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遷樓的地下,兩攤血跡都快凝固了,在夜燈的顯現出黑灰色。


    杜曉曦戴好手套,二話不說蹲下來,趴在血跡旁邊,大胸離地一厘米,鼻子一聞,神情嚴肅:“好像是乙醚,甜絲絲的。”


    旁邊有個部裏的法醫說:“還在化驗,你……是哪位?小姑娘別破壞現場啊。”


    正說著,刑拓拔笑道:“老劉,這個是杜曉曦處長。”


    老劉扶了扶眼鏡,腦袋上白花花的亂發,不悅道;“處長?就是局長來了也別破壞我的現場。喂喂,你這個年輕人,說你呢,離遠點行不行。”


    原來這位老劉是部裏的傳奇人物,痕檢和法醫雙精通,雙博士學位,所謂鐵打的技術人員流水的官,老劉對誰都不鳥,管你部長、處長。


    他說的年輕人,自然就是高洋了。


    刑拓拔趕忙說:“老劉,這位是新任刑偵局長高洋同誌,你的上級。”


    老劉看了看高洋,側頭,“拿下郭永康的那個?”


    旁邊的一幹領導都懵了,人家高洋是警界超新星,建國同誌、虞綱書記的座上賓,他們生怕老劉這個銅豌豆再說啥,得罪了高洋,惹得這個官員殺手不高興。


    高洋倒是無所謂,點點頭:“我就是高洋,我看血跡,兩個人似乎是綁在一起掉落的。”


    大劉一愣,隨即頭更歪了,神色倒是緩和了點,“高局長也懂痕檢?”


    高洋微笑:“懂一點皮毛。”


    大劉摸著不存在的胡子,罕見的溫和對旁邊的痕檢科同事說:“看來終於來了個懂刑偵的啊。之前的都是來鍍金的,屁都不懂,一個個就會開會發言。”


    其他人一聽都有些尷尬,大劉說的其實也是實情。


    旁邊的燕都局的痕檢說:“剛剛法醫說,他們身上的沒有捆綁痕跡。劉處,會不會弄錯了?”


    另外一個人說:“是啊,監控我們也看了,他們是一前一後跳樓的,雖然間隔的很近。”


    大劉卻怒道:“你們懂個屁,告訴你們吧,這兩個人絕對是綁在一起的,分開落下就沒這樣的。頂多是綁的非常輕。”


    兩個警察訕訕道不敢說話,畢竟大劉的臭脾氣,就是部長來了也敢懟。


    高洋卻笑道:“不愧是老刑偵,我也覺得是,如果是綁在一起,那偵破方向就大有不同啊。”


    “再仔細看監控。”高洋轉向痕檢科的人說。


    刑拓拔蹙眉,低聲問:“老大,如果是捆綁的,那繩子哪去了?”


    大劉不悅道;“小刑,你是在質疑我嗎?肯定是綁在一起的,至於繩子哪去了,你不會找啊?”


    刑拓拔哈哈一笑,也不介意。


    刑拓拔進部時大劉已經是老痕檢了,所以他一直叫“小刑”,不管人家已經是副廳級的官員了。


    高洋望向樓頂:“上去看看。”


    他發動超級動態視力,忽然在五樓的窗戶上,看到了個很細小的鐵鉤子,當然因為距離太遠,實際上那鉤子應該很大。


    高洋轉向刑拓拔,低聲道:“兇手很可能還沒走,叫人看守大門,以及柵欄,讓便衣查仔細了。”


    刑拓拔一愣,可隨即輕輕點頭,消失在人群裏。


    誰都想,如果這個人還在這裏,那膽子可真夠大了。


    “為什麽有兇手?不能是自殺?”一個刑警偷偷說。


    另外一個連忙說:“新局長說是,咱們就當有兇手吧,他如果錯了,也得這麽查。


    最後一個歎息;“上麵一句話,下麵跑斷腿。”


    高洋看向那三個便衣,後者趕緊跑了。


    高洋也不生氣,這些警察都是燕都局的,有牢騷正常。


    他朝四周的圍觀者看去,一個個都有罪惡值,但多數在10以下,都是普通的出軌、亂倒垃圾、地鐵上猥褻女生等問題,沒到犯罪,高洋也不打算管。


    餘杭一案,高洋收到了係統大量的獎勵,他現在是名副其實的有錢人。


    是的,高洋斷定那父子跳樓絕不是自殺,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兇手還在!


    但他不動聲色,要知道,這個人肯定窮兇極惡,動靜太大容易出事兒。


    高洋忽然提高音量,笑道:“十有八九我看錯了,這兩個人就是自殺,樓頂也不上去了,諸位,咱們迴吧,我也餓了。”


    眾人一聽都驚呆了。


    剛剛還幹勁滿滿的要破案,結果立馬推翻了自己的主張。


    大劉更是嗤之以鼻,暗道這個人不過徒有虛名,也是個酒囊飯袋!


    隻有杜曉曦眼珠子一轉,也高聲說:“就是就是,自殺嘛,沒必要驚動咱高局長了,走,去吃飯,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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