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迴事?難道說他們的天賦竟然是相同的?”有人提出了多數人心中的疑問。


    不是說先顯現的天賦相對遜色嗎?這四人一同現身又代表著什麽?


    “尊者,您看這……?”穎河一時愣住,轉而向他麵前的長者請教。


    老者眉頭微蹙,這種情況他從未見過,這個世界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短暫神秘。


    “雖然看起來是一同出來的,但仍有先後之分。隻是後麵的三位實在難以分辨,仿佛真的同時現身。”老者眼底閃過一絲困惑,努力分析道。


    玄鏡佛祖睜開眼,對眼前的情形也略感驚訝,旋即大聲宣布:“如今,我們的禦蓮佛寺隻剩兩人,而他們之前的試煉成績相同,所以此次的微小差距並無太大意義。”


    “直接進行下一輪試煉,勝者將成為我的禦蓮佛子!”玄鏡佛祖目光犀利,冷靜地宣告。


    此番他們出場的時間幾乎同步,即使有人領先也隻是微弱的優勢。


    然而,接下來的對決中,無論哪位獲勝,都能輕易抹平這一點優勢,因此真正的勝負將在下一輪試煉中揭曉。


    下方人群一片喧囂,但在明白之後,他們安心地等待最終結果的降臨。


    “那麽,現在就直接開始下一輪試煉,有無人退出?”玄鏡佛祖問道。


    明抬起眸子,朝著天上的玄鏡佛祖恭敬行禮,然後高聲道:“我選擇退出!”


    玄鏡佛祖麵露平靜的微笑,明在一片銀光閃爍中被傳送了出去。


    “龍兄,勞煩你幫我拖延一些時間,盡可能讓最後一場試煉持續久一些。”在離開前,明不動聲色地走到尤龍身旁,低語道。


    尤龍微微皺眉,但他沒有詢問明這樣做的意圖,隻是輕輕點頭,表示願意協助明。


    明離去後,那片標有“戰”字的試煉空間開始急劇膨脹,很快便包圍了整個中央地帶... ...


    巨大的競技場在中心區域拔地而起,直徑足有數千米,被分割成黃、藍、金三色領域,尤龍、地蓮和天夜各據一方,猶如色彩斑斕的魔法結界。


    “如今僅剩三人,各自挑戰其餘兩者,勝利次數多者為勝。每戰之後有一刻鍾的恢複光陰,現在,開始!”玄鏡之聲,如古老咒語般迴蕩,尤龍等人暗自讚同。


    這種試煉規則保證每位參與者皆須麵對雙重挑戰,即使敗北,仍有反擊的可能。然而對尤龍而言,這一切不過是拖延時間的策略。


    早在眾人初入此境時,他便萌生退意,試圖暗示幫助地蓮清除對手,卻被地蓮婉拒。似乎天夜與他之間有著某種神秘聯係,不容許使用狡詐手段。


    “兩位師兄,請問誰先出手?不如以抽簽定勝負如何?”尤龍戲謔地提議,仿佛這一切隻是兒童的遊戲。


    地蓮和天夜未加反對,尤龍卻覺得此舉不夠鄭重,還是由外界決定更為妥當。他們置身的空間與外界相通,彼此可見,於是尤龍如是提議。


    當眾人決定讓地蓮先行挑戰,尤龍卻又改口,聲稱作為客人應先禮後兵,引來一片喧囂。


    “這家夥是在搞笑嗎?怎麽會有這麽猶豫不決的人?”


    “師兄,請下台吧,你的猶豫玷汙了競技的神聖。”


    “你們還打不打,不打就早點結束吧。”


    各種議論在不同角落響起,每個人心中各有算計。


    “龍哥不會這樣,他是瘋了嗎?”金翼望著場上的尤龍,調侃中帶著一絲不解。啪的一聲,他的頭遭青霜一記狠勁的敲擊。


    “哎呀,這也行?”溟明捂住腦袋,難以置信。


    後盾、炎紀二人也痛苦地瞪向青霜,他們尚未掌控“連命幻珠”,傷害彼此共享。


    “哼,翼哥你才瘋了,龍哥這麽做必有深意。”青霜忍痛摸頭,臉上滿是堅定。


    尤龍在場上竭力拖延,從明迴到觀眾席後找到了穎武和潁河。


    “兩位師兄,幫我找些人圍住,我發現了一個重大秘密。”從明低語道。


    隨即,穎武一行來自圓心佛寺的人圍成了一個圈,將從明置於其中。從明雙膝跪地,左右手在胸前交握,兩手中形成了一片微小而透明的空洞。


    在外人看來,他像是在結一種奇特的冥想法印。其實,從明緊握的無形長劍正藏於此處——這裏是青蓮秘境,萬法皆不可通行,但當從明緊緊握住這把無影之劍時,他封閉的靈識竟微微顫動……


    如今,從明靜坐在地,眉心閃爍著微妙的幽光,這微光如同絲線般向著虛無的掌心延伸而去。


    當從明的靈識觸及到無形之劍,他的視野瞬間跌入一個無邊無際的漆黑維度。這裏無界無界,無視無時,無生無光。


    忽然,他感知到生命的萌動,是一群無形的存在,他們在無盡的交談中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卻沒有實體可見。


    “此地為何方?此乃何處?”從明皺眉問道。


    然而,迴應他的隻有這片空間逐漸增多的迴聲,黑暗深處,醞釀著一道銳利的氣機。


    經曆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流轉,終於有人尋覓到了這股銳氣。無形的他持著這股氣機朝天一揮,霎時,星空之上裂開一個宛如星辰般巨大的豁口。


    豁口之內,無數白光溢出,他們凝視著遠方,那裏有一個世界美得令人窒息。這個世界由藍綠交織的色彩環繞,各色奇異生物棲息其上,他們的目光落在了那些生物的背後。


    此刻,從明看清了他們的真貌——純粹的黑暗凝聚成形,如同黑夜侵襲白晝,無聲無息。


    不多時,從明感受到身體被牽引。他急速後退,待他重新站穩,麵前立著一位方臉絡腮胡的中年人。他的長發飄曳於身後,下身是布滿補丁的長褲,上身披著未知獸皮,難以辨識種類。


    “這應是一位古人吧?”看著他在黑暗中如同雕像般矗立,從明細細打量後推斷。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令他大吃一驚。那冷若冰霜的男子竟開口說話:


    “古人?那現在是何年何月了?”


    從明止住拍胸的手,平複驚訝,小心翼翼地問:“敢問此地是否為我人族之地,清北?”


    “正是,那些魔族大老爺怎會穿著我這般的衣物?”冷漠男子自嘲地笑了。


    “魔族大老爺?”從明瞪大雙眼,難以接受這樣的稱謂。


    中年人仿佛看穿了從明的困惑,平靜地解釋:“在我生活的時候,魔族橫行,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都得對他們尊稱為大老爺,否則,性命堪憂。”


    從明難以想象那是怎樣一個時代,如今僅是封印的魔族蘇醒便已讓人頭疼。如果生活在一個魔族遍地的世界,又將如何?


    “那確實是個艱難的時代,前輩為何會在這把劍中?”從明問。


    中年男子眉宇間掠過一絲哀傷,轉而反問道:“這把劍,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從明頓時陷入困境,你問我我不告訴你,那麽我問你你也別想讓我輕易開口... ...


    如今,關於彼此的具體情報在任何人之間都是未知的秘密,貿然言辭實為不智之舉。


    見從明沉默不語,中年男子再度發問:“我先前詢問這是哪個紀元,你尚未迴答我。”


    “此刻已是封魔紀元一零一三年的初春。”從明如實迴應,這個時間點並無疑義。


    “封魔紀元?”疑問在中年男子的眼中閃爍不定。


    從明輕輕點頭,“千年前,先祖們成功鎮壓了魔族,自那時起,便以封魔紀元記年。”


    “哈哈哈,原來我們的付出並非徒勞,後輩們真的完成了這一壯舉!”中年男子忽然狂笑起來,眼中閃爍著晶瑩的光輝。


    “當年我們即將封印夜魔一族,接著是暗羽刀魔、噬骨魔族、魅魔與墜天魔,不知它們何時逐一被禁錮?”激動之後,中年男子又向從明詢問。


    從明迴憶起昔日研讀過的古老卷軸,遲疑片刻,答道:“血魔一族在四千年前遭封印。暗羽刀魔一族在三千年前,魅魔是在兩千八百年前,墜天魔族兩千年前被驅逐至雪域邊陲,而噬骨魔族是在五百年前被囚禁的。”


    “真是不易,每次封印都耗費如此漫長歲月,無數生命為此獻祭!”中年男子感歎,痛苦之情溢於言表。


    從明開始信任此人,他安撫道:“過去我們束手無策,但現在他們再度破封,我們定會將他們徹底鏟除!”


    或許是被從明的決心所感染,中年男子恢複平靜。他凝視著從明,不解地問:“你身為拂門中人,未來麵對魔族時,能下得了殺手嗎?”


    “當然,魔族是無界之蛀蟲,是禍亂的根源。若有機會,我願一並將它們斬草除根。”從明神情嚴峻,目光如寒冬之神般冷漠。


    中年男子滿意地點點頭,但隨即惋惜道:“當年拂門中有不少人宣揚眾生平等,戰時不用全力,事後卻憑實力瓜分戰利品。說實話,我曾有些不願將此劍托付給你。”


    從明麵露不悅,但他理解對方的話,也無法辯駁。


    他問:“敢問前輩,此劍何來何處?”


    “這是夜隱魔族的道劍,無形無質,卻銳利無比。當年,他們借助其特殊體質,不知有多少人類在此劍下飲恨。”中年男子似乎陷入了遙遠的迴憶,眉宇間的兇狠清晰可見。


    “那如此神兵為何離開了夜隱魔族?”從明再次發問。


    然而,中年男子並未迴答,隻是搖頭,然後目光投向了黑暗的深處。


    從明眉心的天眼閃爍,一條淡白色的因果之線向黑暗延伸探去。


    “嗯?”從明一怔,他看見黑暗深處,一個僅有一米長的微型冰棺靜置在那裏...


    冰封的祭壇旁,一具幹癟的骸骨匍匐於晶瑩的靈柩之上,仿佛仍癡望著棺中神秘的存在,企圖捕捉最後的幻影。


    馮銘凝視著,發現靈柩之內,同樣躺著一具微小的遺骸,隻有三十厘米長,形態猶如初生的精靈嬰兒。盡管生命已逝,其軀體卻奇跡般地完好如初,與外邊的枯骨相比,宛如安睡的夢境之嬰。


    “真是出乎意料,你的才情不凡。”中年魔法師驚訝地評價。


    馮銘連忙致歉:“對不起,尊者,我不知道裏麵藏著何物,隻因好奇您關注的目標。”


    魔法師並未動怒,反而改了主意:“隻要你能證實對抗惡魔的堅決,並證明自己是純正的法師血統,我便告訴你這把符咒之劍的來曆,還會傳授你一項我鑽研了千年的秘法。”


    馮銘卻搖頭拒絕:“尊者,我並非為這些而來,隻覺此劍被惡魔覬覦,我想揭示它的秘密,若有可能,摧毀它以絕後患。”


    “如此強大的魔法劍,你竟要銷毀?”魔法師瞪大了眼睛,詫異地問。


    馮銘堅定地點頭:“若它屬於惡魔,他們必定能找到駕馭之道。留下它,隻會成為敵人的助力。”


    魔法師無奈地歎了口氣,滿目風霜:“我們一族曆經無數犧牲才守護之物,對你來說竟是毫無價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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