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武誌剛和陳誠期待的目光,顧千帆隻好苦笑迴應:“筱玨知道了我和阿狸的事。”


    “咳!”


    剛喝了一口茶的陳誠立刻噴了出來,同情地看著顧千帆,故意用沉重的語氣說:“自求多福吧。”


    目睹陳誠的反應,顧千帆氣得磨牙,林美知道陳誠留在這裏,對於陳誠在此的活動,林美想必也有猜測。但從昨天林美和陳誠的通話中,顧千帆覺得林美似乎並不在意這些,這讓他有些羨慕。


    “應該不至於鬧得太大吧。”武誌剛也是一驚,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不清楚,之前聽筱玨的語氣,似乎很不高興。”顧千帆苦澀地笑。


    “那你自行處理吧。”武誌剛也無可奈何,這是顧千帆、阿狸和孫筱玨之間的事,他不便過多幹預。


    “表哥,我想問你個事兒。”顧千帆猶豫了一下,有些尷尬地開口:“世家中有誰是娶了兩位妻子的嗎?”


    武誌剛被這問題問得一怔,隨後他瞥了眼顧千帆身邊的阿狸,實在揣摩不透顧千帆的心思,畢竟阿狸隻是個靈族,不值得這麽費心吧。


    不過,既然顧千帆問了,武誌剛還是迴答:“多妻的情況確實存在,但名義上都隻有一個正室。


    這些都是公開的秘密,通常來說,能力天賦超群的人,擁有幾個伴侶並不稀奇。


    因為他們的後代能繼承父母的優點,發展潛力更大。


    為了讓人族更強大,這種事情通常是默許的。”


    “我懂了。”顧千帆輕輕點頭,大致理解了其中的道理。


    即便如此,顧千帆內心仍然有些忐忑。


    另一邊,掛斷電話的孫筱玨略顯失神。


    麵對這樣的變故,孫筱玨首先想到的是向父親求助,他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原本,孫筱玨以為父親會勸她離開顧千帆,但她萬萬沒想到,父親竟然把決定權交給了她自己。


    同時,孫安生也向孫筱玨透露了他的看法,這也是孫筱玨此刻愣住的原因。


    在電話裏,孫安生向孫筱玨揭示了顧千帆的真實身份,並告訴她一些顧家的情況,然後讓她自己做決定。


    對於孫安生來說,這並非大事,隻是一場遊戲罷了。然而,顧千帆被孫筱玨發現,這讓孫安生頗為無奈,心想,玩歸玩,怎麽就被發現了呢。


    孫筱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倒在自己的床上。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早,她提前兩小時約定,是為了給自己緩衝的時間。


    她思緒萬千,迴憶起遇見顧千帆之前的日子,父親安排的相親,與顧千帆相識後的種種,寄居在顧家的日子,以及確定關係後的生活。


    每一件事,每一個細節。


    從最初的偽裝陌生,到顧千帆厚顏無恥地追求正式關係,再到她的接納,這段曆程充滿了甜蜜。


    沉思良久,孫筱玨重新坐起身,拭去淚痕,補好妝容,然後離開了孫家,朝皇家會所趕去。


    在皇家會所,顧千帆有些煩躁,雖然知道孫筱玨會遲到兩小時,但等待的感覺猶如受刑,十分煎熬,連早餐都食之無味。


    終於,接近約定的時刻,私人酒吧外響起了腳步聲。


    酒吧的門打開,經理領著一臉冷霜的孫筱玨走進來。


    “筱玨。”顧千帆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顧千帆試圖觸碰孫筱玨的手,卻被她毫不留情地推開。


    \"好吧,你們慢慢聊,我和陳誠有事要跟經理商量。\"察覺到空氣中的緊張,武誌剛迅速拉起陳誠,三人一同退出了這個私人酒吧。


    酒吧內,一片寂靜無聲。


    孫筱玨進來後,目光落在阿狸身上,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她就猜到了電話裏的女子是誰。


    \"你就沒什麽要解釋的嗎?\"見顧千帆沉默,孫筱玨先開了口。


    \"唉...\"顧千帆歎了口氣,他知道逃避不了這一刻。


    於是,他緩緩道:\"你們離開後,我和表哥們沒多久也走了。心情煩躁,就提議找個地方接著喝酒。我和陳誠都不太懂世故,在表哥的慫恿下,叫了陪酒的服務員。後來醉了,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這就是你的理由?把責任全推給你表哥?\"孫筱玨顯然對這樣的解釋不買賬。


    \"不,我沒有推卸責任給表哥,我隻是告訴你之後發生的事情。\"顧千帆搖頭否認。


    停頓片刻,他抬頭直視孫筱玨,認真地說:\"我沒有逃避責任的意思,做了就是做了。無論怎麽辯解,我已經對你不忠,這一點我承認。隻要你不提分手,你要怎樣懲罰我,我都接受。\"


    聽到顧千帆誠懇的道歉,孫筱玨的臉色稍有緩和,犯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犯錯後不承認。


    \"那她呢?為什麽還在?\"孫筱玨看向阿狸,皺起眉頭問。


    顧千帆聽到孫筱玨提到阿狸,一時不知如何迴應。


    \"怎麽?還有什麽秘密不能說嗎?\"孫筱玨冷冷質問。


    \"那個...我說了你別生氣。\"顧千帆有些尷尬地說。


    \"我一直都在生氣!\"孫筱玨哼了一聲。


    顧千帆咬咬牙,下定決心:\"我打算帶阿狸離開皇家會所,讓她留在身邊。\"


    孫筱玨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顧千帆無奈,隻好重申了一遍。


    \"嗬。\"孫筱玨突然笑了,但那是被氣出來的:\"你是說,你找了位陪酒女,然後一夜歡愉後動了真情?\"


    \"你別急,聽我慢慢解釋,好嗎?\"顧千帆預料到了孫筱玨的反應,他知道這需要耐心。


    \"好吧,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你可以慢慢說。如果你給不了我一個滿意的答案,那麽我們的關係就到此為止。\"


    原本,孫筱玨打算接受顧千帆的道歉,讓事情過去,但她沒想到顧千帆竟然打算帶阿狸在身邊,這讓她無法接受。


    顧千帆輕聲歎息,緩緩啟齒,把阿狸的處境和內心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傾訴給了孫筱玨,毫無保留。


    “阿狸,作為我生命中的第一個女子,雖屬異族,但我不能忍受她陪伴他人。此外,你可能覺得我過於自私,但事實是我已對她產生了情愫。”顧千帆的話語中透著無奈。


    阿狸在旁聽到顧千帆承認對她的感情,不禁一愣,驚訝地望向他。她原本以為顧千帆隻是出於同情。


    “看來,你與其他貴族子弟並無太大差別。”孫筱玨已恢複平靜,大致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從顧千帆的敘述中,孫筱玨對阿狸有了更深入的理解。撇開當前的問題不談,她確實對阿狸的遭遇感到同情。


    “嗬嗬。”顧千帆見孫筱玨冷靜下來,沒有反駁,隻是一笑,然後謹慎地問:“你能寬恕我並接納阿狸嗎?”


    孫筱玨掃視了顧千帆和阿狸一眼,悠悠地反問:“如果隻能選擇一個,讓我原諒你或是接受阿狸,你會如何抉擇?”


    顧千帆愣住,不知如何作答。這道選擇題太難了。選擇孫筱玨,阿狸會心碎,盡管與阿狸隻有一夜之情,但他真心疼惜她。而選擇阿狸,則意味著他對孫筱玨說,他寧可選擇阿狸也不要她,這孫筱玨怎能承受?


    孫筱玨靜靜地等待著,等待顧千帆的答案。


    阿狸看著顧千帆的掙紮,以及孫筱玨冷漠的表情,心中不禁一聲歎息。自出生以來,從靈族到人族,顧千帆是第一個給予她關懷和溫暖的人。


    盡管與顧千帆相識僅一夜,但這卻是她十多年來最快樂的時光。看到顧千帆的困擾,阿狸明白,一切的關鍵在於自己。於是,她緩緩起身:“顧少爺,孫小姐,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說完,阿狸轉向顧千帆:“顧少爺,阿狸決定不跟你走了。”


    “什麽?”顧千帆皺眉,“你明白,留下後,你將麵臨怎樣的境遇嗎?”


    阿狸點頭:“阿狸清楚,即便如此,比起過去的生活,已是天壤之別。我能過得很好。”


    “如果我不同意呢?”顧千帆沉聲道。


    “顧少爺,你曾說過,這是阿狸自己的決定。顧少爺不會食言吧?”盡管心中酸楚,阿狸仍決定與顧千帆劃清界限,以免給他帶來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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