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人流比較多,他沒有追上我。


    事後沒多久,謝維就幫我擺平了一切,我也再沒遇見過王浩川。


    謝維那個時候到底都幹了什麽,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答案了。


    但有一點我現在就可以肯定,那就是,李瓊這個“朋友”,肯定不止一次的坑我。


    我大概可以猜到,打牌的那天發生了什麽事。


    我本以為張勝遠不在,結果他出現在了莉莉家。


    我本以為小心避開就可以了,沒想到他無孔不入,任何隻要我獨處的地方,他都會像個陰魂一樣撲過來。


    但,真的隻是他特別關注我嗎?


    如果這裏麵,有李瓊的幫忙呢?


    是的!我想起來了,好幾次,我和張勝遠的“獨處”,都是李瓊刻意製造的。


    她讓我幫她去廚房拿果汁,我進去的時候,張勝遠就在那裏。


    還有她叫我去洗手間,等我出來,李瓊不見了,我在拐彎處,又碰到了張勝遠。


    那時我覺得一切隻是巧合,可現在想來,我真的把李瓊這個小女孩想得太簡單了。


    她是故意的。


    可她不是莉莉的朋友嗎?明知道程莉莉喜歡張勝遠,還刻意給張勝遠製造機會?


    或者隻為了陷害我,不惜拉自己的好朋友下水?


    還有王浩川,她知道王浩川要跟我表白的計劃,第一天沒有表白成功,第二天,王浩川不會死心。


    但如果,她讓王浩川,看到我和張勝遠背著莉莉,在她家別墅裏“幽會”呢?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女孩也太心機了吧!


    她這麽做圖什麽?


    不過,這已經是前世的事情了。


    這一世,因為我的改變,這些事都沒有發生。


    但我特意躲著他們,正好給了李瓊另一個理由,隻要她說,我不喜歡王浩川,對他的告白感覺很負擔,甚至厭惡,所以提前離場了,以王浩川的大少爺脾氣,肯定不會上趕著去追一個討厭他的女孩。


    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難道她喜歡王浩川?那李希元是怎麽迴事?


    還是說,她隻是單純的嫉妒我,不想我好……


    但我捫心自問,我對她還真不錯,她以前借過我多少錢啊,我都沒讓她還過!


    可是有時候,這種無緣無故的惡,就是絲毫不講道理。


    就像李瓊對我,我對謝維……


    不不不!


    我趕忙丟掉我腦海裏可笑的想法,我怎麽能拿自己和李瓊比?


    我對謝維好著呢!


    即使上輩子不好,這輩子,我一定改正的!


    ……


    不過我想改變,也要先見到他人才行啊!


    謝維真的是忙到腳不著地,經常我起床,他就已經出門了,我睡著,他才迴來。


    在家裏接過幾次他的電話,都說等陳家村那邊一切安頓好,就帶我出去玩。


    我說我對玩沒興趣,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說,你想幹什麽我都陪你。


    我還能怎麽辦?小朋友忙著搞事業,我隻能寵著唄!


    不過,他忙,我也很忙。


    集訓班雖然結束,但我給自己定了大量的學習計劃,每天六點半開始晨讀,匆匆吃過早餐後就迴來做曆年中考真題,背古文,背英語,研究數理化知識重難點,總是一學就忘記了時間,吃午飯的時候,往往都下午兩三點了。


    等我在街上遊蕩著吃完飯迴來,我媽就醒了,開始打電話唿朋喚友,要在家裏打麻將。


    我在樓上被吵得頭疼,不得已,背上書包,再次出門。


    走的時候還聽到我媽那群牌友說:“遙遙越長越漂亮了呀,你可得看牢點了!”


    “她又不是小狗,有什麽好看的?二條!”


    “跟上!”


    ……


    我坐在家門口的台階上,歎氣。


    一種無家可歸的漂泊感,讓我在陽光燦爛的夏日,感受到了比冬天還寒冷的孤獨。


    就在這時,我看到一個佝僂的背影,推著破舊的小推車,在路邊翻撿垃圾。


    我心中一顫,脫口喊道:“奶奶?”


    謝奶奶聞言,微微迴頭,混濁的眼睛裏浸著一絲光,倒透出了幾分孩童般的天真。


    她看到我,咧開一抹笑:“星遙呀!”然後就迴過頭,自顧自將紙殼子折好,整整齊齊的碼在小推車裏。


    看到她邁著顫巍巍的腳步準備離開,我趕忙跟上:“奶奶,您每天這樣撿垃圾,多辛苦呀!謝維看到一定會心疼的。”


    謝奶奶喃喃道:“心疼啊……我也心疼謝維……”


    以前,我見到她這樣渾渾噩噩的,總會覺得這老太婆不正常,太嚇人,可現在,我滿滿的都是疼惜。


    謝奶奶一生太苦了,年輕時,嫁給了不成器的丈夫,被家暴折磨。


    後來丈夫病死,自己曆盡艱辛,獨自拉扯大了一雙兒女。


    想著孩子長大,總歸有些盼頭,可人到暮年,卻又經曆了喪子之痛,白發人送黑發人,還一送就是兩個。


    謝維沒有了爸爸媽媽,謝奶奶同樣失去了兒子和兒媳。


    我到現在都不太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隻隱約聽人說起,他父母是雙雙殞命殉情的。


    大人們說起這事,總是隱隱晦晦,神神秘秘,我雖好奇,卻也不可能去問謝維。


    父母的死本就是他內心最傷的痛,況且那時他也隻有五歲。


    ——聽說謝家兩口子死的時候,兒子就在旁邊看著呢……


    ——不會吧,那得多殘忍啊!


    ——誰知道呢?


    後來,謝奶奶帶著謝維搬來了這裏。


    我第一次見謝維,就是在我家露台上,對麵塵封許久的窗戶忽然開了,露出一顆圓滾滾怯生生的小腦袋。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我八歲,他七歲,我朝他笑了笑。


    每個不認識我的人,見我的第一眼,大約都會覺得我很友善,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其實特虛偽。


    ……


    謝奶奶別看糊塗,心裏很明白,見我一路跟著她,奇怪的看向我:“星遙,有事嗎?”


    “奶奶,您叫我遙遙就行。”我刻意拉近乎道,“我就是想跟您聊聊天。”


    謝奶奶搖搖頭:“別逗我這個瘋婆子了,你是有事找謝維吧,他出門了,不在家,我好多天不怎麽見他了……”


    謝奶奶的說話方式就是神神叨叨,其實習慣了,聽著還挺親切的。


    我忙道:“我不找謝維,真的!奶奶,您累不累呀?我幫您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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