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檟樞冷哼:“讓無辜者去警局,然後給我潑髒水嗎?好算計啊,憑什麽?高洋,你怎麽不說我也涉案了?”


    高洋輕笑:“是嗎?那您會投案嗎?”


    “胡說八道!”張檟樞撂下句狠話,隨後氣唿唿的掛了電話。


    這通電話,簡直是欲蓋彌彰。


    高洋雙手交叉,把下巴放上去,這次,應該解決這個張檟樞了。


    張檟樞和虢家關係不錯。


    高洋和虢家必有一戰,剪除羽翼,才是正確的策略。


    真想著,羅吉仁走進來,看上去有點憂心忡忡,“高洋,我剛接到了常務副省長張檟樞的電話,他質疑你的辦案能力,和我說,換人。”


    高洋一愣:“你怎麽說?”


    羅吉仁搖搖頭:“我搪塞過去了,但你要明白,看如今的態勢,張檟樞很可能上位省長,而且,你現在雖然已經是坐火箭升到了副廳,可要想當正廳,省委會議上,張檟樞這一票非常重要。他如果極力反對,你是很難上去的。”


    高洋點點頭:“羅廳,我知道你為了我好,但我這個人就是吃軟不吃硬,他張檟樞雖然是省委常委,但他憑什麽管公安廳的事情?他的手,是不是太長了。”


    羅吉仁苦笑:“沒錯,可你應該知道龍國權力運行的規則,他是不管,可他是省委常委。”


    “羅廳,你是怕了?”高洋笑道。


    羅吉仁搖搖頭:“不是怕,我是想問你,有沒有可能,這個張冉瑩,其實就是張檟樞的女兒?”


    高洋忽然明白了羅吉仁的意思。


    兩個人對望片刻,高洋說:“很難說,不過,莫涵應該快抓住人了。”


    正說著,果然電話響了,王莫涵喊道:“廳長,抓到了,在青山市的大夏天酒吧,張冉瑩落網。”


    羅吉仁接過電話:“王莫涵,我是羅吉仁,你問問,她是不是張檟樞的女兒?”


    在官場,王莫涵是高洋的人,而高洋和羅吉仁都和杜大用關係很近,所以,他們之間說話不用顧忌。


    王莫涵聲音奇怪,“不是啊——我問了,可這個張冉瑩說,就是她打的那個退伍軍人,細節核實過了,她說的和我們掌握的情況,絲毫不差。”


    羅吉仁蹙眉:“這麽說,真的不是?用了審訊技巧了吧。”


    所謂技巧,就是比如打亂詢問順序,一直問簡單問題,忽然提出個複雜的核心問題,這是審訊的基本功,一般嫌犯根本扛不住。


    王莫涵說:“用了,她都能答對。”


    羅吉仁不說話了,顯然是覺得,這個人和張檟樞女兒,隻是同名同姓。


    羅吉仁和杜大用關係好,如果讓張檟樞上位省長,那杜大用這一派的人,必然會受到打壓。


    他真正的想法,也是想借機按住張檟樞,至少讓他無法順利升上去。


    高洋知道羅吉仁信了,笑到:“羅廳,莫涵,我覺得,先把人帶迴來,就和外界宣布,結案。”


    王莫涵沉默片刻,忽然笑道:“懂了,廳長,你還是懷疑另有其人。”


    不愧是跟了自己最長時間的老部下,看人真準。


    而高洋笑道:“我沒那麽說,總之,盡快結案就好。”


    很快,王莫涵把人帶迴來了,高洋見了那張冉瑩,二十三四歲,目光有些呆滯。


    那是痛苦後的麻木!


    王莫涵把審訊記錄交給高洋,說:“我問了目擊者,基本確認,就是她。”


    高洋翻動審訊記錄,“張小姐,你說打了對幾下?”


    張冉瑩啊了一聲,隨即才怒道:“都說了,五次,問了多少遍了?”


    “你吸毒了?”高洋淡然問。


    張冉瑩:“啊?”


    王莫涵也看出來了不對勁,這個女人的憤怒雖然是真的,但反應慢了片刻。


    就像是裝出來的。


    高洋身體前傾,“張冉瑩,你當時在現場,那你知道,你旁邊的車上,有個人拍到,你的路虎上,有兩個張冉瑩!?”


    張冉瑩一聽渾身一震,詫異的看向高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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