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傑?那個老師?”張海誌一愣,“他的死和我沒關係啊。他不是嫖宿自己的學生……”


    “強子!”高洋直接打斷張海誌,對著馬維強說:“嫌犯不老實,安排下到看守所一日遊,體驗古道熱腸的熱情和刺激。”


    馬維強哦了一聲:“廳長您放心,一定賓至如歸,張總,走吧。”


    一聽要“一日古道熱腸”,張海誌就怕了,連忙擺手,“別,領導我都說,我有痔瘡啊——那個,周傑我知道,他的事情我一時間也說不明白,簡單的說,他看到了女學生被送到了縣城賓館。”


    高洋眯著眼睛:“不用著急,慢慢說,我們知道,你就是那個拉皮條的,過手的學生有十幾個,至少三個懷孕,一個瘋了,對不對?”


    張海誌一聽,嚇了一大跳:“您都知道了……哎,我沒辦法啊,這是蒙哥就是楊蒙交代我的,當時,我的任務就是從高景豔手裏得到女學生的情報,誰有姿色,誰家裏窮,我就挑這樣的下手。我的工作是把學生送到賓館,交給楊蒙。完事兒給她們幾十塊錢,嚇一嚇,她們就不敢說出去。”


    “賓館裏都是什麽人?”高頓怒道:“你知不知道女學生去幹嘛?”


    張海誌哭喪著臉:“高副省長,我也是事後才知道,那些女孩服侍的是些大人物。我隻見過省能源廳的顧江河,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到樓下把人交給楊蒙我就離開了。”


    高頓一愣:“顧江河?這個人我知道,已經退休了十年了,十四年前確實是能源廳的廳長,後來幹到了餘杭能源公司的總經理,同樣是正廳。最後應該是政協副主席。”


    高洋輕輕點頭:“這就對了,十四年前的餘杭的探礦權,就是顧江河在把控,郭青鬆也是靠這個發家的。”


    張海誌訝然喊道:“你們,知道了探礦權的事情?”


    高頓眨眨眼,因為他並不知道這些,他看向高洋,高洋冷冷道:“我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多。”


    張海誌唉聲歎氣:“既然是這樣,你們該明白,後來的龍騰集團就是用探礦權換來的第一桶金,而當時的縣委書記也進入了石油係統……”


    “郭永康!”高洋瞪著張海誌。


    張海誌默不作聲,隨後摸了摸屁股,才苦笑:“當時,誰能想到,郭書記能平步青雲呢?”


    高洋擺擺手:“說說周傑是怎麽死的。”


    張海誌露出些許佩服的神色:“要說這個人,其實我很佩服!他是江大畢業的,到寄宿學校教書,人品和學識沒的說。可惜,他看到了我帶走女學生,跟蹤了我,也找過我,讓我舉報楊蒙,我哪敢啊!”


    張海誌歎息道:“他還把我打了,你們看我個子不高,欺負女學生還行,根本打不過身高馬大的周傑。他一直纏著我不放,我就告訴了蒙哥,第二天,蒙哥帶人找了周傑,給周傑錢,讓他閉嘴。”


    高頓悠悠到:“可惜周傑沒聽,對嗎?”


    張海誌嗯了聲:“不僅沒聽,還打了蒙哥,聽說當時要不是蒙哥跑得快,就被斧子砍到了!他真是條漢子,隻可惜,他後來跟蹤的不是我,而是蒙哥。他拍到了能源廳廳長顧江河和蒙哥、女學生在一起的照片,我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相機。”


    高洋不覺坐直了身體,周傑,多好的老師!


    張海誌繼續道;“他隨後開始舉報,四處舉報!從縣裏的公檢法,到市裏,他到處發舉報信,可惜,沒人搭理他。我還勸他,別這麽幹了,他說不怕,他相信公理和正義。”


    張海誌苦笑:“去他媽的公理和正義。公理掌握在聶家和楊蒙手裏!對了,他後來和一個警察,刑警隊的副隊長叫徐聰一起舉報,可惜,很快周傑就死了。後來我知道,那是蒙哥一手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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