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鈺想了想,撥開燕三的頭發,找到頭頂的四神聰穴。司鈺精通針灸,知道這個穴位主健忘、失眠。在這個穴位上仔細看了一下。恍然大悟一般,不可思議道:“先前聽師傅說過,針灸有種方法可以抹去人腦中記憶,我以為這是無稽之談,今算見識了,終究是自己膚淺了。”


    燕三的思聰穴位被人紮了一針,恰到好處地讓他忘了這幾天的事情,又不損傷其他記憶,於身體也無礙。針法之巧妙,醫術之高超令人驚歎。若不是司鈺本身精通針灸又謹小慎微,一般人是發現不了的那個幾乎看不見的針眼兒。


    “如此看來,給燕三施針的定是位醫術高超之人。”長離道。


    “或許是藥王醫聖到京都了。”司鈺陷入沉思。


    “那主子是不是有救了?”燕三顧不得剛被打屁股疼,興奮地喊道。


    “藥王醫聖醫術精湛,但是性子灑脫不拘一格,看心情治病。燕三跟蹤失敗,他們行為會更加小心,屬下擔心……”長離麵色緊張,說出顧慮。


    穆雲霄沉吟片刻:“既已入了京都,想必為某人或某事而來,多派人留意不尋常的地方……”


    司鈺沉思道:“醫聖醫術高超,但是見過他麵的人少之又少,不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恐怕不易尋找。”


    “隻要用心,不怕找不到。”穆雲霄看著遠處,似乎不在意,似乎又很有信心。


    …………


    入夜,京都最奢華的酒樓一品閣裏,最頂層天字一號的房間裏,室內裝飾精美。地上單膝下跪抱拳一人,桌旁站著一容貌秀麗的白衣少女。桌子後坐著的正是白天為燕三紮針的少女。


    少女正是七年前穿越過來的白希音,殼子還未滿十五,芯子卻是已近三十歲了。


    “起來吧。”白希音輕啟朱唇,聲音溫婉動聽,一如原主親娘,沒辦法,天生好音難自棄。來到這個世界七年了,還是不習慣這個時代見主子動不動就跪的規矩。


    下跪之人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主子,三年不見,容顏越發傾城,滿眼驚豔,慌得臉一紅,又低下頭:“願主子責罰!”


    “什麽罰不罰的,走漏我來京都的消息也不是什麽國家絕密之事,不要放在心上。別人就算知道了,無非也就是忙碌幾番,多救幾個人,辛苦一些罷了。我們三年一別,不能剛見麵就不高興呀?阿風。”說罷一抹梨渦淺笑,美顏令人無法抵抗。


    不知為什麽,來京之前,阿娘很不想白希音來京城,總是一種擔憂的眼神看著她。直到她說拿了靈芝就迴,並且隱瞞身份,阿娘又想著她的蠱必須解,才勉強點頭。


    蕭南風直立起身,抬起俊朗清秀的臉,站在妹妹南喬一旁,神態自若,玉樹臨風,比三年前在藥王穀貌似又長高了,目測一米八三。


    今日聽聞有人跟蹤主子,蕭南風著實擔心了一陣子,還沒見到主子,主子萬一陷入險境,豈不是萬死莫辭?迴去一定好好查查。


    蕭南風與蕭南喬兄妹二人,六年前家鄉受災,隨父母逃難,遭遇瘟疫,父母雙亡,蕭南喬也被傳染,生命垂危。難忘那個春天午後,十三歲的蕭南風用一卷破席拉著十歲的南喬,舉頭無路,正絕望之際,與年幼的白希音隨父親外出采草藥迴家正好遇上,如一抹暖陽自此駐進少年的心中。


    兄妹倆得救後,無處可依,無家可迴。認白希音做了主子。後隨主子進了藥王穀,跟主子學些醫術。一年後,藥王穀來了個世外高人、一老道士,說受了傷,曾與老穀主相識。因喜愛藥王穀的環境,要住那裏調養身體三年。說與小主子有緣,非要認白希音為徒,授她各種本領。兄妹倆自是也跟著一起陪練,雖不及主子聰慧,醫術平常,經道士指點,武藝卻也是江湖中的頂尖高手。


    三年前,主子說:“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藥王穀雖隱於市,但是消息卻是不能閉塞的,我想成立一個組織,專門負責搜集資料的,你們倆就負責這件事,如果消息多了,咱還可以靠賣消息掙錢。”


    主子小小年紀,主意卻是最多。兄妹倆自是無以迴報主子的恩情,二話不說,在主子的安排下,三個月便成立了八卦門,門徒通往九州各地,主子說派往九州各地的一些記錄消息的人,就叫記者吧!負責傳送消息迴總部的人,叫快遞員吧。


    主子安排得井井有條,兄妹倆隻是照辦,有時提些好的建議,主子也一一采納。八卦門各部門分工明確,三年時間,各行業均有人不斷加入,以致隊伍日益壯大,業務越來越多,影響越來越大。


    外人隻知道八卦門的掌門人是蕭南風,卻不知背後掌舵人是白希音。八卦門的人雖然越來越多,但是主子製定的規矩卻有一套,保密措施很好,內裏風雨不透,無一人不服。


    隻是近日主子來京都的消息不知是如何走露的,南風沉思,想起前幾日下屬來報的事情,忽然想起了什麽。


    夜裏下了雨,屋裏燒了暖爐。白希音坐在窗邊,看著京都的夜色,心中不免感慨萬千。


    七年了,白希音又想起自己的爸媽,藥王穀的父母對自己很好,但是親生父母的親情怎麽能忘記,她來到這個世界,還不知道爸媽情況如何?


    七歲那年醒來後,每逢初一十五,白希音便要失去知覺,昏睡整整一天。父親雖是藥王,但是卻找不出原因。白希音自己查過,她那次跌下懸崖不是失足,是人為。導致原小希音失去生命,自己才魂穿過來。


    到了九歲上,師傅來了,就是那個說自己受傷的道士,帶來倆消息,一好一壞。一說希音的身體被人封了印,這種印非內功深厚之人不能解,世上隻有三人可解,為師可以解,這是好消息。壞消息是希音還被人種了一種蠱,這蠱名叫睡蠱,不致人命,會定期讓人睡覺。如果十五歲之前不能解蠱,就會在十五歲及笄的那天睡過去,再難醒來。


    白希音雖說醫術高超,但是對古老的蠱術沒有研究,父親也是一籌莫展。希音有時想:什麽睡蠱?莫非如童話裏被人下了詛咒,要遇到王子解決麽?


    不久師傅外出,帶迴一和尚,和尚喝酒也吃肉,對師傅說:“這小丫頭幸虧遇到我了,不然十五以後就成睡美人了。”


    “要想解封印,必須先解蠱毒,不然封印解開,蠱蟲就會肆意橫行,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這封印是保護她的,還是控製她的?是先下的蠱,還是先封的印?白希音想得頭抽筋,也想不明白。可是七歲以前的事情,她都記不得了,父親經常出門去遊曆采藥,問母親小時候可有可疑之人、可疑之事?母親聽了,很是心疼,隻是默默流淚不語,希音隻能暗自歎氣:母親是水做的麽?


    和尚說要解蠱毒,需要六樣東西。待全部備下,可尋他解蠱。然後“刷刷刷”在白紙上寫下一串文字。白希音看了那貓抓狗爬一樣的字,表示還是請大師口述,自己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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