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西西家,大門早已經敞開,聽到腳步聲,西西帶領全家老小一起來門口迎接客人。


    大家互相寒暄一下,梅姨就趕緊拉著劉母等人進了屋,外麵熱度不減,幾分鍾腦門上就是一層薄汗。


    屋裏冷氣開的很足,越往餐廳走越涼快,一看就是剛剛打開的空調。


    樂川仔細觀察著第一次來的人家,聽到空調正在加足馬力散發涼氣,這一家人額頭上被汗水粘住的發絲都代表著她們平時並不會開空調。


    聽說這家有雞有羊,還有兩個勞動力進了種植園的牲畜區,再加上貢獻給基地的牲畜,生活不應該過的這麽畏手畏腳。


    劉明亮不是第一次來,領著查克將見麵禮送給了梅姨和西奶奶。


    她們連看都沒看,就推脫著。


    “你們這是幹什麽,隻不過來家裏吃碗麵,怎麽又帶東西,不能收,孩子一會帶迴去啊!”


    還是劉母和白雯哄著老太太,她實在沒辦法,才將禮物收下。


    “奶奶、梅姨,咱們吃飯吧,我可想念這口打鹵麵了!”


    大家圍坐在不大的餐桌上,麵前是一大盆手工做的麵條,搭配上西西奶奶秘製鹵料。


    她親自給客人們盛麵,那彈潤的麵條提留起來彈起層層水花,看著就令人食欲大增。


    劉母對比起自己做的麵條,粗細不一,同一根麵條,不是沒煮熟就是煮爛了。


    西西奶奶也不吝嗇,將和麵的秘訣一一分享。


    就在這學的認真時,西西也領著顧爺爺走下來。


    他一看到飯桌前這麽多人,剛開始有點緊張害怕,攥緊西西的袖子,就想往後躲。


    還是西西耐心的解釋,來的都是她的朋友,是好人,顧爺爺才開始探出頭來,用懵懂的眼神看著她們這些人。


    走到餐桌前,梅姨端著一碗攪拌好的麵條,用筷子將麵條夾斷,變成很好入口的長度。


    西西則拿來一條毛巾,圍在顧爺爺的脖子上,娘倆配合著,很熟練的給顧爺爺喂飯。


    樂川觀察著顧爺爺,這也是他此行來的目的之一,之前聽白雯講過老爺子的症狀,他感覺並不完全像是阿爾茲海默症。


    他的發病是有規律的,根據生活狀態,時好時壞,最後時受到刺激,才徹底變成這樣。


    所以,今天特意過來瞧瞧,有沒有什麽好的法子,老一代的戰士貢獻了一生,不應該落的個這麽無尊嚴的晚年。


    西西和梅姨很有耐心的哄著顧爺爺吃飯,他也像個老小孩,吃的開心還會不自覺翹腳腳。


    “妹子,顧老爺子這樣多久了?”


    劉母沒這麽照顧過別人,但這母女兩個能對一個毫無血緣的老人做到這樣,絕對是心中有大愛之人,她也願意盡自己的能力幫忙。


    “顧爺爺從第一次發病到現在有一年了,不過早期發病時間和正常時間各占一半吧,最後是不到半年前,大東哥的父親被害死,顧爺爺急火攻心吐了血,等人醒過來就徹底變成這樣了!”


    西西迴憶著老爺子的發病過程。


    樂川仔細聽著,竟然還有過吐血的經曆,這病果然不那麽簡單,終於沒忍住開了口。


    “那有沒有去醫療部檢查一下?老爺子這個程度,最好是吃藥控製一下!”


    “是想去呢,不過我怕顧爺爺他不配合,因為大東哥的父親就是被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害死的,所以顧爺爺雖然神智不清,但還是對醫生、醫院有生理性的抵觸!”


    西西給顧爺爺擦著嘴,哄著他去旁邊玩象棋,雖說是玩象棋,也不過是隨意擺著玩而已。


    梅姨接著給大家講了顧老爺子的經曆。


    原來他本是當地的老領導,兒子也是繼承其衣缽,走的同樣的當兵之路。


    天災後,顧老爺子和兒子主張將物資定期發放給民眾,最大程度的拯救幸存者。


    但是另一波勢力則認為要保存物資,隻滿足少數人的需求,而這些少數人就是當地的領導、富豪及一切有權有錢有勢的人。


    兩派產生了紛爭,起初隻是各自為政,平分了物資,並以城市的主河流為界限,分別負責河道兩旁的居民。


    顧老爺子這邊鼓勵大家團結自救的同時,也會定時給發放基礎生活物資,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標準,連同自己的孫子大東也是如此。


    而來河道的另一側則是完全相反的場景,領導們掌握著全部的物資,對那些能給他們提供交換的人,才會提供物資。


    而有些人則開始鑽空子,為了能換到食物,開始用偷盜搶來的珠寶首飾古玩字畫去交換食物。


    甚至是美男美女,隻要能換來食物,這些發了瘋的人什麽都幹的出來。


    很不幸,西西一家就在這個人間煉獄,可是她們家集齊了老中青三代女人,女子戰鬥力本弱,自保能力也差。


    為了保住家裏的雞和羊,全都躲進了地窖裏。


    但也少不了要外出找食物,西西就是從這時起剃去了多年的長發,從此將自己打扮成了不修邊幅的男生。


    她也是在外出找物資時,結識了大偉哥,生怕妻子被擄走,他將家裏門安裝了三道鎖,然後偷摸的做一些買入賣出的小買賣,賺個差價。


    西西見大偉哥頭腦靈活,膽子也大,就加入他的小買賣,一來一迴,兩家人算是過的去。


    大偉哥就像個百事通,對兩岸的情況都有點了解,西西從他嘴裏得知河對岸是何種景象,心生向往。


    她知道領導層昏庸無度,天災沒日子結束,這樣下去,自己也護不了奶奶和母親,隻有想辦法去另一邊生活才行。


    可隔著一整條河,每隔不遠還有人把守,就算她能躲著人遊過去,母親和奶奶也做不到啊。


    不過要去對岸的心思,隨著外麵越來越多慘叫聲達到頂峰。


    某日,西西跟著大偉正在外麵收購大家找到的物資,就聽到女人的哭嚎聲,孩童的啼哭聲。


    還有男人的大笑聲,那聲音如同地獄來的惡魔,越來越近,壓迫的二人不敢動,就在要被發現時。


    大偉拽起抖成篩子但仍然緊閉著嘴不敢發出聲音的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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