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明明是為她奪得九枚果子,她說成師兄們摘果子被圍攻。


    再比如關鍵時刻,二師姐趕來沒有第一時間救人,反而拿了九枚果子在手把她掀開逃遁。


    穆音音說這話的時候,雲夜仙尊和自己大徒弟蕭世,還有掌門和其他長老都在。


    掌門座下其他弟子,悲痛不已怒道:“為何不救人,同門一場,何至於此?”


    蕭世冷笑:“你在說什麽笑話?且不論這話真假,就算是真的,黎傑是元嬰期都被打散肉身,我師妹隻是剛結丹,如何救?”


    “剛結丹,還帶著築基的師弟,逃命有何不對?天材地寶本就又能有緣者得之,你們傷心可以,少構陷我們雲峰的人。”


    “雲峰不是你們的出氣筒,黎傑本該和我一樣準備大比,為了什麽出門曆練,才是你們該追究的。”


    對方一哽,依舊臉色難看道:“就算無力救援他們,那有搶水垚果的時間,又為何不帶音音走,這吃相是不是太難看了!”


    哭泣聲適時響起。


    廖音音跪地掩麵痛哭:“師尊,都是我的錯,因徒兒和二師姐同為純水靈根,兩位師兄聽說二師姐去找水垚果,就想著對我也有用,這才……”


    “師兄出事,徒兒萬死難辭其咎,願入落雪山冰牢自省,求師尊成全。”


    雲夜湛藍眸色微動,掃了一眼跪地的人,沒有任何表態。


    掌門麾下的徒弟,立刻跪了一地紛紛求情。


    “不可啊師尊,落雪山寒冰刺骨,師妹剛結丹,如何能抗住?師兄出事豈能算在師妹頭上?”


    “師尊三思。”


    “師尊開恩。”


    廖音音是掌門親緣之人,徒弟沒了他自然傷心,可本也不想罰人,正準備借著台階就下坡。


    廖音音卻堅持道:“師尊,師兄之死,徒兒心魔難抑,自願受罰,師尊不必為難,待到大比,徒兒再出來為宗門盡份心力可好?”


    “這……唉,那就依你,落雪山乃是雲夜仙尊久居之地,你……”


    雲夜開口:“掌門不必為難,冰牢而已,隨處都可以。”


    說完就揮袖,大殿迅速凝結寒氣,一個寒冰囚牢眨眼形成,肉眼看著都感覺刺骨。


    “本尊不喜身邊有外人,你想自省那便進去,本尊將你掛在青元宗正殿外,讓過往弟子日日瞻仰,引以為戒。”


    廖音音神色僵硬,死死盯著雲夜,可被那湛藍眸子一看,又恐懼彌漫心間,低下了頭。


    其它人立刻求情,哪舍得師妹如此丟臉。


    “師尊,這懲罰對師妹太過,刑罰之地不止冰牢一種,大可不必如此。”


    “就是啊,就算師妹有錯,那二師姐沒有錯嗎?是不是……該公平點。”那弟子看了一眼雲夜仙尊,還是硬著頭皮說完。


    蕭世譏諷:“若不救人就是錯,那修仙界全是罪人,事實如何,全憑她一張嘴,你們信,我們又為何要信?三人出門隻迴來一個,還修為進階飛快,有沒有可能活著那個才是兇手?”


    掌門的大徒弟站出來怒斥。


    “ 蕭世!你什麽意思,我們小師妹豈會坑害師兄弟,你簡直血口噴人!”


    蕭世麵無表情握住雙刀:“懶著和你廢話,你也不過化神境而已,都是大師兄互相理解一下,我們動嘴不如動手,跪地的那個閉嘴如何?”


    閔宇氣笑了:“你一個元嬰說我不過化神?好一個雲峰首徒,打就打,怕你不成!”


    眼看兩人要幹起來,其它長老和徒弟們都滿是看戲狀態。


    青元宗是修仙界為首的三大門派之一 ,大乘期自然不止雲夜仙尊一個,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修仙界也是如此。


    掌門雖然隻有煉虛期,可背後也是有大乘的師尊,隻不過常年閉關罷了,所以和雲夜仙尊這邊爭鋒,閔宇也是無懼的。


    “夠了!都是同門鬧什麽?廖音音關押刑峰直到大比,都散了。”掌門黑著臉起身,打算把此事息事寧人。


    死的本就是掌門的兩個徒弟,苦主都不追究,看戲的更不會不長眼色開口。


    等人都走了,掌門才恭敬對著雲夜施禮。


    “仙尊,到底是我的兩個徒兒命薄,怨不得人,但到底事實如何,身為師尊總該查清楚,若仙尊兩位徒兒歸來,勞煩仙尊讓他們跟本掌門解說一二。”


    這最後的本掌門三字,很好的強調了某些事,雲夜麵色無波:“可。”


    掌門態度沒有絲毫不尊,恭敬施禮告退。


    隻剩下師徒二人事,蕭世才蹙眉道:“師尊,掌門那一脈怕是會記恨師妹。”


    “無妨,大道沒有坦途。”


    蕭世躬身受教。


    夜裏,雲夜出現在林梔意平時用來修煉的洞府,或者說是閨房更合適,因為布置的很好看。


    雲夜坐在柔軟的床上,從衣袖裏抽出一盞淡藍燈火,這是林梔意的魂燈。


    之前有一陣是飄忽不定的,說明她受了傷,之後他感應到自己給她種在身上的一道規則被觸動,燈火才逐漸平穩。


    當年不過是修煉瓶頸,遊曆山水,撿來一個孩子為伴,也算是突破心境。


    本也隻是陪伴而已……


    可自從那個孩子修了無情道,毫不猶豫說第一個舍掉他後,沉寂千百年的心湖,竟變得不穩……


    或許不是因為舍掉這件事,而是她有什麽地方變了。


    那天自廢修為,窩在他懷裏哭泣的樣子,吸引了他的全部視線,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梔梔,為師飛升前最後的劫難,會應在你身上嗎?


    藍眸看向窗外的夜幕,眸底沉寂的暗色,無人能窺破。


    五十年如流雲,不經意間變換形態流逝。


    千年一次的宗門大比已經開始,今年的地點在上三宗之一的太一宗舉辦。


    確實熱鬧非凡,但敢參與的都是些自認有些能力的,否則上去也是丟人現眼,因為人眾多,第一關自然是要裁人。


    第一關規則粗暴直接,築基,結丹,元嬰,每一個級別隻取三百名。


    一個等階三百擂台,三天結束,還站在擂台上的就過關,這樣其實很不公平,很多人會等待守擂者力竭上去,但要的就是不公平。


    修仙本就是與人爭與天鬥,想要公平那就得有力壓諸天驕的實力!


    不知為何,一向不怎麽喜歡熱鬧的雲夜仙尊,親至太一宗觀看大比。


    這也導致其他大乘也好奇莫非有什麽好苗子被雲夜看上,也跟著冒頭一起來了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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