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時間雖不足以治愈洛虹的元神之傷,但也令其好了大半,剩下的就需要慢慢靜養了。


    反正距離大戰還有幾年,洛虹也不著急。


    目前的狀態倒是也能全力出手一段時間,隻不過事後傷勢會惡化,卻是不用太怕撞上幕蘭神師,可以出去走動了。


    主要還是飼魔塔不能一直撒手不管,該出欄的黑域魔得讓他出欄,否則養出一堆青域魔,那可就歇菜了。


    “洛兄,我們可是直接迴你的宗門?”


    吸收了玄陰鬼氣之後,元瑤的鬼體凝實了許多,沐浴在陽光下也絲毫沒有異樣,低階修士感應不到她身上的陰氣,所以根本分辯不出她是鬼修。


    “既然來了元武國,有個地方就順便去一趟吧。”


    洛虹念頭一轉,便想起元武國內的一處奇地,其名曰乾金穀。


    這乾金穀乃是一處蔓延數千裏的深穀,穀內常年刮著兇猛的金風,穀外被人為開辟出了數百個風口,凡人絕不可靠近,否則立馬會被吹得連骨頭都散架了。


    但對於修仙者來說,可以利用金風淬煉法器,使其增強威能,也可讓靈獸接受金風洗體,增加些許修為,所以能稱得上是一處寶地。


    那些人為開辟的風口,便是曾經控製此穀的天星宗,最大的斂財手段。


    魔道六宗入主之後,這處寶地自然是落到了魔道手裏,被魔焰宗、鬼靈門與合歡宗三家共同瓜分。


    金風的妙用雖然頗多,但洛虹卻不是衝著它去的,而是衝著深埋在地下的朔風金礦脈。


    萬寶玉簡有雲:


    “大河之南三百裏,有一裂穀,其內金風唿嘯,化神不可近之。


    吾甚奇,借友之避風神珠,探其底,遇金蛇襲擾,斬而烤之,味甚美,食之三日方歇,群蛇退避。


    尋至風眼,斬劍裂地,現奇金礦脈,取中二者,煉成兩寶。


    一曰:金風葫蘆。


    二曰:金蛟剪。


    ......”


    後頭還有一長段,都是問天真人吹逼自己煉製的寶物有多麽多麽厲害。


    那金風葫蘆就是一容器,能將當時強得可怕的金風裝進葫蘆中,用其對敵不但威力強勁,而且對法力的損耗極低,就是得常常“充電”。


    金蛟剪則比較了不得了,那是從上古至今都赫赫有名的寶物,以鋒銳之極著稱,據說通天靈寶以下,無物不可剪斷。


    不過,此寶有些克主,幾任有名氣的主人都在得到此寶不久後,被人圍攻而死。


    再後來,世間便無此寶的記載了。


    金風唿嘯的裂穀毫無疑問就是乾金穀,而問天真人是在穀中取得了兩種靈材後,才特意煉製的寶物。


    可想而知,那兩種靈材必然是這兩件寶物的關鍵。


    那金風葫蘆倒也罷了,畢竟如今乾金穀內的金風威力很是一般。


    但那金蛟剪,洛虹就比較在意了。


    他倒不是想要煉寶,而是懷疑問天真人所用的靈材,就是庚金,或者是比庚金更高階的靈材。


    庚金這東西對旁人而言,雖然珍貴異常,但因為隻需融入一點,就能使法寶的鋒銳程度大漲,所以每個人的需求量極低。


    但對於洛虹而言,他肯定是想多多益善的,主要能用它來跟韓老魔交易。


    當然,如今的乾金穀中定然是沒有庚金存在的,否則周邊的宗門早就為了它打出狗腦子來了。


    十有八九也是和當初的天風晶一樣,降靈退化成如今修仙者看不上的靈材了。


    所以,洛虹準備去搜集一波,就算日後升靈出來不是庚金,他也肯定是不虧的。


    “洛兄,韓兄在元武國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我們久留在此會不會招惹上麻煩?”


    元瑤有些擔心地道。


    “我等將修為隱藏到築基期,行事再低調些,想來不會出什麽事。


    天南不比亂星海,高階修士一般都在洞府中修煉,輕易不會走動的。”


    洛虹擺擺手,毫不擔心地道。


    天南這裏沒有海妖,高階修士出府的動力,可比亂星海的要小得多。


    “原來如此,我也正好奇天南的風土,便隨洛兄同行吧。”


    元瑤輕輕點頭道,她之前外出走得太急,根本沒有好好遊曆。


    “哈哈,固所願不敢請耳!


    洛某有傷在身,若是不幸遇到一些不開眼的,還要請元姑娘出手護持一二的。”


    洛虹爽朗一笑,取出兩件頂級的飛行法器,將氣息收斂到築基中期的程度。


    元瑤也是一樣,施展斂氣秘術,偽裝成築基初期的修士。


    隨即,二人便駕馭法器,朝乾金穀的方向飛遁而去。


    ......


    半月之後,元武國乾金穀,鬼靈門的駐地內。


    一位黑衫罩體,麵相儒雅的中年人,正從一位鬼靈門的結丹長老手中,接過一塊禁製令牌。


    在其身後還站著一男一女兩位結丹修士,男的臉上帶著銀色麵具,有結丹中期的修為,而那女修的麵容異常嬌豔,有結丹後期的修為。


    交出禁製令牌後,那鬼靈門長老便躬身退了出去,獨留三人在屋內。


    “二伯,金風洗體可令人苦不堪言,我非得如此嗎?”


    外人一走,銀麵男修便急不可耐地道,語氣中充斥著不滿之意。


    “誰讓你小子貪功冒進,為求修為,竟用高階妖獸之血練功!


    現如今,你的法力中混有妖氣,若不借金風洗去,別說結嬰了,就連結丹後期的瓶頸,你也絕難跨過去!”


    黑衫中年勃然一怒,轉過身來指著銀麵男修的鼻子,痛斥道。


    隨怒氣爆發的法力氣息將二人齊齊震得後退,不過因為嬌豔女修的修為高一些,她退得遠比銀麵男修少。


    注意到這一點後,銀麵男修眼中閃過一絲不忿,不禁將雙拳緊握起來。


    見到他的這副模樣,黑衫中年的怒氣陡然消散,放緩語調道:


    “哎,蟬兒,不過是些許苦楚罷了,為了王家的未來,忍忍便過去了。


    再者說,你有如嫣相助,隻需忍受一半的痛苦。”


    原來,屋中這三人分別是鬼靈門太上長老王天穀,其少主萬蟬,以及萬蟬之妻燕如嫣。


    麵相儒雅的王天穀開解過王蟬之後,轉頭朝燕如嫣肅聲道:


    “如嫣,蟬兒需在穀中受金風洗體一年,在此期間你除了助他修煉之外,還需注意合歡宗駐紮在此的長老。


    此女性格乖張,素喜沒來由地施展媚術,且男女不忌,偏偏靠山深厚,你二人輕易不得吃罪於她,卻也不可被她壞了蟬兒的大業!”


    燕如嫣順從地點了點頭,恭聲迴應道:


    “嫣兒也曾聽聞過此女的惡名,定會注意一二的。”


    “嗯,你知道那便最好。


    行了,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一年後我會帶人來接替你們。


    蟬兒,若到時你還未功成,可就必要怪二伯心狠了!”


    王天穀用嚴厲的目光瞪了王蟬一眼後,便化作一道遁光離去了。


    可過了好一會兒,王蟬也沒有動身的意思,燕如嫣秀眉微皺,不禁開口道:


    “夫君,你打算何時入穀?”


    “哼!急什麽!一年時間綽綽有餘,我等今日剛至,理應巡查駐地一番。”


    萬蟬語氣惡劣,目光中蘊含的神色複雜。


    “瑣事交予妾身便可,夫君隻需專注修煉即可。”


    燕如嫣好似沒有脾氣一般,很是為萬蟬著想地道。


    不曾想,王蟬不但不領情,反而眉頭一豎,怒聲道:


    “你莫要以為修為比我高了一層,便能事事為我做主!


    我告訴你,你不過是占了天靈根的光,等到了結嬰關口,天靈根也幫不了你,反倒是我的暗靈根更加契合血靈大法,更有可能結嬰成功!”


    燕如嫣被他說得一愣,反應過來後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厭惡,但臉上並未表露出分毫,依舊溫聲道:


    “妾身不是這個意思,既然夫君想要巡視駐地,妾身陪你便是。”


    “是或不是,你心裏清楚,且隨我來!”


    王蟬惡聲惡氣地說罷,便抬出走出的屋子。


    燕如嫣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後,落後一步緊跟在他後頭。


    ......


    此時此刻,在乾金穀周邊的一座小型坊市中,洛虹和元瑤正站在三座此地最大的樓宇之前。


    這三座樓宇分別歸屬於如今掌控乾金穀的三家魔道宗門,最中間最為氣派的那座屬於合歡宗。


    如今,想要借用風口煉器或是煉獸的修仙者,都得向這三家中的一家交納一筆靈石,從而獲取相應風口的禁製令牌。


    洛虹隻是掃了一眼,就走向了屬於鬼靈門的那座樓閣。


    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鬼靈門是三家魔道宗門中勢力最弱的。


    剛進門,便有一位煉氣期,年紀不小的鬼靈門弟子上前招唿。


    “二位前輩可是想要租用風口,不知是何用途?需要何等強度的金風?”


    一邊詢問,這名鬼靈門弟子一邊鬼頭鬼腦地打量著二人,隻覺男修的相貌平平,女修長得還算清秀,但不知為何冷冰冰的,不是很讓人舒服。


    “我要淬煉法器,給我挑一處中等強度的風口。”


    洛虹話剛出口,便見那夥計匆忙從他身旁走過。


    “見過新任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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