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番談話之後,聞書雲有數天沒有出現過,直到幾天後他才似想開一般,出現在眾人眼前。


    柳姻也沒去問他如何想的,隻按照自己計劃,繼續教導學生。


    聞書雲也似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繼續教導虎子和安達。


    這樣平靜的日子直到一個月之後,見文娘那邊已經安排妥當,柳姻又給對方留下了幾本書的書稿後,才帶著聞書雲等人繼續出發。


    此時已經到了初冬時期,西北風硬,即便是待在蓋著厚厚車衣的馬車上,依舊感覺到外麵的寒意。


    北風唿嘯間,柳姻伸出手看向車窗外。


    外麵樹木已不見絲毫綠意,黃沙漫漫下,甚至連遠處的景致都穿上了一身黃色的衣服。


    “我見起了大風了,不如到了前麵鎮子先歇歇再說吧。”柳姻看不過是掀開片刻的功夫,便有不少黃沙刮進車子裏,忙放下車簾。


    聞書雲抬眼看著她被一身大毛衣裳裹著,小臉被一叢叢絨毛捧得越發顯得嬌嫩,又見她被風吹得抖了抖,才笑著開口:“你說你,如今就這般模樣,若是真到了鹽城,這冬日可怎麽過?”


    “一爐火爐,一壺熱酒,再來一個燒的暖唿唿的熱炕,足矣。”柳姻笑的得意。


    這副難得出現的小女兒情態,讓聞書雲一愣,轉而問道:“熱炕為何物?”


    柳姻愣了下,才比劃了一下:“就是冬日裏的在房子裏燒爐子,連帶著睡得泥床也跟著暖和。”


    聞書雲搖了搖頭:“我竟未曾見過。”


    柳姻眉毛一挑:“到了下一個城池,我就去找商行給鹽城傳信,讓他們提前備上,必然讓你見識到熱炕的魅力。”


    聞書雲見狀不由笑著說道:“那倒是好,我就是好奇你一直身居淮城,為何知道何為熱炕?”


    柳姻神秘一笑:“你就當我是從某一本神書上看到的吧。”


    聞書雲隻當她又糊弄自己,無奈的笑了笑,才看向後麵的馬車說道:“你就把那仨孩子扔到後麵去?”


    柳姻也隨著看過去,又笑著說道:“我倒是還想讓你去那邊的,隻是孩子們說實在不想讓你我盯著他們讀書,我也隻能讓他們暫且鬆快鬆快。”


    “那你這樣,豈不是讓他們偷懶嘛。”聞書雲有些不解的說道。


    “沒關係,馬車上顛簸非常,本就不適合孩子們看出,容易傷了眼睛。”柳姻搖了搖頭說道。


    “行吧。”聞書雲雖然有些不解,但是知道柳姻這個人雖然總有些奇奇怪怪不同於當下的想法,卻並不是無的放矢之人。


    柳姻沒搭理她,反而打起哈欠,看著旁邊的一直擔憂的看著外麵的竹眉,不禁說道:“沒事兒,都說老馬識途,你且讓它自己跑著就是,便是真的跑偏了,也就當是意外收獲了。”


    竹眉看著她,又將眼睛轉向她那裹得跟什麽似的,已經看不見原先纖細的身材,不由笑著說道:“如今,姑娘已經這樣了,若是真迷了路,姑娘你這晚上可怎麽過?”


    柳姻一時間還真有些無言以對。


    見她沒話可說,竹眉笑著繼續掀了掀門簾,小心看著馬匹,讓它不至於真的走偏。


    “咦?”走了快到傍晚的時候,因沒遇到合適的落腳地方,柳姻她們甚至商量好不行就夜宿野外時,不時盯著外麵竹眉,口中發出一聲疑問。


    柳姻此時被馬車晃悠的迷迷瞪瞪,聽到動靜看了過去:“怎麽了?”


    竹眉聽到她的聲音,沒轉頭,直接說道:“我見外麵似有人,還不少。”


    “人?”柳姻疑惑的看過去,這荒郊野嶺又近夜晚,哪裏來的一群人。


    她好奇湊上去,也透著不大的門縫往外看去。


    果然,不遠處隱約可見不少身影。


    “該不會是匪徒吧?”聞書雲有些擔心的湊上前來。


    柳姻也有些擔心,這個時代山賊路匪可太常見了,她們一路走來也曾遇到過數次,不過都是有驚無險的度過而已。


    “可這附近隻有這一條路啊。”竹眉皺了皺眉。


    柳姻心裏也滿是擔憂,她雖然之前幾次都憑著錢和口才硬生生度過,可這個時代就是本就信息不通,若是山匪膽子大些,直接弄死她們也不是不可能。


    “先等一等吧,讓後麵的孩子們藏起來。”聞書雲鎮定了情緒,對著竹眉交代了一聲,便來到後麵的窗口,拉起一根連接著兩輛馬車的繩子,抖了抖,見後麵的車簾後探出一個小小的腦袋。


    他衝著腦袋擺了一個手勢,那小小的腦袋上下點了點,就收迴頭迴到了車廂。


    不多時繩子被撤開,聞書雲將繩子收了起來,才對柳姻點了點頭。


    竹眉此刻也放心的對著韁繩抖了抖,讓馬車慢悠悠的繼續前行。


    隻是沒走多遠,就見那群人衝著她們而來。


    竹眉直接拉起韁繩,警惕的將馬車停在一側,等著對方過來。


    直到一群人來到跟前時,幾人才鬆了口氣。


    這群人並非匪徒,相反其中有穿長袍的學子,有穿短打的農戶,皆是裹得厚厚的,背著不少行李,似乎是路過的。


    途徑柳姻的馬車時,柳姻不禁攔住一個書生問道:“這位兄台,你們這是作甚的,難不成前麵發生了什麽?”


    那書生見是個麵容清秀的書生,一拱手,客氣說道:“我等是遊學至此。”


    “遊學?”柳姻好奇的看向那些身穿短打的農戶,那些人中不少老人,既不像仆從也不似家人,而且從未聽說過遊學還會帶上這些老人的。


    那書生約莫三十歲左右,見柳姻麵容清秀,不由想到自己幼子,便客氣的迴道:“我等本是農家子弟,聽聞隱者有《農》之一書,堪比我農家聖典,特隨她遊學。”


    “隱者?”柳姻往人群裏看了看,似乎沒看到哪個女子。


    那書生知道柳姻誤會了,忙解釋道:“我等還未曾有緣遇到隱者,隻盼著哪日可以與其相見。”


    柳姻這才了然的點了點頭,對書生說道:“你們要往南去?”


    書生點了點頭:“聽說隱者先出現於淮城,我等想先去那邊拜訪一番。”


    柳姻見對方說話客氣,言辭真誠,不想對方胡亂浪費時間,便直接勸道:“我聽人說隱者已經身在西北之地,你們何不往西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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