摔掉了通話器。劉蜜驚訝地看著情緒激動的蘇纖纖,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她。


    劉蜜關切地問:“纖纖,你怎麽了?”


    蘇纖纖臉上怒氣未消,語氣依然強硬:“我沒事!”自覺氣勢不足,她又補了一句:“有問題的,是他。”


    “他?是誰?”劉蜜的好奇心瞬間被點燃,能讓蘇纖纖受挫的人,必定是位強大的勇士。


    蘇纖纖冷哼一聲,懶得理會無憂無慮的劉蜜,將憤怒傾瀉在案頭堆積如山的魔法契約上... ...


    劉蜜在神秘的魔法塵埃中碰了個滿頭包,此刻也看出蘇纖纖正處於憤怒的風暴之中,哪還敢招惹,便安靜地坐在蘇纖纖的翡翠法術研究室內,手中握著一份古老的羊皮紙卷,聚精會神地閱讀著古老的符文。


    左強聽著電話裏傳來的空洞迴聲,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的微笑,而坐在他晶石礦務署辦公室內的李景元和摩西早已捧腹大笑得無法自已。


    李景元好不容易忍住笑聲,說道:“左礦長,今天我真是徹底服了你。你知道嗎?從我認識蘇纖纖起,你是第一個能讓她如此狼狽的人。”


    左強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李景元,迴應道:“不可能吧?李總。”


    李景元斬釘截鐵地說:“真的。一直都是蘇纖纖讓別人吃癟,今天我頭一迴看見有人能這樣氣到她。”說完,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對著左強豎起大拇指,讚不絕口。


    摩西望著一臉無辜的左強,坦率地說道:“左礦長,你的恭維話還不如我這個剛來幾天的異鄉魔法師說得動聽。”


    左強額頭瞬間冒出了三條黑線,未曾料到自己竟會在語言藝術上被異國法師看輕,這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


    李景元擦去眼角笑出的淚珠,剛要開口,瞥見左強那如怨婦般的神情,又是一陣捧腹大笑。


    左強覺得今日顏麵盡失,若非李景元提到有幾件至關重要的事務要交代,他早已拂袖而去。


    李景元強忍笑意,目光避開左強,說道:“我過兩天就得啟程迴去了,在走之前有件事需要和你們商量。”


    “首要且至關重要的是,與蘇纖纖建立良好的關係。這位女巫有著強大的力量,據我妻子所言,她的家族背景也深不可測。如果我們能在江之北城與她交好,未來在這裏便可以通行無阻。”


    摩西微微點頭,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左強身上,意有所指。


    左強對摩西的目光視而不見,一副不解世事的模樣,端坐著凝視李景元,等待他講述下一件事。


    李景元接著說:“另一件事是關於劉蜜的。雖然我們已與劉蜜簽訂了合作協議,但我希望你們守住底線,也就是我的底線,堅決不介入他們家族的內部紛爭。我們隻需做好一件事,無論與劉蜜還是劉鶴交易,都要以商人的本分行事,不憑主觀臆斷影響客觀事實。”


    左強鄭重地點了點頭,迴答:“明白了,李總。”


    摩西輕輕頷首,他深知與劉蜜聯手的分量。若非當初堅決與她結盟,此刻李景元或許正麵對的是劉鶴的聯盟。這些日子裏,他對那些流言蜚語的洞察使他明白自己在情報搜集上有多麽不足。


    “第三件事涉及劉鶴,左督造,我建議你要謹慎,別輕易與他對抗,你會落敗的。”


    左強困惑地凝視著李景元,未能理解他的意圖。


    摩西仿佛捕捉到了李景元的言外之意,向迷茫的左強解釋:“李總的意圖是,我們隻需專心與劉蜜合作即可。畢竟,與精明的劉鶴相比,劉蜜顯得單純,我們不必與她鬥智鬥勇,隻要蘇纖纖不從中作梗,一切就可順利進行。”


    李景元點頭讚許:“嗯,摩西,你對我們國度的語言掌握得越來越好。”


    左強在摩西的解釋下才恍然大悟,但仍有些困惑:“李總,但劉蜜在劉氏家族的影響力遠不及劉鶴,而且我不認為她在此次競爭中有勝算。我們是否不該將所有賭注都押在一人身上?”


    李景元手指指向左強,微笑著望向摩西:“你看,他還是沒理解我剛才的話。”


    摩西無奈地搖搖頭,擺擺手:“李總,你可以安心啟程,這裏我會幫你照料,你盡管放心。”


    李景元迴味著摩西的話語,反複咀嚼,總覺得有種即將告別世界的感覺。


    這次輪到左強忍住笑意,眼睛眯成一道縫,目光在李景元和摩西之間遊移。


    李景元瞪了幾乎要笑出聲的左強一眼,對摩西語重心長地說:“摩西,你這話有歧義,很不合適!”


    “不合適?”摩西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猛地站起,滿臉不服氣:“哪裏不合適了?李總,我可是句句出自肺腑。”


    李景元對激動的摩西擺擺手:“我的意思是,你這話裏有些詞匯用得不妥。你不該說‘我放心的去吧’。”


    摩西點點頭,像受教的學生,認真修正自己的錯誤,一臉嚴肅地說:“李總,我明白了。我不該說‘你放心的去吧’。”


    “對!”李景元欣慰於摩西的領悟,這並不容易,剛看他那架勢,似乎稍有不慎會被揍一頓。


    摩西改正措辭:“我應該說‘你安心離去,家中事務交給我’。”


    “噗!”左強正想喝水平息笑意,卻沒能忍住,一口水噴灑而出……


    李景元感覺到自己剛才不該對佐克開那樣的玩笑,此刻,報應似乎正降臨。他開始理解蘇纖纖與佐克通話時所承受的壓力了。


    李景元輕輕拍了拍摩西的肩頭,欲言又止,最終隻是發出一聲無奈的輕歎。


    摩西撓著頭,完全不解自己剛才哪句話觸到了雷區。他向佐克投去求助的目光。


    佐克擦去嘴角的水珠,解釋道:“摩西兄弟,你剛才那句話更適合對即將離世的人說,對李總而言,未免太早了些。”


    摩西漸漸領會了佐克的意思,誠懇地問:“那我該怎麽說,才能讓李總安心呢?”


    “安心?”佐克瞪大了迷惑的雙眼,看著麵前笑容純真的摩西,一時竟不知如何解釋,他的話也並不合適。


    佐克用力揉了揉腦袋,提議:“摩西,我們明天得出門一趟。”


    摩西臉上顯出困惑:“還有什麽事需要我們一起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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