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客戶的速度極快,前腳剛跟章叔確定了合同,後腳就把十架飛行器送過來了。


    大倉庫被塞得滿滿當當,差點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珠九幾乎是駐紮在收購站了,沒日沒夜地趕工,連章叔給她安排的房間都不去,困了就在地板上睡一覺。


    章叔來看過幾次,見她專注到連自己站在旁邊都不知道,後來就再沒過來。


    五天過去,珠九扳手一扔,迴家了。


    剛迴到家,收到章叔的信息和轉賬,她看完餘額,帶著笑容倒在了床上,一秒入睡。


    珠九睡了一天一夜,起來後又神清氣爽活蹦亂跳了。


    照常去找閃電幫那幾個嗑牙打聽消息,卻看到林一和張揚一個接一個地打哈欠,睡眠不足的樣子。


    “你們晚上做賊去啦?”她開了個玩笑。


    林一半個哈欠憋在嘴裏,“別提了,又不能出安全區,兄弟們都快無聊死了。”


    張揚反問她:“倒是你,幾天沒見,幹啥去啦?”


    珠九頓了一下,“鄰居介紹了一份兼職,我去幫幫忙。”


    說著又轉向林一,“城裏……”


    “聽說一個地下解放組織的人被抓了,懷疑跟少校刺殺案有關。”


    “哦?那是不是說,戒嚴的日子就快要結束啦?”


    “可不是。”


    林一雖然微笑著,但是看起來還是沒什麽精神。


    “你倆還是迴去睡一覺吧。”珠九嫌棄,“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兩人朝她揮揮手。


    珠九又去了交易市場一趟,肉檔那裏還是沒開,看來夥計是被堵在城裏了。


    沒有肉,珠九買了一點蔬菜和塊莖,今晚吃素。


    剛轉悠著,又收到了章叔的郵件,讓她馬上到收購站一趟。


    “叔,找我這麽急啥事?”


    “有個緊急單子,客戶明天就想要。”


    “這麽急?”珠九不是很想給這個麵子。


    “開價三萬。”


    珠九閉上了嘴巴。


    “不過客人要求按照他給的圖紙改裝,你行不行?”


    “圖紙呢?能先給我看看麽?”


    章叔把圖紙發到她的光腦上。


    珠九打開細看,咦嗬,既要能在天上飛,也要能在地下靈活快跑,這不就跟她的部分構想重合了麽。


    不過這份圖紙裏也有不少細節是她沒想到的,一下子思路又打開了不少。


    “能改。”


    就衝著這份圖紙,這單接了也不虧。


    章叔鬆了一口氣,這才看見她手上拎著的菜。


    “你去開工吧,我幫你做飯。”


    “這怎麽好意思。”珠九略帶懷疑,“叔您會做飯麽?”


    “怎麽不會,叔還給幾十號人做過大餐呢。”章叔拍著胸脯,拿過她手裏的菜。


    珠九兩手空空,隻好順從地往倉庫工作間走去。


    忙了一會,章叔來送飯,珠九吃了幾口才醒悟“給幾十號人做過大餐”是什麽意思。


    那不就是前世的“大鍋飯”水準麽?


    吃過飯,珠九徹底進入了工作狀態,章叔在外麵幹活也有點心不在焉,時不時就要進來看一眼。


    倉庫的燈亮了一整夜。


    “完成了。”


    一聽到珠九的聲音,章叔馬上推門進來,“改完啦?辛苦了,迴去好好休息。”


    珠九搖搖晃晃地起來,走到門口又迴頭交代一句。


    “叔,以後這種緊急單還是少接吧,我還小,熬夜長不高的。”


    “嗬嗬嗬,行,都聽你的。趕緊迴去睡吧。”


    珠九強撐著迴到家,倒頭就睡。


    倉庫裏,章叔看過了成品,忍不住讚歎了一句:“這個86吖……”


    珠九又從白天睡到了第二天白天。因為睡得太死,她錯過了夜裏的熱鬧。


    睡到自然醒,睜眼先查看了一下光腦,看到新增加的進賬,頓時滿格電複活了。


    “新的一天,就要從好心情開始。”


    一邊哼唱小曲,一邊去洗漱,順便給自己的早餐加個蛋。


    珠九不緊不慢地收拾好,然後推出她心愛的豆腐86,鎖門外出。


    走到大道上,她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路上的行人多了不少,但都來去匆匆的,跟前些天的安靜形成了對比。


    在她沒察覺的時間裏究竟又發生了什麽?


    以為會從閃電幫那裏得到答案,但當她去了奈何橋,居然沒看見那幾個人的身影。


    看了一圈其他拾荒者,幾乎都是生麵孔。


    珠九懸停了好一會,最後掉轉飛行器,去了收購站。


    收購站今天居然也沒開,大門緊閉,上麵貼著一張告示。


    ——東家有事,休息一天。


    珠九的心“咯噔”一下,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她給章叔發郵件:叔,您今天休息?沒什麽大事吧?


    等了一會也沒收到迴複,她隻好啟動飛行器,又去了交易市場、歎息崖、通往野外的路口轉了一圈。


    珠九興衝衝地出門,怏怏不樂地迴到家中。


    心底忽然湧起一些恐慌,仿佛一夜之間被所有人拋棄了一樣,她又成了一個人。


    心神不寧地在客廳坐了半天,珠九慢慢平複下來。


    沒關係,她還有存款,大不了搬進城去。


    對了,喬馮還要她考軍校呢,要不就朝這個方向努力一下,到外麵的星球看看?


    想到這,珠九進了書房,從空間鈕拿出一疊書,慢慢翻看起來。


    看著看著,漸漸忘了時間,也忘了外麵發生的事情。


    “啪——”


    一本書從桌上掉落地麵,發出的聲音把珠九驚醒了。


    她從桌麵抬起頭,揉揉被頭壓到酸軟的胳膊,睜開了迷蒙的眼睛。


    看看時間,她昨晚居然趴在書桌上睡了一夜。


    光腦上,仍然還沒有其他人的迴複。


    珠九又趴了一會,抓抓蓬亂的短發,幹脆利落地清醒了。


    洗漱,吃早餐,出門。


    豆腐86轉了兩圈,然後直奔歎息崖去了。


    看到一些熟悉的麵孔真讓人愉快,雖然對方看起來有些緊張和警惕。


    “放心,我不跟你們搶,隻是剛好路過而已。”


    其他拾荒者一聽,都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你們有沒有覺得,昨天街上好像有點不對勁?”


    其他拾荒者都看著她。


    “怎麽了?我的臉有什麽問題嗎?”珠九摸到了臉上的布巾。


    “你前天晚上沒聽到動靜麽?聽說刺殺上校的那個地下黨被人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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