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楊蒙一幹人等押迴省廳時,圍觀的老百姓拍手叫好。


    楊蒙惡狠狠瞪著那些人,所有人都被嚇得後退幾步。


    “我會迴來的。”楊蒙冷冷道。


    啪。


    不知有意無意,押著楊蒙的張天方將楊蒙的腦袋狠狠撞在了車門上。


    杜曉曦捂住臉走過來,低笑:“你迴不來的,我們高廳辦案,進去的,都出不來!”


    楊蒙一愣,隨即眼神有些渙散,他才意識到杜曉曦之前說的一句話,“你涉嫌連環兇殺案”,難道,這些人要栽贓陷害自己?!


    迴到省廳,高洋先沒管楊蒙,而是押送著賈明,到了單獨的審訊室。


    賈明一言不發,高洋則關閉了監控,讓所有人出去,自己單獨審訊。


    高洋看向賈明,他臉上疤痕很多,但最明顯的在下顎。


    高洋微笑起來,“疼嗎?”


    賈明一言不發,似乎沒聽見。


    高洋隻好起身,坐在桌子上,“不想理我?我的意思,你做全臉整形手術時,疼不疼?”


    聞言,賈明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而驚恐的盯著高洋,“你說什麽?”


    高洋掏出一份材料,但沒打開,而是歎息道:“真正的賈明,在哪裏?賈明的身份證明是朱紅雪給你辦的嗎?怎麽,非要我明說?”


    賈明眼裏都是驚懼,可臉上卻沒有什麽變化,應該說,無法做出什麽表情!


    因為這是一張整形過度的臉!


    賈明嘴唇哆嗦著:“你知道了我的身份?”


    高洋嗯了一聲:“一個失蹤了十四年的人,一個精心布置的複仇計劃——為此,你們不惜殺了七個人,讓你妻子重傷,搭上了你同學的弟弟,值得嗎?”


    賈明越發吃驚,可最後,他卻重重點頭:“一切都值得——不愧是厲害的高廳長,你到底是怎麽發現破綻的?”


    高洋搖搖頭:“說起來也沒什麽,周安的死,他的死法和前幾個人一樣,但明顯他不是刑滿釋放人員,試問一個江大的老師,為何要被虐殺?你們的目的就是讓我去查周安的社會關係,最後肯定能查到周傑、朱紅雪的案子上,我想,你們自己也知道這樣會暴露,所以製造了幾個核心成員的不在場證明,隻可惜,都是欲蓋彌彰罷了。還有就是,鄭斯文的家裏,根本沒有周安的dna,一點也沒有。總之,細節很多。”


    賈明,或者說徐聰苦笑著搖搖頭:“都說高廳長厲害,現在看來豈止是厲害,我們低估你了——但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就是知道你要來餘杭,才安排周安的死,你也是我們翻盤的唯一希望,關於你的故事,我們也了解了很多,知道你剛正不阿,但以為對你的破案技巧隻是神化了,就像聶繁花。”


    高洋點點頭:“為什麽不直接來找我?兜兜轉轉,不麻煩嗎?”


    徐聰笑了,雖然是皮笑肉不笑,“不!我們要把事情鬧大,鬧得無人不知的程度,這才能扳倒龍騰集團!對不起,我們不知道你到底能查到哪一步,隻好接著殺人!哪怕周安死了,斯文在醫院躺著,而我本人過了十三年的像老鼠一樣的生活!如果不是這樣,怎麽能驚動最高層!這是我們唯一的翻案機會,我知道對方有多強大!對不起高廳長,你是個好人,可也是我們要利用的好人。”


    高洋沉默了。


    從法律上講,徐聰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犯。


    從道義上講,他卻是個堅守正義,為懲治罪犯不惜犧牲一切的好警察!好朋友!


    但這些年,徐聰以賈明的身份,也作惡多端,這樣的人,如果在古代叫俠客,如今,要怎麽處置他呢?


    從警以來,高洋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兇手。


    徐聰畢竟是江大高材生,也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他笑道:“高廳,你別為難,我會為一切負責的,隻是我希望其他幾個人,你就放過他們吧,他們隻是從犯——你剛問我值不值得,我現在肯定的迴複你,值了!”


    高洋終於點點頭:“對於你我還不知道要怎麽辦,但對於楊蒙這些人,我是清楚的,我知道你掌握了他太多的犯罪證據,都拿出來吧。”


    “如您所願!”徐聰冷笑著,“都在我的下顎,這裏有個存儲卡。”


    徐聰忽然釋然的笑了,“為了這一天,我等了十四年!周傑、師父,女孩兒們,你們看到了嗎?楊蒙和郭青鬆,就要死了,我要替你們看著他們死!”


    高洋歎息一聲,讓杜曉曦進來,拆線,取出存儲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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