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崔恆告訴她,皇帝和張知府的後台張丞相都有了將柳姻滅口的念頭。


    “怎麽可能?這樣大家不是更不會放過此事?”柳夫人有些不解。


    崔恆猶豫了下才說道:“夫人恕我直言,對於他們來說如今鬧事的不過是些寒門子弟,剩下的不過是些下九流行當的人,他們哪裏會放在眼裏。”


    “那文淵書院的學子呢?其中不乏家世頂尖的公子啊?”柳夫人急忙問道。


    “正是如此,他們才會這樣做,越是家世好的人,就越被家世所牽連,他們不會真的露頭相幫的,尤其是當柳姑娘沒了之後。”崔恆再三勸道,“夫人暫且和我們離開吧,我們也在盡力救出柳姑娘。”


    “不,我要等劍娘出來再說。”柳夫人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夫人?”崔恆有些不解,若不是麵前的人對柳姻而言也算很重要的人,依著他的脾氣,直接敲暈強行帶走了。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會做好隨時走的準備,若真有那一刻,不需要你勸。”柳夫人堅定迴道。


    見她這般模樣,崔恆實在有些無措,再勸了幾迴後,還是沒辦法說通,沒辦法他隻得放棄,迴去後繼續催促京裏的消息。


    索幸幾天後,京城傳來好消息,他也隻得耐心等著。


    果然又過了十幾日,一行人快馬加鞭進入淮城,直奔知府住宅。


    “啪。”張知府聽到京裏來人,激動的從不知道第幾房妾侍的身上爬起來,沒收拾好就往外麵跑,可迎麵而來的,是一個用盡全力的巴掌。


    張知府捂著臉,一臉茫然不解的看著麵前的人:“族兄為何打我?”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丞相的兒子,他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怒斥道:“你是不是蠢,斂財斂到秦淮兩府人盡皆知不說,把皇上親封的第一詞娘都用反賊的名義抓起來,還要不要你的腦袋!”


    “我……我……”張知府久不用的鏽鈍腦袋終於轉了轉,想起了柳姻除了是民間封的第一詞娘還是皇帝下旨親封的,而他卻把這位皇帝親封的詞娘用反賊的名義關了起來,想到這裏他眼前一黑。


    “澆醒他。”張丞相的兒子張玉堂,給了護衛一個眼神。


    護衛沒遲疑,從桌麵上拎起一個茶壺,也沒去看熱涼,直接倒了上去。


    冰涼的茶水潑在臉上,讓張丞相瞬間清醒了,他掙開茫然的眼睛,看著張玉堂,跪行到他跟前,拽著他的衣角哭求:“族兄,族兄救我,真不是我的主意,對!不是我的主意,是我那個師爺,是師爺!”


    “滾!”張玉堂抬腳將他一踹,看著被肥肉裹得看不清五官的一張臉,眼中滿是厭惡,“若非你同意,一個小小師爺如何能夠調動府衙兵士?”


    “我……我……”張知府一時間也有些不知道如何辯解,隻呢喃道,“那該怎麽辦……怎麽辦……”


    “怎麽辦?嗬。”張玉堂深深吐了口氣,才怒斥道,“還能怎麽辦,好生生將人請走,再上門賠罪,最後掛印隨我入京請罪!”


    “請罪……”張知府一時間臉上滿是無措,“我……我……我給那個女人請罪?”


    “不然呢?如今滿京城皆知你屈打成招逼著一個女人承認自己是反賊隱者,我來的一路上更是傳的沸沸揚揚,你還打算鬧的全國皆知不成?”張玉堂恨恨的說道。


    “我……我……我去……”張知府縮了縮脖子,才小聲應下。


    見他還算聽話,張玉堂臉上總算好些,想到自己入了秦淮兩府聽到的另一個消息,臉一黑又趕緊吩咐道:“我不管你怎麽處理,你從牢裏帶出來的那些女犯人都給我處理掉,那些文書也清理幹淨,若是掃不清尾巴,別怪我爹不救你,你就拿你這條狗命去填吧。”


    張玉堂想到發愁的父親和被牽連的家族,再想想出門交際之時常常被別人諷刺,語氣也越發不耐:“你給我收收你的性子,若是再惹出禍端來,你就幹脆自己跳淮河淹死去。”


    張知府像抽走精神氣般,低聲應下,小心從地上爬起來後,快步出去喚來管家,小聲嘀咕了幾遍。


    張玉堂自然猜到他會交代什麽,無非是如何處理後院的那些女人,尤其是身份有問題的,也猜到了對方會用什麽手段。


    即便是有些不忍心,可想到家族還是隻輕輕歎了口氣,道了句:“阿彌陀佛。”而已。


    等在監牢的柳姻,這些日子一直在想怎麽才能將徐采薇等人從知府後宅弄出來。


    送錢她倒是有,就是不知道救下自己後還能剩多少夠不夠。


    送人倒也不是不行,隻是她不願意用一個女人的自由去換另一個女人的自由。


    隻是不等她想出主意,就聽到陳牢頭迅速走進來,給她開了牢房,低聲說道:“京裏來人,知府放你出去了。”


    京裏?


    柳姻有些奇怪,不過瞬間她就想到了崔恆等人,但實在想不到崔恆等人怎麽做到的。


    拖著有些水腫的腿,她慢慢的走向出口,隻見除了母親和姨母一家,清音堂的徐月玲也帶著綠珠和幾個娘姨過來,而且還有一個她並不認識卻認識那一身官服的人,正是張知府。


    張知府一臉歉意的走上前:“都怪本官識人不清,竟被師爺欺瞞,這才誤會了柳大家,柳大家放心本官已經處理了師爺,也罰了誣陷的沈家了。”


    柳姻眼睛閃了閃,才客氣說道:“大人客氣了,大人能夠幫小女子洗刷冤屈,可見大人本是英明的,都怪那奸佞欺瞞而已。”


    聽見柳姻如此上道,張知府笑的越發客氣。


    兩人互相誇讚了幾句後,張知府看著著急的柳夫人才說道:“就不打擾柳大家和柳夫人母女團聚了,本官這就告辭了。”


    柳姻笑著目送他離開,才拉過著急要說什麽的柳夫人輕輕搖了搖頭。


    她又看向徐月玲:“你先帶人迴去吧,這些時日你也操了許多心,我明日去見你,有事兒交代。”


    “沒事兒,不急,你好好迴去休息就是。”徐月玲也沒多言,帶著人放心離開。


    柳姻這才拉著柳夫人坐上柳姨母準備的馬車,向著柳姨母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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