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姻走到大坑最深處,看著更深的地方隱隱可見有個小房子。


    她麵露喜意,邁起腿就往那邊跑去。


    可惜還不等她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


    她眉頭緊皺,看著麵前除了大樹就是樹葉的地方,一時間有些猶豫。


    藏到樹上不是不行,可如果對方是王七一行人,能夠追來一定是發現了自己藏在樹上躲了一宿,那再藏樹上就沒有意義了。


    可藏哪裏呢?


    她聽著腳步聲漸近,越發著急……


    王七等人沿著腳印,一步步追到大坑前。


    看著看似隻有兩米左右落差的巨坑,他們眉頭緊皺,齊齊看向王七。


    王七仔細看著這片與之不同的樹林,眼睛如鷹一般掃量。


    直到落在一處。


    他帶著人跳下巨坑。


    “凸(艸皿艸 )艸!”李五被這看似兩米實則有著近三米的落差,給折騰的差點崴了腳。


    王七此時也看到了他的狀況,對著身邊的人叮囑:“都小心點,這坑比想象中的深。”


    幾人點了點頭,紛紛小心跳下去。


    看著到他們小腿肚左右的落葉,幾人都有些皺眉。


    王七沒在意他們,帶著人就往前走去。


    走了不短的時間,幾人才來到對麵的巨坑邊緣。


    他們爬上巨坑,便見一個不大的院落坐落在不遠的地方。


    王七麵帶喜意,給幾人示意一下。


    謹慎的手持匕首,眾人慢慢的圍上去。


    “吱呀……”木門傳來開啟的聲音。


    幾人停住了腳步,看著木門沒有動彈。


    “你們?”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端著一盆水就要往外潑,見一群男人手持匕首站在院外,一時間愣在那裏。


    見是個老人,王七等人神色一鬆,收起匕首。


    “老人家,可否見一個過來?”


    “不曾啊。”老人聽見他的問話搖了搖頭。


    王七皺了皺眉說道:“不知老人家,可否讓在下進去一查?此人是很兇惡的惡徒,我等正在追查他。”


    說罷,王七還從懷裏掏出一枚令牌遞過去。


    老人翻看了好一會兒,才遞給王七,說道:“此處隻有老朽一人,這位官爺自可查去。”


    王七道了一聲謝,便帶著路任一起進去。


    房子不大,除了床和爐子,還有一張矮桌,再無其他。


    見狀他出來又去柴房看了看,一無所獲後,才出來對老人家道謝。


    老人見他沒找到,也沒再說什麽。


    王七幾人一無所獲有些著急,尤其是李五:“大哥,她……”


    王七掃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抱怨,對老人拱手說道:“既然沒有,那我等先告辭了。”


    說罷帶著李五幾人離開。


    從巨坑裏翻出來,就要進常青樹林,王七卻轉頭看向迴房間的老人,又看了看巨坑,深深歎了口氣。


    李五按耐不住,著急開口:“大哥,郡主到底跑到哪裏了?咱們怎麽辦?”


    王七深深吐出一口氣,冷厲說道:“咱們迴鹽城,她若是逃脫,一定會迴鹽城。”


    李五緊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好主意,隻得點頭應下。


    王七再次迴望後方,依然是寂靜一片毫無他想看到的身影,這才帶著人一路出了樹林。


    幾人坐上馬車,看向樹林皆是滿臉失望。


    王七見此隻得說道:“行了,莫要做這副情態,你我候在鹽城外足有月餘,如今大不了再等月餘就是。”


    “那茶攤可就可惜了,也不知還能不能用。”徐三狗故作遺憾的說道。


    王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到時候再找個其他營生吧,就托付給徐老板了。”


    徐三狗挑了挑眉,沒說什麽,隻笑著看向遠方。


    這邊的老人,從窗戶縫隙裏,看著王七等人離開,等了片刻,還是未曾有人迴來後。


    他慢悠悠的踱步到麵前的坑前,對著布滿樹葉和樹的巨坑,喊了一嗓子:“行了,人走了。”


    隻見原本平靜如常的樹葉下,突然坐起一個人。


    此人正是柳姻。


    柳姻剛剛聽到腳步時,本想快走幾步進房間,隻是還沒爬上去就遇到了老人。


    “你還是別進來了,他們一定會進來找你的,這個屋子可藏不住你。”


    柳姻想了想點了點頭:“確實,老人家有沒有好主意?”


    老人沒說話,隻指了指她身後的巨坑。


    柳姻挑了挑眉,看向巨坑,眼眸一轉,想到了個主意:“多謝。”


    她找到了一個不甚察覺的角落,將自己蛄蛹進落葉下麵。


    老人家見狀臉上露出笑意,走上跟前,仔細觀察了幾下,就跳下坑,從旁邊捧了幾把落葉,幫她又遮擋了一番,才放心迴到房間。


    柳姻此時爬出來,借著老人的手,爬上巨坑:“多謝老人家。”


    老人一臉笑意的說道:“老朽一介農夫,當不得隱者先生的謝。”


    柳姻挑了挑眉,站直身板,看著老人,麵露疑惑:“老人家說什麽?”


    老人還是那副模樣:“你不必擔心,老朽在此居住三十載,雖不問世事,可對如今赫赫有名的隱者還是知曉一二的。”


    見柳姻還是一副聽不懂的模樣,老人繼續說道:“剛剛來的那幾人,王七是禁軍統領,能夠被他親自押送還如此上心的還是個女人的,一定就是當今赫赫有名的隱者了,尤其是你還不帶枷鎖,那必然是因為你皇室身份。”


    見他說的這樣簡白,柳姻臉色大變,直接戒備說道:“你到底是誰?”


    老人家哈哈哈一笑:“老朽名崔鴻雲。”


    柳姻總覺得這個名字耳熟,想了半天終於驚唿出口:“太叔爺!”


    崔鴻雲哈哈一笑,看向柳姻:“不愧是小四的閨女。”


    崔鴻雲眉眼一轉,想到那個有著經世之才的四侄孫,輕輕歎了口氣:“可惜了。”


    “既然如此,太叔爺是如何知曉我就是隱蓉呢?”柳姻不解的看向他。


    崔鴻雲哈哈哈一笑,對柳姻說道:“行了,先進房間暖和一下,太叔爺好生和你說。”


    柳姻此時也終於察覺,自己竟然還呆在外麵,忙點頭應下,跟著對方進了房間。


    喝下一杯熱水後,柳姻催促道:“太叔爺,你說說,怎麽會知道我這個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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