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堇對卡喀亞喪心病狂的迴答很滿意。


    它為了炫耀它玩弄人心的手段,透露了很多信息點。


    比如說它所定義的貪婪,就是人類為了心中的欲望做出惡行,而一旦人類這麽做,就會立刻受到汙染。


    再比如她通過吞噬高階邪物奪來的第六感果然有效,從她看到這個小醜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它絕對是會主動作惡的那種類型,身上一定背負了人命。


    第三,闖關失敗的玩家就會變成籠子裏的動物,它們所表現出的不同形態和情景,都和它們內心最深的欲望有關。


    直播間裏的觀眾聽到卡喀亞的話,重點都放在小醜身上,有許多粉絲和路人都發彈幕維護蘇堇:


    【蘇姐從來都不會仗著自己的能力草芥人命。她要是真有你們說的那麽惡毒,她剛進這個副本時就不會提醒戴秋和周雅,更不會在周雅的靈魂快要消散時詢問她的遺言,也不會急著進貪婪密室尋找被困住的戴秋】


    【是啊,她對能幫的人,從來都會伸手拉一把。而對那些作惡多端的惡人,她也從不聖母,是我見過的主播裏價值觀很正的了】


    【我就喜歡蘇姐殺伐果斷的性格,她以後一定會是玩家榜前十的大神。那些攻擊過她的人,你們就等著被蘇姐不停打臉吧】


    【就算小醜真剝下了別人的皮,她也不能以惡製惡啊】


    【我們蘇姐怎麽就不能?如果不是蘇姐讓小醜受到懲罰,那些被它害了的人要怎麽辦?】


    【你們蘇姐拿一個小醜撒氣算什麽本事,她要是真厲害就把那些動物變迴人類啊】


    【樓上有病吧,你不知道被邪神重度汙染異化的人類,根本就變不迴來?】


    【我就一句話,共情小醜的人,也都是卑鄙的小醜】


    真愛粉大哥再次冒泡,一言不發地給蘇堇連刷了好幾個價值上萬的禮物,用鈔能力表達他對蘇堇的支持,瞬間就震懾住了整個直播間。


    蘇堇還不知道她這一場直播已經獲得了接近十萬的打賞額,她繼續問卡喀亞:


    “第二個問題,假如我隻是一個被迫遵守馬戲團流程的普通玩家,我被激發出內心的欲望後,要做什麽才會被關進籠子被變成動物?”


    她問得很有技巧,規避了卡喀亞玩語言遊戲糊弄敷衍她的可能。


    卡喀亞頓住片刻,得意地說:


    “假設你的欲望是想永生,我在洞察了你的內心後,就會更改你挑選的劇目內容,用演出暗示蠱惑你,你想要得到永生,就必須不停地殺人。


    每殺一個人,吸走他們的鮮血,你就可以多活一段時間。


    用別人的命來抵消時間在你身上的流逝,這是不是很公平?


    當你相信了演出,開始按照暗示行動,隨著你反複作惡,你內心的欲望膨脹到侵占了所有理智的時候,你就會聽從我的旨意,主動走入籠子。”


    蘇堇弄明白了貪婪密室的基本運作機製,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撿起掉在地上的劇目單,把上麵的口水擦幹淨後仔細研究了一會兒,然後對卡喀亞說:


    “我要看兔子吃人的演出。”


    卡喀亞盯著那張劇目單,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


    雖然它現在隻是意識體沒有真正的眼睛,但它還是很確定,它沒看錯。


    那上麵根本就沒有什麽兔子吃人的演出。


    而且蘇堇是不是忘了什麽?


    “你不問我第三個問題了?”它狐疑地問。


    蘇堇勾著唇角,“第三個問題先存著。現在我是欲望馬戲團尊貴的遊客,我要看兔子吃人的演出,你快點給我演,不演我就把你的馬戲團砸了。”


    卡喀亞被她的無恥行為深深震驚。


    許久,它冷笑一聲,“嗬嗬,你要看兔子吃人是吧,我給你看!”


    隨著它話音落下,蘇堇麵前憑空出現了一個升降梯。


    她站上去,被升降梯帶到了地下的演出場地。


    在觀眾席她遇見了熟人。


    中年阿姨坐在第一排,蘇堇走過去時就看見她支著腦袋,很努力地睜大眼睛,但腦袋還是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


    看到蘇堇,她終於有了些精神:


    “剛才我走出黑暗,就有一張劇目單迎麵吹到我臉上。我感覺,在副本裏主動送上門來的都不會是什麽好東西。可除了這張劇目單,我身邊什麽都沒有,等了一會兒後,我心想幹脆就點個劇目吧,不然幹耗著浪費時間也不是辦法。”


    說著她打了個哈欠,朝四周看了看,有些無奈,“不過我在這兒坐著也有一會兒了,可始終沒看到演員上台,等得都快睡著了。”


    蘇堇聽到阿姨最初在的地方沒有小醜也沒有那些籠子,她感覺自己被針對了,用意識問卡喀亞:


    “為什麽她和我不一樣?”


    卡喀亞陰陽怪氣,“因為你是尊敬的貴賓呀,身為欲望馬戲團的老板,我給你的是vip待遇哦。”


    蘇堇微笑,“謝謝你的好意,下次不用了。”


    台上的帷幕終於拉開。


    一群白兔子跳著上了台,它們的四肢很不協調,看著七歪八扭的,就好像那胳膊腿兒都不是它們自己的一樣,而是組裝上去的一樣。


    而它們的眼睛都是血紅色的,和戴秋說的“紅眼兔”完全能對上。


    難道戴秋已經變成動物了,她就在裏麵?


    蘇堇站起來,一個個兔子地看過去。


    忽然,她愣住了。


    她看到了一隻十分眼熟的兔子,但這隻兔子不是戴秋。


    而且這隻兔子和別的兔子,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身旁的中年阿姨難得沒發困,都發出驚奇的聲音:


    “那個戴著兔耳朵頭飾,裸著上身八塊腹肌還有人魚線的帥哥,好像蕭老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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