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主仆二人一直躲了一天一夜,親眼看到知府的追兵從林子外的官道上經過,直到再一次夜晚降臨,兩人才背著行李慢慢從樹林子裏出來。


    “姑娘,咱們下一步怎麽走?”梅無茫然的環顧四周。


    “迴秦淮!”柳姻看了看這南北通透的官道,想了想說道。


    “秦淮?”梅無有些不解,但依舊跟上了她的腳步。


    “嗯,之前皇帝派人追殺我時,便是在鹽城堵著的,如今雖過去了幾年功夫,可我想他們恐怕依舊會到那邊堵著我,咱們幹脆反其道而行。”柳姻邊解釋邊說。


    “可……這樣行嗎?”梅無有些擔憂。


    “沒事兒,這一路上你要辛苦一下了,如今我的兩張路引皆廢,不適合進城。”柳姻說道。


    “沒問題,交給我就是。”梅無不在意的點頭應下。


    主仆二人就這樣沿著官道一路往南走,路途之上她們遇城不入,遇村不住,基本上都是露宿荒野亦或是些破敗古寺。


    就這樣走了約莫半個月,二人來到一座小城之外,柳姻借著河水仔細給自己洗漱了一番,換了衣裳。


    “姑娘,我剛剛打聽過了,河對岸的小城叫南山縣,隸屬平城之,過了南山縣,再走一天就到平城了。”梅無拿著自己在城裏買到的幹糧,用火堆慢慢熨烤。


    “平城啊……”柳姻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們今天晚上就渡河,在對麵找個住處,明天盡量傍晚前到平城。”


    “姑娘要進城嗎?”梅無見她態度有異,不禁問道。


    “嗯,進城送下新書。”柳姻點了點頭,“而且我們最好從平城坐水路南上。”


    “可……那些世家追殺的人?”梅無有些擔憂。


    “平城知府我沒記錯的話,他姓孫。”柳姻也沒打算瞞著對方。


    “好像確實姓孫,不過即便姓孫又如何?”梅無越發不解了。


    “這位知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正是淮城之前的知府。”柳姻笑著迴道。


    “淮城知府?”梅無緊皺眉頭,“他會瞞著姑娘的消息嗎?”


    “嗯,當年在京城我救下了陳世龍家的女眷,而陳世龍和淮城知府孫樂源本是異父兄弟,當日我救下陳家女眷後,他就曾送信給我,答應為我辦件事情。”柳姻解釋道。


    不過柳姻沒告訴梅無的還有一件事情,她懷疑孫樂源也曾是父王的人,隻不過因為當初孫樂源對她的關押也不算鬆手,她一直不敢確認。


    後來對方被調任,她也沒再追究去深究,此時也不免心中懊惱,該追問仔細的,這樣的話也不必像如今一樣,還需要試探一番。


    這些心事沒被梅無察覺,不過得知對方和柳姻尚且認識不說,柳姻也算得上對他有恩,心裏也不由放下心來。


    主仆二人沿著河岸走了約莫一個下午,傍晚時分才遇到一個渡口,見船家馬上收船的樣子,梅無忙快走了幾步。


    “船家,且等等,我們想要渡河。”梅無張口喊了一聲。


    船夫停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向這邊,見確實是兩個過路人,才張口迴道:“好嘞,客官。”


    柳姻也跟著快走了幾步,不多會兒主仆二人就來到船夫麵前。


    “船家,麻煩你了,帶我們渡個河。”梅無客氣的拱手謝道。


    “客氣客氣,客官快上船吧。”船夫約莫五十多歲的模樣,笑得極為爽朗,臉上的褶子在夕陽下越發黝黑,他撐著漿站在船頭,看起來很普通的模樣。


    梅無也沒多想,扶著柳姻上船後坐好,才對船家說道:“實在麻煩船家了。”


    船夫一把將船撐迴河中,對二人笑著說道:“客官太客氣了,客官怎麽這麽晚了還要渡河?”


    梅無沒多想,直接迴道:“我們要去南山縣,這不怕那邊關了城門。”


    船夫抬頭看了看晚霞:“哎喲,那可得趕緊了,怕是不一會兒就關了。”


    “是啊,所以勞煩船家盡快了。”梅無也沒多言,客氣的迴了句,就不再說話。


    船夫似無所察一般,好奇問道:“你是帶著你妹妹還是你夫人?”


    梅無愣了愣,才笑著迴道:“在下是攜妹妹前往南山縣探親。”


    “哦哦,這樣啊……”船夫隨意的應了句,劃著槳就到了河中間。


    見船停了下來,梅無緊皺眉頭,渾身僵直,直接警惕的看著船夫:“船家這是作甚?”


    船夫上下掃量了她一番,才冷笑道:“沒做什麽,借個錢而已。”


    梅無慢慢挪到柳姻身前,怒斥船家:“我們不過普通人家,哪裏有錢給你。”


    見船夫無動於衷,柳姻開口好聲勸道:“船家,我二人身上確是無甚銀錢,船家不如將我二人送至岸上,通知縣裏親眷前來送錢可好?”


    船夫冷笑道:“可別糊弄鬼了,老夫在此劃船也有二十多年了,從未見過你二人,還親眷,怕是一上岸就要報官才是。”


    “船家,我二人確實未來過此處,但南山縣卻有我家姨祖母,我們亦是早早傳信過來,若是對方見不到我們,倒是亦是會懷疑到船家身上啊。”柳姻繼續勸道。


    “是嘛,那又如何?兩個女子而已,便是真的報官尋找,也不過是認為被他人拐去,何曾會懷疑到我身上。”說罷,他上下掃量了兩人,眼中滿是貪婪的說道,“快拿錢吧,我看在銀子的份兒上,或許能夠饒你們一條命。”


    梅無往後推了一把柳姻,一腳跨上前,對著對方的門麵就是一腳。


    那船夫沒想到梅無竟然會直接出手,慌忙往旁邊一躲。


    這一躲別的不說,船先跟著晃了幾晃。


    梅無有些站不穩當,對方借此直接將船槳揮向她。


    梅無抬手擋住船槳,猛地一甩,那船夫越發站不穩當,船也晃得越發嚴重。


    隨著梅無和他的幾番來迴,船越發不穩,河水也被濺到了船艙裏。


    “啊!”隨著船夫的一聲驚唿,船直接翻了。


    梅無和柳姻隨之一起掉入河中。


    那船夫似是打紅了眼,從懷裏掏出一把刀刺向剛剛躲開翻船的柳姻。


    “姑娘!”梅無驚唿出口,直接揮手擋了下。


    刀直接刺到了她的臂膀上,而船夫似乎被鮮血刺得越發癲狂。


    梅無一把抓住衝到身邊的船槳,對著他使勁兒拍了幾下,直將他拍的暈頭轉向。


    柳姻見此,直接遊到他的身後,雙手摟住他的脖頸,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壓到水裏。


    梅無也見此上前幫忙,直到船夫徹底失去意識,兩人才互相扶持往河岸上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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