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港市的公開身份是一家報社的主編。


    誠然,他的媒體業務並不盈利,主要任務是為外籍人士服務,引誘華夏的才俊出國,從中撈取傭金。


    今日,他受麥克阿瑟之托,打算用金錢收買張青,使其加盟太空探索公司。


    一下飛機,彭丁凱直奔太空探索公司在華夏的聯絡點。


    公司人員交給他一個沉重的皮箱,裏麵裝滿了現金。


    彭丁凱招來一輛出租車,直驅北京大學。


    望著身旁沉甸甸的皮箱,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甚至萌生了攜款潛逃的念頭。


    若非知曉太空探索公司在黑白兩道都有勢力,彭丁凱或許已逃之夭夭。


    凝視著張青照片中青澀的臉龐,彭丁凱冷笑一聲。


    在他看來,像他這樣的老江湖麵對滿箱的美元都會心動,張青這樣的年輕人怎能抵擋住金錢的誘惑呢?


    到時候,張青恐怕會反過來懇求他介紹進太空探索公司,他還能從中抽取一筆迴扣。


    抵達北大附近,彭丁凱在一家咖啡館坐下。


    他已通過人脈聯係上了張青。


    張青本不願受訪,但對方是港市的媒體,遠道而來,盛情難卻。


    於是,盡管百忙之中,張青還是抽空趕來了。


    透過玻璃窗,彭丁凱瞥見了張青的身影。


    他身穿洗得泛白的牛仔褲,樸素的藍色襯衫,腳踏國產運動鞋,全身裝扮不超過兩百元。


    彭丁凱輕蔑地歎了口氣。


    “看來,貧窮還是個問題。”


    “這身打扮,一看就是個窮孩子。”


    “就算有兩彈一星的榮譽又怎樣,終究隻是個頭銜,不能當飯吃。”


    轉瞬間,張青步入咖啡館,彭丁凱連忙向他致意。


    張青落座後,主動與彭丁凱握手。


    “彭先生,你好。”


    “你好,張總工,我是港市《天下日報》的總編輯,希望能為你做一次獨家專訪。”


    張青點頭,看了看手表。


    他還有實驗要做,必須在半小時內完成這次采訪。彭丁凱瞥見張青手中的表,隻是一款普通的電子表,臉上不禁流露出鄙夷。


    他故意展示自己的手表,那是塊價值二十多萬的勞力士綠水鬼。


    “嗬,張總工作為華夏科技的領軍人物,竟然佩戴這樣的手表,可見我們國家對科學家的待遇尚待提高啊。”


    彭丁凱打算先從張青的經濟狀況入手。


    他認為,世上無人不愛財。


    如果張青對待遇有所不滿,抱怨一番,那就正中下懷,他可以順勢而為。


    他怎會知曉,那張青腕上的並非尋常掛飾,而是科研領域內的精密計時神器,精準至毫秒之零點零零一,其價值足以抵得上數輛豪車。


    那些所謂的名表,在真正的科研設備前,猶如塵埃般微不足道。


    張青並未察覺言辭間的暗示,隻簡潔地迴應。


    \"當今的科學家已頗受尊崇。\"


    \"我在北大擁有獨立的宿舍,生活所需皆由校方承擔。\"


    \"相較當年‘兩彈一星’的先驅們,我們的生活環境已如夢境般優越。\"


    彭丁凱心頭一動,如此說來,張青並無私人寓所?


    時機已到。


    他故作詫異道。


    \"啊,張工這樣的英才,竟仍居於宿舍之中?\"


    \"難道張工在京都未購置私宅?\"


    \"還是因距離遙遠,不便安居呢?\"


    張青聞言,不禁微皺眉頭,感覺這采訪似乎有些不對勁。


    通常的媒體訪談,會詢問他的最新項目進展,或是探討新課題。


    有些八卦的媒體,甚至會涉及情感話題,提及小沐與穀若琳。


    而首位便談論科學家待遇的采訪者,他還是頭一次遇到。


    轉念一想,或許是港城的采訪風格與內地有所不同吧。


    自己多慮了,還是誠實地配合采訪為好。


    他平靜地迴答:


    \"我資曆尚淺,成果有限,尚未達到分配住房的標準。\"


    彭丁凱放聲大笑,金牙閃爍。


    \"張工在開玩笑吧,您可是榮獲‘兩彈一星’科學家勳章的人物。\"


    \"即使在京都中心區,給您一棟千平府邸也是應當。\"


    \"鄧華德教授的成就不及您,但太空探索公司慷慨大方,於密西西比贈予他一套七百二十平米的豪華別墅。\"


    張青麵色凝重,雖心係科研,但他並非易於欺瞞之人。


    這位記者既不提科研,又不涉私事,一味在待遇問題上打轉。


    且開口閉口貶低華夏,讚譽對麵的太空探索公司。


    看似為他抱不平,實則別有用心。


    \"您究竟有何意圖,不妨直言,我手頭還有實驗亟待處理。\"


    張青直視對方,毫不避諱。


    侍者端來菜單,張青擺手示意不必了。


    他預感到,這場對話恐怕等不到用餐時刻。


    \"張工果然直截了當!真是豪爽之人。\"


    彭丁凱眼神微眯。


    \"我們開門見山吧,我此行受太空探索公司之托,邀請張工前往該公司從事研究工作。\"


    \"太空探索公司在科技領域獨步全球,各位老板對人才求賢若渴。\"


    \"若張工願意加入太空探索公司,待遇必定更上一層樓,所獲成就也將更為顯著。\"


    張青聞言,不禁朗聲大笑,目光直視彭丁凱。


    \"原來你是代表太空航行集團來遊說的啊。\"


    \"這個集團這麽有吸引力,我怎麽從未聽說過?\"


    \"我聽說華人的科學家在那兒遭受了不少偏見。\"


    \"做中介之前,能否先調查清楚,我的助手是從自由國迴來的,能力出眾。\"


    彭丁凱顯得有些尷尬,他確實忽略了這一點。


    張青提到的是顧瑾琳,她就是放棄了自由國國籍迴國的。


    \"這...顧教授的成就當然無法與您相提並論。\"


    \"以您的聲望和地位,誰還敢歧視您,恐怕幾位高層會立刻解雇他。\"


    \"換個方式說,那些福利就像鏡中花水中月,遠不如實實在在的金銀來得實在。\"


    \"隻要張總工同意,這些自由國貨幣馬上就能存入您的瑞士賬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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