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剛過不過三五日,這日的清晨還帶著秋季特有的清爽,讓人心神曠怡。


    “啪!”可鬧人的摔東西的聲音,打破了這美好的時光。


    高高在上的皇帝,將手中話本甩在大臣們的腳下,看著眾位大臣,有些消瘦的身體還帶著些許胭脂香,似乎是剛剛從某個妃嬪床上下來。


    往日混沌的眼神,如今倒有了點剛登基時的清明,不過此時卻滿是怒意的看著眾人。


    “說說看吧。”皇帝陰冷的目視著眾位官員。


    眾人互相看了又看,又將目光轉向話本,眼中滿是不解。


    不過個別官員眼中卻閃過一絲慌亂。


    見眾人沒人迴答,皇帝眼中越發狠厲,他一眼看向張丞相:“張卿,你怎麽看?”


    張丞相仿佛突然被喚醒一般,慢悠悠的跨到中央,對皇帝一拱手:“陛下,臣等失職,確實未曾發現京中有此反書。”


    “請陛下恕罪。”他這一開口,幾個尚書並著其他大臣們紛紛跪倒在地。


    “嗬,失職?”皇帝看著他眼神幽深,“既然丞相認為是失職,那朕再給你們一個機會,十天內抓住隱者。”


    “陛下。”張丞相拱手,“若是隱者居於京城,臣等自然可以十日內抓住,但是臣想這位恐怕並不在京城。”


    “哦?”皇帝不耐煩的看著他說,“那你說在哪兒?”


    “秦淮。”張丞相說道,“臣一直盯著各大書局,之前見到一行人從外地而來,極為隱秘的帶著書稿找到書局私印,若非是其中一個在女色上犯了糊塗,讓臣發現紕漏,恐怕臣還不曾發現。”


    “秦淮……”皇帝似是想到什麽說道,“朕記得,淮城知府上折子說是在花柳巷發現過隱者蹤跡?”


    張丞相沒直接迴皇帝,隻在心中暗罵淮城知府。


    淮城知府本是他家族子弟,他本是想讓孩子去豐腴之地稍作點政績,這樣也好找理由讓對方進京為官,可不曾想那是個糊塗且貪心的,竟然在淮城大肆斂財,不僅如此,甚至為了點臉麵,竟然謊稱在淮城花柳巷發現蹤跡。


    正當張丞相還在想著怎麽辦時,就被後麵的人戳了下,馬上迴神告罪:“陛下,那知府所言,臣認為還有些值得商議之處,如今隱者到底從何而來臣等並不知。”


    “京中書局可都查了?”皇帝想了想說道。


    “查過了,印書的幾家都不認識,隻說是掏了銀錢借用他們工具的。”張丞相繼續說道,“不過臣算過,按照這幾家的能力,市麵上不該有如此多的書,恐怕對方另有印書的地方。”


    “既然如此,一則你們繼續查各地的書局,二則派人去淮城,根據張知府的上奏,去查花柳巷。”皇帝不耐煩繼續聽他的絮叨,擺擺手,直接下令。


    雖然皇帝下的命令不是那麽合他心意,但是張丞相也沒提出異議,直接下跪應下:“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朕聞有逆賊隱者,匿跡撰逆文,實乃悖逆天道,朕心震怒。茲詔告天下,自即日起,凡能擒獲此賊者,若其為官,則晉爵三級,榮耀加身;若為商賈,則賜福澤子孫,富貴綿長;若為庶民,則特賜民爵,光宗耀祖。望天下臣民,同心協力,共襄此義舉,以正乾坤,朕必不負爾等之功。欽此!”


    一紙聖旨傳遍離朝各地,隱者,再次成為眾矢之的。


    不論是當官的亦或是豪商,對於抓到隱者可謂是摩拳擦掌。


    隻有普通百姓,對此毫不在意,他們早就聽說了,隱者是為百姓發聲的好人,他們雖是白丁卻不會忘恩負義,讓為自己發聲的人心寒。


    當然也有身為世族卻對隱者心懷善意之人。


    “陛下這道聖旨一下,這隱者就算是長了雙翅膀也飛不出去這天羅地網了。”許正初端著茶,端坐在棋盤前,仿佛無意中說出一般。


    “沒辦法,隻能說這位太猖狂了些。”鬱康伯拿著酒正喝得開心。


    “也不知這隱者是何人,倒是想讓人與其相交。”許正初說道。


    “怎麽?你不怕你父親捶你?”鬱康伯笑著調侃。


    “我父親?他自己也對這隱者頗為欣賞,此人書中言辭雖簡白,卻蘊含至深道理,無論是聖人所言的大同世界還是亞聖所言為國為民,真是一位高才啊。”許正初滿是感慨道。


    “那倒也是,不過咱們這位陛下可不會饒過他。”鬱康伯不在意的說道。


    “或許吧……”許正初繼續說道。


    這道聖旨也傳到了淮城,不過來的不僅是皇帝的聖旨,還帶著一封張丞相的書信。


    信中自然將知府好生罵了一通,最後不忘叮囑知府,不論他使用什麽法子,哪怕找人陷害,也要找個替罪羊出來,不然誰都保不住他。


    這信一來,本就隻有貪心沒有腦子的知府,慌得不得了,他哪裏想到自己不過一通拍馬屁的奏折,竟然引得這樣的禍端。


    “大人,何事如此煩憂?”知府身邊的師爺,見對方收到一封信後的神情不對,忙諂媚上前問道。


    “如今上峰要求交出隱者,甚至我叔父還送信給我,說是皇帝認為隱者深藏與我淮城,你說我倒哪裏給陛下送上一位隱者?”知府揉了揉額頭說道。


    師爺眼珠子滴溜溜轉著,想了半天確實沒什麽好主意,隻得告歉:“屬下無能,一時間還真想不到什麽好主意。


    “去吧去吧,本官自己想想。”知府見一向機靈的師爺也沒好主意,隻得擺擺手讓他退下。


    人走後,知府深深歎了口氣,為難的看著手中的信,連本就打算好今晚去自己十八房小妾房中享受的事情都沒興趣了。


    這邊師爺迴家的路上,一心想著有什麽好主意幫助知府。


    他知道這事兒要是做好了,自己必然是要立個大功的。


    他這等寒門出身,才學又非頂尖,做個師爺已經是三生有幸,本來他也死心了,想著能夠做到老,也是一件幸事。


    但偏偏他如今的上峰偏來自張丞相同族,這就讓他動了心,若是能夠抱得這樣的大腿,自己的前程肯定是光明璀璨的。


    一路走著,他就來到了花柳巷的街口,正巧碰到兩個路人。


    “你聽清音堂的那首新曲子了嗎?”其中一人說道。


    “那首女蘿?聽了聽了,簡直了,不愧是柳大家。”另一個迴道。


    短短兩句話落在他的耳中,他眼睛一轉,瞬間就起了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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