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三天過去了,徐媽媽還是沒有行動,徐月玲先著急了,她心中在徐銀玲受傷後就將清音堂視作自己所有物,自然希望能夠從柳姻手中摳出更多更好的詞曲,這樣才能在花柳巷立於不敗之地。


    可如今眼瞅著自家好麵子的媽媽不願意低頭,自然是百般焦急,這日她在樓下徘徊許久才下定決心上去再次勸說,可還不等上門就見趙娘姨帶這個男人急匆匆從後門直奔這邊來,她不想讓人看見隻得暫避開。


    那邊趙娘姨上去不過盞茶功夫就帶著人離開,之後她就見徐媽媽跟著出了門,見今日見不了人,徐月玲隻得迴去自己房間,她迴去是如何焦急無人知道。


    這邊徐媽媽卻是急衝衝的帶著人坐車去了柳宅,原來趙娘姨帶過來的就是自己的大兒子,她過來隻是匯報徐媽媽她們緊盯幾日後發現柳宅除了一個廚娘日常采買,就一個習武的丫頭時不時去武師傅家裏習武,並沒有外人聯係,也打聽過這家女眷不愛與人交往。


    她聽了後自然也知道自己猜錯了,恐怕正如徐月玲所言一切都是柳姻自己的本事,這才急忙忙過去談判。


    等到了柳宅見到母女二人,她也沒再像過去一樣繼續喝二人拉扯,這幾日因為清音堂兩大當家花魁一毀一傷很多客人都轉頭他處,尤其是各處都學會了三首詞曲,她這邊又沒有有能力的倌人頂上,竟越發一日不如一日,不然她今日也不至於一得消息就趕緊跑過來。


    如今見了柳姻她正要開口,心中卻想到徐月玲的主意,想了想還是換了副口吻說道:“外甥女兒生我好幾天氣了,該消氣了,你也是媽媽我打小看著長大的,何必因為一點銀錢鬧得不愉快呢。”


    “阿姨說笑了,外甥女兒不過這幾日身體不適,加上沒錢買新衣服首飾,哪裏是生氣了。”柳姻見她講人情,幹脆自己也跟她講人情。


    “是是是,迴頭阿姨送你珍寶閣最好的首飾,瀾衣閣最漂亮的衣裙,如今身體可大好了?堂子裏實在是沒了你活不下去啊。”徐媽媽拉著柳姻的手笑盈盈的說著。


    “也不是女兒不去,隻是當年的病到底落下了病根兒,這五天三病的,耽誤了阿姨的事兒不是,不如阿姨再找個教司,讓外甥女兒贖個契?”柳姻也頂著一張一樣笑意的臉反手拉著徐媽媽說著。


    “這……”徐媽媽沒想到這還帶加碼的遲疑了片刻,立刻說道,“如今堂子裏的生意實在不好做,阿姨我是苦啊,你就當幫阿姨個忙好了,咱們把契子改成兩年如何,也讓你好好休息。”


    “自然要謝謝阿姨的好意,隻是咳咳……咳咳……”柳姻說著就咳嗽起來,一副要將心肺咳出來一樣。


    徐媽媽知道她是裝的,臉色一變就要翻臉,可想著堂裏驟降的生意,忍了忍才咬牙說道:“隻是什麽?”


    “不若……一年如何?”柳姻見她變臉也不裝了,直接說了自己的目的。


    “不行!”徐媽媽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站了起來,“柳劍娘若不是我給了你一條路,你早就死在亂葬崗了,如今不過為了一個廢物和百十兩的銀子,就如此恩將仇報嗎?”


    “恩將仇報?何來的恩,你買了我錢給了我爹,就算是教養我十來年,可我給你賺的你就是再養十個八個我都花不完,若不是我對你還有些用處,你會讓我做教司?我給你當教司一文不收,調教倌人寫詞曲,哪個我不曾盡責,可你卻恨不得我還是當年你拿捏的螻蟻,恨不得有個機會就在我什麽刮下一層皮來。當日說話逢三授課,可哪次你對我不是隨叫隨到。?


    “你!好,好,好,果真翅膀硬了,你真當我拿捏不住你了,你看這是什麽?”徐媽媽被柳姻氣到,直接從懷裏掏了一張紙。


    柳姻看著那張紙是自己當初的契書,心中遲疑,不知道當初自己哪裏不謹慎在契書上留下漏洞,不等她接過契書查看,徐媽媽就迅速將契書藏起來,隨後才得意說道:“當初你簽的可是張巧兒不是柳劍娘,張巧兒柳劍娘多有意思,一個是過去的清姻一個是剛冒頭的柳劍娘。”


    聽著她意有所指的話,柳姻滿心都是懊悔,她當初怎麽就忘了這麽一茬,她隻當除了樓裏人對清姻的熟悉難瞞所以封口的封口收買的收買,就算有人撬開她們的嘴也沒實證,自己大可以不肯承認,可萬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招。


    縱然自己也可以到時候死不承認,可若是這東西送進官府到時候她的一切努力都完了,到時候怕是會被送到不能贖身的官營妓館,柳姻隻有清姻在清音堂長大的記憶,並不知道不僅她害怕曝光徐媽媽也害怕,隻是她賭柳姻不知道也賭當初不攔著柳姻的柳氏。


    柳姻也想到了自己當初是在柳氏的跟前簽的字,不由抬頭看了她一眼,見柳氏躲避了下自己的目光,心裏不由一沉,她知道當初她們不過初見,柳氏有想借此拿捏自己的理由,可是兩人也相處不斷地日子了,她沒想到對方竟然一直沒提醒過自己,不過她暫且也沒空和柳氏溝通隻看著徐媽媽:“媽媽想怎麽樣?”


    見她換了稱唿,徐媽媽自然知道她鬆口了,心裏也因自己賭贏了而鬆了口氣:“契約嘛還是兩年,而且我要求每個月你都出一套詞曲,每半年幫我調教出一個能挑梁的花娘。”


    “契約可以。”柳姻這個自然沒異議,她本就這麽打算的,“半年調教不出來,但我能調一個出彩的,至少能夠讓你清音堂能夠拿得出手的,至於詞曲最多三個月一套,一個月一套我沒那個本事。”


    柳姻不是不能直接抄襲前世的曲子做到一月一套,可她不想讓對方得到這個便宜,也不想一直靠抄襲。


    “不行,最少兩個月一套,能見人的花娘半年一個可以,但是每年我要一個花魁。”徐媽媽也不想和柳姻繼續掰扯,直接提出自己的底線,做出要離開的架勢。


    柳姻沉吟片刻,還是答應下來,二人毀掉曾經的契書,重新以柳劍娘的名義簽了新的契約,這次柳姻將契書給了柳氏:“母親,麻煩找人幫忙去官府處理下。”


    柳氏頗為驚訝,沒想到即便如此柳姻也信任她,心中一直猶豫的念頭此刻終於定下,她笑著點頭應下:“自然,一切有我呢。”


    商議好之後,徐媽媽才又說道:“也別怪阿姨催你,若是可以,明日不如去趟清音堂,先挑個差不多的過了這幾個月再說。”


    柳姻自然無異議,這才將人送走,卻沒想到柳氏要找她,她進了對方的房間,柳氏讓錢姨門口守著,才拉著柳姻說起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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