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的網友都提了一口氣。


    緊接著他們就看到,那麵牆上密密麻麻的黑色汙痕都消失了,恢複了原本純白無瑕的樣子。


    傑西卡盯著這麵牆看了半晌,眼神無比認真,但她連一個小小的黑點都沒找到。


    她隻好走向其他地方。


    先是走到蘇堇的床前開始翻找,然後又去查看蘇堇的衣物。


    看到傑西卡把手伸向蘇堇的外套口袋時,直播間的網友又開始緊張,但當傑西卡把口袋翻出來時,他們就看到裏麵空空如也。


    傑西卡在房間裏轉了一圈,連角落都看過了,仍然毫無收獲。


    她朝蘇堇微笑:


    “可能是我剛才的感覺出錯了,去用早餐吧。”


    蘇堇看出她笑容裏遺憾的意味,勾起唇角也笑了笑,“我還沒洗漱,我過會兒再下樓。”


    傑西卡看了她一會兒,片刻後輕輕點頭。


    蘇堇把房門關上,不緊不慢地走迴房間裏。


    她知道傑西卡還站在房門外,而且還把耳朵貼在了門縫上,正在監聽屋裏的一舉一動。


    但她毫不在乎。


    因為她在傑西卡進門前,就已經用神力淨化了被弄髒的牆麵。


    至於那個黑盒子,她把它藏在了傑西卡絕不會找到的地方。


    等到蘇堇換好衣服出門時,傑西卡已經不在門外了。


    但蘇堇能聞到傑西卡的氣息。


    傑西卡就藏身在這條走廊裏,肯定是打算等她走了再潛入房間好好搜查一番。


    蘇堇就當什麽都沒發現,走下樓梯來到一樓的餐廳。


    包括秦欲在內,所有的隊友都在。


    經過昨晚的冒險,大家的精神反倒都不錯。


    餐桌上擺著精致的餐具,每人一份早餐,蘇堇注意到盤子裏的食物上附著一層潔白的粉。


    白小念朝她眨了眨眼,然後蘇堇就收到了白小念遞來的紙條:


    【這些食物上都沾了天空花花瓣磨成的粉,這些花粉一旦攝入人的體內就會造成嚴重的精神汙染,還會出現記憶缺失和幻聽的症狀,絕對不能吃!】


    蘇堇點頭,手心燃起火苗把紙條燒了。


    她用意識聯係了卡喀亞:


    【吃早飯了嗎?】


    卡喀亞那邊傳來畫麵:


    它正在動物之家的隔間裏,對著一盤白色的狗食厭惡地搖著尾巴,向蘇堇抱怨道:


    【這什麽破東西,散發著一股比消毒水更難聞的味道,就是你們人類研發的狗糧都比這個好吃一萬倍!】


    蘇堇看到狗盆裏的粉末就明白了,那也是天空花的花瓣磨成的。


    她笑了笑,迴複卡喀亞:


    【看來我們已經找到那些動物都失去靈魂的原因了。】


    這些動物長期服用天空花的花粉,靈魂的力量都被洗去,所以變成了一具具空殼。


    通過動物服用天空花粉的後果,她大概能推測到,人類長期服用後這種東西也會變成這樣。


    讓她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麽天空之城的天使也在食用天空花,他們卻沒有失去靈魂的症狀,反倒獲得了力量?


    等到傑西卡把蘇堇的房間搜了一遍又一遍,終於死心走到餐廳時,眾人的盤子都空了。


    她看著空了的盤子,又朝餐廳的地板上看了看,確認沒有人偷著倒掉食物後,她滿意地笑了笑:


    “你們可以去教堂參加淨化儀式了,我給你們帶路。”


    眾人毫無異議地站起身,跟在她身後走出了白色的別墅。


    別墅外,清晨陽光的照耀下,純白的路麵一塵不染。


    昨晚流了一地的黑色汙水不見蹤影,那些麵目猙獰的醜陋怪物就像從沒存在過。


    傑西卡嘴裏哼著優美動聽的旋律,心情很好地帶著他們穿過蜿蜒的街道,沒一會兒就走到了教堂的大門前。


    教堂門前聚集著一群身穿白袍的天使,他們卻是神情嚴肅,正在彼此交談著什麽。


    看到人類遊客來了,他們同時噤聲。


    傑西卡看出了情況不對,她快步走到站在最前方的伊恩身前,低聲問道:


    “伊恩大人,是昨晚發生什麽事了嗎?”


    伊恩的視線略過少女發紅的臉頰,朝她身後的人類看去,目光中帶著淡淡的審視,“昨晚有人闖入教堂,打碎了神堂裏供奉的神像。”


    蘇堇立刻露出震驚的表情,焦急地問:


    “那怎麽辦?我們的淨化儀式還能正常舉行了嗎?”


    伊恩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才沉聲道:


    “教堂裏存放了備用的神像,我已經讓人去取了。”


    等待的過程中,傑西卡忍不住低聲問伊恩:


    “可是教堂的門有神之眼來守衛,所有妄圖在夜間闖入的人都會被神之眼石化成雕像,怎麽可能有人避過神之眼,進入到教堂內部?除非,除非這個人也有強大的淨化之力,才能騙過神之眼!”


    她說著又有些困惑:


    “可是所有的天使到了晚上都會陷入沉睡,怎麽可能有人違背這條規律進入教堂呢?伊恩大人,你們調取神之眼昨晚的視覺記憶,看到那人是誰了嗎?”


    伊恩神情冷峻,“神之眼沒有捕捉到和闖入者有關的畫麵。”


    “這不可能!”


    傑西卡驚唿道,“隻要一被神之眼看到,不管是什麽東西,就會被記錄本來的麵貌,而且一切偽裝都會失效,這個闖入者怎麽可能躲過去呢?”


    “或許,這個闖入者不是從這扇門進去的。”


    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


    傑西卡轉過頭,看向說話的那名天使。


    “穆大人。”她低下頭,輕喚了一聲。


    蘇堇注意到,傑西卡對這個天使的態度和對伊恩截然不同,拘謹中似乎還帶著防備。


    那被稱作“穆”的天使彎起一雙笑眼,和伊恩的冷漠矜持截然不同,他渾身散發著令人如沐春風的柔和氣質,“教堂受到創世女神的庇佑,邪不壓正,闖入者自會受到女神製裁,不必擔心太多。”


    傑西卡抿了抿嘴唇,避開了穆的注視。


    穆覺察到她對他的敵意,卻也隻是一笑置之,他把目光投向了蘇堇等人。


    和穆對視的瞬間,蘇堇就有種異樣的感覺。


    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很矛盾。


    他的氣質和容貌都是溫柔無害那一掛的,和蕭祈年的風格有點像,可他的溫柔之下,卻好像隱藏著很危險的東西,就像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穆笑著對眾人道:


    “你們就是來參加淨化儀式的人類吧?請放心,雖然教堂昨晚出了些意外,但用預備神像一樣能舉行儀式,你們再稍等一會兒,馬上就……”


    他說話時眼睛一直看向蘇堇,還沒等他說完,教堂裏匆匆跑出一個滿頭大汗的天使:


    “不好了,預備神像都被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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