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日,清音堂作為柳劍娘的產業已經被秦淮兩城眾人所知曉,柳姻被官府逼迫承認自己是隱者的事情也傳得人盡皆知。


    一時間,不少因柳姻而得到發展的曲藝藝人們,都送了些銀錢給清音堂,希望她們能夠用重金贖迴柳姻,畢竟如今淮城新知府的貪財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月玲娘子,這是之前的鸞琴娘子讓人送來的。”靈靈拿著一個放著銀票的匣子,快步來到徐月玲房間。


    “鸞琴?”徐月玲愣了下,轉身就反應過來,“是啦,鸞琴當年被劍娘所救,聽說一直跟在她身邊。”


    “她可有其他交代?”


    “沒,隻說這是柳大家留下的,她留了兩百兩日用,剩下的全拿來了。”靈靈搖了搖頭,將匣子遞了過去。


    徐月玲沒打開,隻點了點頭,揮退靈靈後,才打開匣子,仔細點了一遍後,在賬冊上記了一筆。


    她看了看賬冊上的數額,深深歎了口氣,不由呢喃道:“一萬五千兩……這還要喂不飽這個狗官,可就麻煩到了。”


    這邊徐月玲忙著湊銀子,引動輿論,那邊柳姻在大牢裏卻遭遇了一場危機。


    “你想做什麽!”柳姻怒斥麵前對她不軌的獄卒。


    “柳大家,咱們兄弟們有些寂寞,聽說你是天下第一詞娘,不如給兄弟們唱上一曲?”獄卒絲毫不在意她的怒視,隻上下掃量她,眼中滿是不懷好意。


    “我不唱堂會。”柳姻冷冷的迴了一句。


    “嗬。”獄卒聽後冷笑一聲,“是嗎,可是我們兄弟們就想聽怎麽辦呢?”


    柳姻沒搭理他,隻是警惕的往後稍了稍。


    獄卒見她不搭理,眼神一冷,上前就抓住她的臂膀,緊緊箍住,就往她身前湊。


    一股融合著汗臭嘴臭發酵的酒臭的難聞的味道撲麵而來,讓柳姻忍不住幹嘔了幾聲。


    獄卒見此臉色愈發難看,掐著她的下巴,就要強吻她。


    旁邊的女囚們想上前阻攔,卻被其餘的獄卒齊齊圍住,隻能眼瞅著對方要侵犯柳姻。


    而此時掙紮之下,被獄卒打了一個巴掌,臉瞬間浮起一個清晰的掌印。


    “呸。”柳姻從嘴裏吐出一口鮮血。


    正待那獄卒要將柳姻扔上土榻上時,外麵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麽?”


    那獄卒聽後忙鬆開柳姻,又揮手招走其他獄卒,忙迎出門,看著麵前的牢頭諂媚說道:“這不是陳大哥嗎?沒事兒沒事兒。”


    被稱作陳大哥的牢頭,冷冷的看著他,又看了一眼嘴角帶血,臉上帶傷的柳姻警告道:“這位不是你隨便輕浮的,不要找事。”


    被他這樣警告,那獄卒低頭故作聽話的應下,可看著地麵的雙眸卻閃過一絲惡意。


    等將人訓斥走後,陳牢頭才看著柳姻低聲說道:“柳大家,之前多謝你救下我女兒,你放心在這個大牢裏有我,一定不會讓那等雜碎再騷擾你。”


    柳姻此時已經緩了過來,又被章三娘摟在懷裏,隻得抬頭看著麵前眼熟的人,客氣說道:“多謝陳爺相救,當年不過舉手之勞。”


    “柳大家不必多言,你好好休息吧。”陳牢頭看了看四周,才又說道,“聽說大家一起在湊銀錢,大家放心。”


    柳姻自打進了監牢,對外麵就徹底屬於耳盲眼盲的狀態,也對計劃的進行心懷忐忑,直到這時才終於放下心來。


    不等柳姻再說什麽,陳牢頭快步離開,沒有在停留。


    柳姻被抓的事情不僅傳到了秦淮各地,更是慢慢的向外走去,連剛剛迴秦淮的崔恆也已得知,快馬加鞭就往淮城趕。


    而柳夫人和徐月玲已經相互碰麵,帶著銀錢直奔知府宅院。


    她們在門口等了許久,才被放進去。


    見到知府,柳夫人客氣的將裝有銀票的匣子遞過去:“大人,我家劍娘不過是一個愛寫情愛故事的小女子,實在擔不起隱士之名,大人英明神武,想來定有決策。”


    知府貪婪的看向匣子裏幾乎溢出來的銀票,不住的暗歎柳姻身家之盛,不過麵上卻還是冷冷說道:“柳夫人說笑了,咱們這淮城能有如此才氣和眼界的人非柳大家莫屬,而且沈當家也承認了當初隱者書稿是由柳大家交給他們的。”


    沈家……柳夫人牙都要碎了,她就說為何突然找上柳姻,為何沈當家突然出遠門,沈家為何閉門不肯見自己,原來一切都是因為心虛。


    但她此刻卻也隻能仔細辯駁:“大人,這隱者是在京城投稿不中,才將稿子投給劍娘,劍娘欣賞其才分才伸手幫了一把,我家劍娘本是沒見識的小女子,也看不懂這其中反意,大人不知者不罪啊。”


    知府看著匣子裏的銀票,心中實在癢得抓心撓肺,可想到宰相的信和聖旨,猶豫好久才咬牙將匣子推過去:“行了,此事柳劍娘確實無任何證據自證,本官怎能徇私枉法。”


    見他眼中雖然滿是貪欲,卻也能忍痛拒絕,柳夫人心都涼了。


    她和徐月玲又哀求了許久,還是無果被知府的下人客氣的請出府去。


    兩人簡單商議後分別去求所認識的,能夠說得上話的人,柳夫人更是想到了柳姨母的夫家。


    “我昨日送了信去家裏,這張知府我打聽過,和張宰相是同族,我家和張宰相也算拐著彎的親戚,或許能夠幫忙說得上話。”姨夫安撫著妻子,忙將自己的安排說道。


    “多謝姐夫了。”柳夫人感激的看著自己姐夫,直接才對柳姨母說道,“確實如我們所料是沈家告的狀,如今還是想想看能不能從沈家下手了。”


    ”緊盯著沈家,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沈家當家,讓她親自去給姑娘辟謠。”崔恆連夜迴到淮城,衣服都沒換洗,就快速吩咐下去。


    “還有,想辦法收買幾個獄卒,給姑娘送些東西進去。”他的眼神越發陰冷,“至於那個貪官,聽說是張丞相的族人,那就讓京城那邊把事情鬧起來,再讓宮裏吹下枕頭風,盡快將姑娘救出來。”


    “是。”幾個青年人就要點頭應下。


    崔恆卻緩了情緒繼續說道:“你們安排人準備著,隨時將柳氏和其他人送走,再準備馬車給姑娘準備著。”


    “是。”幾個青年人見他確實再無吩咐,這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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