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隔著被子,裹在床上。


    他低頭,不停親我的臉。


    我拚命想躲,奈何根本無處可去。


    “別哭……”他說,“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我聲音顫抖:“我想迴家,我要迴去……”


    “乖,聽話。”他哄著我,“先把傷養好。”


    我更羞恥了,拚命搖頭:“我不要,你是壞人。”


    他笑了:“對,我是壞人,我還無恥,那我為什麽要放你迴去呢?”


    我:“……”


    “我們……就把昨晚……當成是一場意外好不好?”我哀求地看著他,“我喝醉了,什麽都不記得了,如果我做了什麽,讓你誤會的舉動,我道歉……我本意,並沒有想過要和你……這……這樣的……”


    他本來還在摩挲著我的耳鬢,聽到我的話語,慢慢抬起頭來。


    目光低垂,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那又如何?”


    我:“……”


    “有心也好,無意也罷,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他道,“說不記得,是不是有點假。”


    他唇角勾起,聲音冰冷,“最起碼我記得很清楚,你是怎麽在我身下承歡,又是怎麽被我幹得死去活來的。”


    我驚恐地看著他,不明白這麽無恥的話,怎麽就能從他嘴裏,這麽輕易地說出來?


    “欲擒故縱玩得太過,就不可愛了。”他垂眸望向我,“一兩次,我覺得是情趣,太多,隻會讓我厭煩。”


    “我沒有那麽多耐心,和時間,去哄一個鬧別扭的小孩兒。”他目光沉沉,“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氣,否則……”


    他沒有再說下去。


    可是他的眼神令我害怕。


    冰冷一片,高高在上。


    仿佛灰色的鉛雲,漠然地注視著我。


    就好像在注視一隻螞蟻。


    那時的我,對金錢、權勢,並沒有太多概念。


    霍騫遠在我心裏,也不過就是個有點錢的老板而已。


    我又不圖他的錢,幹嘛一定要低他一等。


    可我對他,又有深深的恐懼。


    這種恐懼,主要來自於身體力量的不平等。


    以及年幼者,天然對年長上位者的敬畏。


    或許真的是我錯了。


    我不該喝那麽多酒,不該輕易的,就上了他的車。


    大半夜去陌生男人家裏討水喝,或許在霍騫遠看來,這就是我主動送上門的信號呢?


    他一個大老板,還長那麽帥,肯定不缺女人吧。


    如果不是我讓他誤會了,他不至於這麽對我。


    他願意對我負責,還說喜歡我。


    我卻不知好歹,說要當成意外,說要忘了。


    所以他生氣了?


    是這樣嗎?


    腦子裏混沌一片。


    記得我好像是道歉了,然後霍騫遠就開始親我。


    我無力抗拒,也沒有掙紮。


    我隻是在想,他怎麽那麽喜歡親我呢?


    我昨晚髒成那個樣子,他都能下得去嘴。


    現在好像更過分了。


    “嘴……嘴巴……”我趁著喘息的空檔,對他說,“嘴巴會腫的……”


    他不理會我,將舌尖,探進我口腔裏。


    “別這樣……很髒……”我都快哭了,“我還沒刷牙……”


    “沒關係。”我聽到他聲音低沉,帶著隱忍,“……再沒有比你更幹淨的了。”


    ……


    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


    我應該拒絕。


    可想起他冰冷的眼神,我又退卻了。


    拖得越久,我就越無法開口。


    除了對他與日俱增的恐懼,還因為,他對我很好。


    在我們發生關係的第二天,他就給了我一張無限額,任我隨意刷的副卡。


    我隻是看著他,沒有說話。


    等他走後,我把卡扔進了床頭櫃的抽屜裏。


    我知道我不會用,就像我知道,他給我買再多的珠寶首飾,我都不會戴,以後離開的時候,也不會拿走一樣。


    我的衣服被他扔掉了。


    我現在最常穿的,是他隨手丟給我的一件,純白色的絲質睡裙。


    很誘人的款式。


    長度在大腿往上,腰身勾勒得仿佛弱柳般纖細搖曳。


    前胸和整個後背幾乎鏤空,全靠兩根細細的吊帶,和身後一根鬆鬆垮垮的繩子撐著。


    我覺得羞恥,但霍騫遠卻一次次對我說,你很美,很漂亮。


    不需要害羞,你身體哪裏我沒看過?


    你就天生該屬於我……


    我被他以養傷的名義,關在了這個房間裏。


    每天見到的人,除了霍騫遠,就是來給我送飯,打掃屋子的女傭。


    女傭不會跟我講一句話,就算我問她,她都隻是看看我,然後繼續低頭忙自己的,把我當空氣。


    我唯一能說話的人,隻有霍騫遠。


    我被迫接受了他灌輸給我的所有理念。


    他說,他喜歡我。


    就是太喜歡我了,才會想要占有我。


    還說是我先勾引他的。


    從片場第一次見麵就開始了。


    我對他說話的語氣,看他的眼神,都是在勾引。


    我對他笑的,總是格外甜,吃飯的時候,我的鞋子,還會有意無意,蹭到他的褲腳。


    他說,我是故意喝醉的,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我的反駁,被他無視,他根本不聽。


    他一遍遍對我道,你也是喜歡我的。


    你的身體比你誠實多了。


    你知道你在我身下的時候有多可愛嗎?


    我每天被他這樣洗腦,以至於後來,我都產生了一種錯覺。


    好像他對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因為我勾引了他。


    犯罪的人是我。


    他像催眠一樣,一遍遍對我訴說,你很可愛……我想要你……


    隻要他在家,他就會肆無忌憚地,抱我,親我。


    他喜歡將手探進我的身體。


    裸露的睡衣款式,方便了他對我做任何動作。


    與他高冷禁欲外表極度不符的,是他毫不掩飾,熾烈下流的欲望。


    我被他像寵物一樣按在懷裏,任意把玩。


    我覺得,我已經不是我自己了。


    而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


    幸好因為我的傷,他沒有再對我做太過分的事。


    但他看我的眼神,親吻我的姿態,讓我坐在他腿上,喂我喝水的樣子。


    都令我羞恥。


    可我無法拒絕。


    除了他不給我任何反抗的餘地,隻要我露出一點點不情願的苗頭,他都會用更瘋狂的舉動來壓製我。


    還因為他說過,他喜歡我。


    而我要為這份喜歡負責。


    我要粉碎我的自尊,降低我的姿態,去迎合他的喜歡。


    否則,就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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