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張青收走了所有資料。


    學生們普遍感到困惑,即便是實踐經驗最豐富的肖羽和分析能力最強的李瀟瀟,也對接下來的步驟毫無頭緒。


    他們隻能依賴直覺,摸索著進行實驗。


    肖羽畢竟有實踐經驗,領先所有人,進入了下一個階段。


    “液態裝甲調試進入第二階段,警戒級別提升至貝塔2級。”


    其他學生都很羨慕肖羽,覺得她已經穩操勝券。


    突然,警報聲大作。


    “液態裝甲出現不穩定性,可能引發爆炸,防護門即將開啟,請立即撤離實驗室!”


    肖羽麵色大變,怎麽會這樣。


    她不甘心,眼看就要成功了。


    不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肖羽孤注一擲,瘋狂地輸入各種數據,試圖維持液態裝甲的穩定。


    緊接著,各個模擬實驗都響起了紅色警報。


    實驗中出現了各種錯誤,有的是粒子泄漏,有的聚變反應過強,甚至有的直接引發了爆炸。


    各種虛擬隔離門開始啟動。


    最終,所有實驗都宣告失敗,二十多名學生中,有一半以上退出了實驗,隻剩下肖羽等少數人,還留在實驗室裏試圖挽救局麵。


    當然,她們無力迴天,全都被隔離門阻隔在了實驗室裏。


    張青自始至終沒有抬頭,隻是專注地看著手中的筆記本終端。


    過了許久,虛擬隔間門逐一開啟,肖羽等人這才退出實驗室。張青搖頭道:“肖羽,你被淘汰了。”肖羽麵色黯然,但他還是承認了這個結果,畢竟他的實驗確實失敗了。“你知道你為何會被淘汰嗎?”張青問。肖羽一怔,感覺張青這話裏有話。難道他並非因實驗失敗而被淘汰?


    “實驗,不可能總是成功的。”


    “可以說,失敗才是科學實驗不變的主題。”


    “古人說,失敗乃成功之母,不是指多次失敗後必然成功,而是從失敗中汲取的寶貴經驗能助你走向成功。”


    “剛才你們的實驗,無論怎樣操作,都注定要失敗。”


    張青一口氣講完,拿起手中的實驗終端。實驗失敗的瞬間,李瀟瀟已將所有數據上傳至張青的終端,隨後離開了實驗室。同樣行動的還有來自清華大學的楊挺和楊婷,他們是姐弟倆。張青讚賞地看著他們。“你們的導師是誰,他教會了你們很好的自我保護意識。”


    楊挺有些尷尬地說:“張總工程師,我說出來,您可別因此開除我們。”


    張青一愣,難道他們的導師是某個黑名單上的科學家,或是有不光彩的曆史?結果,楊挺和楊婷同時望向張青身後的某處。張青立刻明白過來,自己多慮了,他們導師原來是自己背後的李天耀教授。李天耀教授是清華校友,與自己合作已久,自然了解自己的實驗風格。他迴頭看了一眼李天耀,隻見他嘿嘿一笑,意思是近水樓台,但不能因此開除他們。


    張青歎了口氣:“其他同學都迴去吧,別擔心,半年後我的實驗才會正式啟動!”


    “那時將是困難時期,需要更多幫手。”


    “希望各位在這半年裏努力提升自己。”


    說完,張青收起筆記本終端,準備帶著選出的三位助手離開。走了兩步,他忽然迴頭,盯著自己的筆記本。上麵劃分了二十多個區域,代表二十多個實驗,一旦失敗就會被標記叉號。奇怪的是,現在居然有一個區域被勾選了。這怎麽可能呢?張青設定的所有實驗都應該失敗。那個實驗的虛擬隔間門也異常,至今未完全開啟。他發送的電腦指令似乎失效,無法傳達。這種現象十分反常,張青立即調出這名學生的信息查看。


    鄭千帆的名字躍然屏幕,他是今年複旦大學新招的研究生,但詭異的是,他的本科學曆一片空白,就連照片也是模糊不清的。


    張青輕蔑一笑,黑客技術嗎?這不過是小把戲。


    顯然,這位同學在計算機編程方麵頗有造詣,用了某種手段抹去了自己的本科畢業院校信息。


    但這對張青來說並非難題,他查看源代碼,直接輸入一行指令,瞬間,隱藏的本科學校名稱顯露出來。


    上麵清楚地寫著“嘉陵科技大”!


    張青怔住了,這不可能。


    如果他是嘉陵科技大的學生,那他們應是同年畢業,可張青從未聽說,他的同學中有如此傑出的超凡天才。


    就算有像他一樣,匿名參與國家級絕密項目的人才,他也應該有所耳聞。


    轉念一想,張青心中豁然開朗,不禁笑出聲來。


    “居然有人假冒嘉陵科技大的學生,真是給母校爭光了!”


    “黑客嗎?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我是來應聘實驗助手的,黑客怎麽會來湊熱鬧?”


    “好吧,那就讓我看看他的真實麵目!”


    張青迅速操作,一行行代碼輸入,虛假的信息逐漸褪去,揭示了對方的真實身份。


    那些虛擬的屏障也隨之敞開。


    在實驗室的設備前,靜靜地坐著一位戴著六角帽的短發少女,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她的容貌。


    張青記得,在參觀專利室時,各位學子爭相發言,試圖在張青麵前留下深刻印象。


    唯有鄭千帆,始終默默無聞地躲在人群後。


    起初,張青以為他性格內向,現在看來,他是有意避免引起張青的注意,以免在第一輪就被淘汰。


    沒等張青責備,少年立刻跪倒在地,向張青行禮。


    “張總工程師,是我錯了,是我的不對!”


    “但我不是物理專業的,也不是高材生,隻能用這種方式讓您注意到我!”


    “請您無論如何,接受我成為您的助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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