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呢?”我問。


    陳洋想了想:“在ktv裏喝牛奶算不算?”


    我:“啊?”


    “我們都點啤酒飲料,他在一邊喝牛奶,簡直絕了!”陳洋說。


    “那不是挺可愛的嗎?”我笑。


    陳洋對我無語了:“可愛?他拚酒的架勢你是沒見過吧!一個人能喝趴我們一桌,可愛什麽啊?”


    我喃喃:“我還真沒見過他喝酒……”


    “正常啊,雖然感覺好像過了很長時間,但其實是從這學期開始,我們才算是真正認識吧……”陳洋慢道,“你以前,對我來講,隻是一個標簽。”


    “標簽?”我有點好笑,“你該不會想說是‘校花’吧,我覺得是笑話還差不……”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洋打斷了。


    “是謝維。”他聲音平靜,“你的標簽,隻有一個,是謝維。”


    我有點怔住了。


    “從我認識他開始,我就知道,他把你圈在了自己的領地裏,把你看得比他的命都重要。”陳洋道,“說實話,我很不理解他這種極端的情感……”


    他頓了下,繼續說,“你是很漂亮沒錯啊,可是這個世界上,漂亮的女生多了去了,我覺得他就是沒見過世麵……”


    我:“……”


    “喂喂!”我眯起眼睛看他,“我就說嘛,謝維絕對是被你帶壞的!他以前多乖啊!”


    “我倒是想帶壞他啊。”陳洋嗬嗬,“就他在ktv裏喝牛奶那架勢,我怎麽帶壞他啊?”


    我:“跟喝牛奶有什麽關係?”


    “他裝啊!”陳洋道,“你能想象?有美女跟他搭訕,他一臉天真的跟人家說,對不起啊,姐姐,我還在長個兒。”


    陳洋夾著嗓子,學謝維當時說話的語氣。


    我都要被他逗樂了。


    “你說,我怎麽帶壞他?”他看著我,“人家女生都快被他氣死了!”


    我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你……你不是說,他……他跟小妹妹唱歌嗎?”


    “你覺得可能嗎?”陳洋道,“那不是看你太安靜了,逗你的嘛!”


    我笑:“還有嗎?”


    陳洋看著我,唇角輕輕彎了彎:“……先去屋裏洗臉吧,外麵太冷了。”


    ……


    陳洋的房間在二樓,臨街,寬敞明亮。


    進門就是一扇大玻璃窗,窗下是書桌。


    書桌旁有一個矮書架,書架上方擺放著許多電影雜誌、體育周刊。


    牆壁上也貼滿了籃球明星、功夫明星的海報。


    書架旁有一個球筐,球筐旁立著一把吉他。


    我看向吉他,問陳洋:“你會彈嗎?”


    陳洋道:“小瞧我?給你彈一首!”


    說著,拿起吉他,彈起了一閃一閃亮晶晶。


    我:“……”


    “不錯。”我說。


    鼓掌,捧場,雖然有點敷衍。


    “跟宋牧學的。”陳洋道,“不是我學不好,是老師不行。”


    我“嗬嗬”:“沒事,你的天賦點不在這裏。”


    他挑挑眉:“那你覺得我的天賦點在哪兒?”


    我想了想:“……抬杠?”


    陳洋:“……”


    ……


    陳洋房間的洗手間還挺大的。


    我進去洗漱的時候,陳洋就出去了。


    等我洗完臉出來,他的房間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我不經意迴頭,看到他床頭櫃上擺放著幾本書,其中一本好像是少女漫畫。


    我登時眼前一亮,走過去,將這本書抽了出來。


    看著花花綠綠的封麵,除了有點懷舊的複古感,還禁不住感歎,原來陳洋好這一口啊!


    我正翻著書,陳洋進來了。


    他一看到我手裏的漫畫,頓時耳朵根都紅了:“你怎麽碰我東西啊!”


    我忙把書放下:“不好意思啊,無意中看見了,好奇而已。”


    我越笑,陳洋臉色就越難看。


    “這是方芳的書。”陳洋說,“她上次來玩落院子裏了,我就隨手扔這兒了。”


    “嗯。”我點頭,“我懂。”


    “你懂什麽啊懂?別這麽笑看著我!”陳洋說。


    我道:“其實這書畫風還挺好的。”


    “你再笑!”陳洋朝我靠近。


    “我不是笑話你啦!我就是覺得好玩!”我忙解釋。


    他已經一步步朝我走來了。


    我僵立在床邊,看著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


    最後,停留在了離我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少年有著淺淺的雙眼皮,眼型略長,眼角上挑,不笑的時候,帶著點痞氣,笑起來唇邊露出虎牙,又顯得有幾分可愛。


    現在,他沒有笑,直直地看著我。


    那種被強大物種盯上的侵略感,瞬間就箍緊了我的心髒。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直到他問我:“還笑嗎?”


    我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總覺得,我要是敢再笑一下,後果會很嚴重。


    至於是什麽後果,我不敢想。


    他這才直起身體,把那本漫畫書,扔進了抽屜裏:“等會兒我就打電話讓方芳過來,把她的書拿走。”


    我皺眉看著他:“你這人很奇怪哦!”


    陳洋垂眸,斜了我一眼。


    我說:“我不笑的時候,你逗我笑,我笑了你又生氣,不就是一本漫畫嘛,至於嗎?”


    他沒理我。


    我也有點生氣了。


    但轉念一想,我跟一個青春期的小男生計較什麽呢?


    本來這個年紀,性格就陰沉不定的。


    而且,確實是我不對,擅自拿了他的東西。


    他好心收留我,我沒道理還給幫我的人臉色看吧。


    這麽想著,我歎了口氣,對陳洋道:“好啦,是我的錯啦,我不該沒經過你同意,就拿你東西的……”


    他側過身體,頭向我的方向微微傾斜,高高在上地斜睨著我。


    我心裏吐槽:沒有禮貌的小屁孩!


    但該哄的還得哄,誰讓我現在拿人手短呢?


    “洋仔最帥啦,別氣了,啊?”我朝他笑笑。


    “又笑。”他說。


    我:“……”


    真他媽難哄。


    趕緊轉移話題。


    我目光在他房間裏瞟來瞟去,忽然就發現了新大陸:“這是什麽?”


    他的床頭,掛著一幅掛畫。


    畫倒沒什麽,是一個深藍色背景下,即將進球的籃球框。


    不過我注意到的是,畫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應該是後來被人一筆一劃寫上去的。


    我眯起眼睛念道:“總有人……是要贏的……那個人……為什麽……不能是我……”


    我看向陳洋:“你寫的?”


    我覺得陳洋好像對我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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