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石頭砸中了一個生物。


    生物疼得直叫,從石頭後麵跳了出來。


    小沐嚇得一哆嗦,心想在這種荒郊野外,難道還有僵屍或山魈之類的怪東西?酒意立刻消散了大半。


    定睛一看,哪裏是什麽僵屍山魈,原來是名叫哈立提的牧民。


    “你好好地,為什麽要偷窺我們!”


    小沐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表白,卻被哈立提打斷,她怒火中燒,立刻質問哈立提:


    “對……對不起,兩位,我隻是想問問,你們是不是那個全國知名的……張青和小沐。”


    哈立提十分尷尬,摸著被石頭砸出的腫包,結結巴巴地說:


    “咦,你們認識我們?”


    小沐和張青異口同聲,顯得十分驚訝。


    哈立提是年輕一代,對網絡媒體很感興趣,之前在媒體上聽說過張青的名字。


    而小沐更是家喻戶曉的明星,是哈立提心中的女神。


    “你們倆真人看起來,比電視上還要好看。”


    “我還以為電視上的俊男美女都是靠美顏的,原來真的有人比鏡頭前更出色。”


    牧民心思單純,說話直接樸實。


    “別拍馬屁了,你到底為什麽偷窺我們?”


    “是不是收了狗仔隊的錢,還是太空探索公司派你來的!”


    小沐好不容易和張青獨處,卻被哈立提打擾,憤怒不已。


    此刻她雙手叉腰,怒氣衝衝地質問對方,別有一番英姿勃發的氣勢。


    “別誤會……我不知道什麽太空探索公司,我也不是狗仔。”


    “我……我是想請張科學家幫個忙。”


    說完,哈立提突然跪倒在地,朝著張青磕頭。


    這下,張青和小沐都被嚇到了,連忙上前扶他起來。


    “你要我們幫什麽忙,好好說吧。”


    張青摸著頭,心裏其實已經猜到哈立提需要他做什麽。


    在基地的時候,高乾坤院士曾告訴張青,近年來羅瀑坡附近的氣候變得越來越反常。


    晝夜溫差增大,水土流失的情況也在加劇...


    周圍的濕地區域逐漸縮減,地下水的質量也在惡化,甚至已經不適合繼續擴展大型設施了。如果不是因為這裏是兩彈一星功勳們工作過的地方,恐怕基地早就被放棄了。張青感到很疑惑,按常理來說,即使進行了大量核試驗,也不至於導致氣候如此劇變。


    這可能意味著地底的磁場發生了某種奇特的變化。不過這些問題,張青隻能留待未來去研究。眼下真正的問題是,牧民們的生存環境正在實實在在地惡化。


    哈立提所期待的,應該是找到一個更好的定居點。他對張青說:“張總工程師,以前我們依靠經驗,在戈壁灘上總能找到湧水的泉眼。”


    “但現在找泉眼越來越難了,就算找到,水質也不怎麽樣。”


    “張總工程師,您是科學家,能不能幫我們想想解決的辦法呢?”哈立提果然提出了請求。


    這個請求看似簡單,卻讓張青陷入了困境。理論上,利用軍用衛星配合羅瀑坡基地的設備,應該可以探測到附近的水源。但問題是,軍用衛星顯然不能用於這種用途。


    羅瀑坡基地的位置是保密的,每次與牧民交易牛羊,都是在遠離基地的地方進行。買來的牛羊,塗勇長官會親自帶迴。讓牧民們頻繁去基地打聽水源位置,也並不現實。


    看到張青麵露難色,小沐也跟著緊張起來。她原本以為這個問題對張青來說輕而易舉。畢竟,張青可是製造出行星發動機的人,怎麽會為水源問題犯難呢?


    小沐悄悄對張青說:“你都能把衛星送上天,解決地下水問題應該沒問題吧?”


    張青笑了笑,迴答:“這一趟迴家,我才意識到我把太多精力放在了天空,卻忽略了養育我的土地。有時,處理好家鄉的土地和水比處理衛星更棘手。忽視了貧瘠土地上的人民,是我作為科學家的失職。我敬佩像袁院士那樣,一生致力於小麥和水稻的研究,為養活一代人奮鬥的人。”


    小沐沒料到張青會有這樣的感慨,一時愣住了。“如果能去祖國的千山萬水,幫助更多貧困的人,我甚至願意放棄飛天的夢想。”張青看著遠處牧民們簡陋的帳篷,忍不住歎了口氣。他握緊手中的設計圖紙,那是機甲的初步構想。


    原本的機甲設計是履帶式的,現在張青有了新的想法。他要建造一種移動房屋,來幫助這些貧困的牧民。“如果你要去千山萬水,我就陪你去千山萬水。曾經我以為當歌手是我的夢想,現在看來,這個夢想似乎沒那麽重要了。”小沐歎了口氣,望向天空中閃爍的北鬥星。


    中國的軍用衛星,起名叫“北鬥”,暗示著指引方向的意思。


    現在的張青就像小沐的北鬥星,是她人生的引路人。


    “嗯?我有個辦法了。”


    張青忽然想到什麽,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瓶子。


    瓶子裏是一截蠢蠢欲動的藤蔓,正是張青從雲霧鄉帶迴的樣本。


    原本,這些藤蔓能自動吸收金屬離子,張青改造了它們,想了解它們的植物本能是什麽。


    張青取出藤蔓,用隨身攜帶的小刀切下一片,放入地上的土裏。


    隻見藤蔓奇跡般地開始蠕動。


    不過蠕動了一會兒,藤蔓就不動了,顏色開始變黃。


    而瓶子裏的藤蔓開始神奇地自我修複,把被張青切下的部分恢複了。


    張青把小瓶子遞給哈立提,認真地說:


    “這藤蔓能感應周圍一公裏內的水源。”


    “如果沒有感應到水源,藤蔓就會枯萎。”


    “如果感應到水源,它就會向水源的方向移動,水源越幹淨,藤蔓移動得越快。”


    “依靠這個,你們就能輕鬆找到水源了。”


    哈立提聽完,簡直驚呆了,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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