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蒜子迅速恢複冷靜,“幻影”不同於大明的錦衣衛,沒有公開的衙門,所有成員都秘密潛行,而各分部更是深藏不露。


    可冉閔卻能遠隔千裏,輕易瓦解“幻影”,令其灰飛煙滅。


    冉閔展現出的實力,讓翠蒜子心悸不已,她不禁懷疑,還有什麽是冉閔所不知的秘密?既然能以這種方式根除“幻影”,那麽鏟除其他任何人的能力,包括她自己在內,他也同樣具備。畢竟翠蒜子雖少離宮,但並非不自知其險境。


    從前,翠蒜子或許可以無懼生死,因為兒子體弱多病,依賴藥物維係生命,隨時可能離開。那時的她是個絕望無助的女人。然而現在不同了,兒子的身體日益強健,且智慧超群,心智早熟。


    此時此刻,那些都不再重要。關鍵在於,她該如何與冉閔抗衡?


    “母後,母後?”見翠蒜子再次陷入迷茫,司馬聃總算理解了,他無所不能的母親,此刻正麵臨難題。


    “母後,別嚇唬孩兒,有孩兒在呢,不論發生何事,孩兒都會陪在您身邊。”


    聽見司馬聃的話語,翠蒜子心中感到一絲寬慰。她輕撫著司馬聃的頭,淡然說道:“皇兒終於長大,懂得心疼母後了。”


    她深知司馬聃必須經曆挫折才能真正成長。“其實沒什麽,隻是不知魏國施用了何種手段,我大晉的製甲署、牧馬署、右工署、左工署、中工署和甄官署六署近三千七百工匠,今夜將會集體叛晉。”


    司馬聃露出擔憂神色,盡管他並未深刻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但他看出翠蒜子的憂慮,故而假裝詢問:“母後,這該如何應對?”


    \"若非依靠這些工匠,原本不足為懼!\"褚蒜子沉聲道,“然而魏國不僅竊走了工部的巧匠,民間的技藝之人也被他們一網打盡。恐怕自明日開始,大晉的土地上,連一片磚瓦,一塊布料,乃至一件衣物,都無法再製作出來。”


    \"竟敢如此放肆?\"司馬聃勃然道,“朕即刻下令,將這些叛逆者連根拔除,株連九族!”


    \"陛下切勿輕舉妄動!\"


    未等司馬聃說完,褚蒜子便打斷他,“如此隻會令建康陷入更深的動蕩。冉閔行事向來孤注一擲,而冉明從不打無準備之戰,父子倆聯手,必定還有後招!”


    司馬聃一愣,接著問道:“難道我們就坐視不理嗎?”


    \"先穩住局麵,再圖對策。人皆有弱點,既然他們甘願為金銀投奔魏國,自然無甚骨氣。或許殺雞儆猴,晾他們一陣,他們自會膽寒。”


    司馬聃聽完,連連頷首。


    ......


    武陵王司馬曦,繼武陵王喆之後,在太興元年受封。鹹和初年,被任命為散騎常侍。康帝登基後,他又被加封為侍中、特進。此時他雖掛著鎮軍將軍的頭銜,實則有名無實。東晉朝廷因西晉八王之亂的教訓,從不把軍權交給宗親。司馬曦身為宗室,當然無法獨自領軍,無論是早年的左將軍,還是後來的鎮軍將軍,都是徒有虛名的職位。


    然而在這片時空中,因緣際會,褚蒜子手中無可用之人,便將這位尚武的宗室王爺提拔為統兵大將。此刻,司馬曦不僅掌管建康五城的兵馬。建康五城以宮城為中心,北有白石壘、宣武城,南有琅琊郡城,西有石頭城。


    編製上,五城兵馬總數應有四萬九千餘人。


    然而,司馬曦上任後怒不可遏,這些年建康的將領沉迷於空餉,竟敢在天子的眼皮底下虛報近四成的軍餉。


    實際上,五城兵馬僅剩三萬一千七百二十三人。而這其中,年不滿十六歲或已逾五十,連兵器都難以握住的士兵竟有一萬三千人。


    剩下的青壯年士兵也瘦得隻剩皮包骨,除了列隊唬人,幾乎無實戰能力。司馬曦暗自震驚,以這樣的軍隊守護京畿之地,恐怕連五千精銳都無法抵擋。


    也難怪,不論是當年的王敦之亂還是蘇峻之亂,初期都令朝廷軍隊一敗塗地。若非王敦病逝,局勢可能會更糟。


    無奈之下,司馬曦咬牙剔除老弱,隻保留可用的八千兵馬,日夜訓練。幸虧褚蒜子施展了一手“嫁衣神功”,使得江南四大士族門閥為朝廷組建了一支新軍。


    新軍被褚蒜子一分為二,四萬餘人充實到建康五城的守衛之中,其餘六萬新軍則轉移至丹徒......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魔法訓練,五座城堡的精銳衛隊終於初具形態。


    但這僅僅是表麵的雛形,盡管他們在列陣和行軍中顯得井然有序,然而在真正的魔界戰爭麵前,連司馬曦自己都無法確信能全身而退。


    身為皇族的龍血親王,司馬曦不敢與戰士們同吃同住,以免被人疑心圖謀不軌。他在城內的王宮歇息,黎明破曉即率軍出城演練,直到夜晚才返迴城內。


    此刻的司馬曦疲憊不堪,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午夜時分,侍從急報:“王後陛下有旨意傳達……”


    司馬曦立刻起身,聽完褚蒜子的密令,他半晌無言。自詡為皇家軍事奇才的他,竟沒察覺建康的守軍已被暗中腐蝕,而身為最高軍事指揮官的他對此一無所知。


    這是對他的當頭棒喝,赤裸裸的羞辱。


    即便是羞辱,他也隻能忍氣吞聲接受。


    司馬曦是個癡迷武道的勇者,有戰略思維卻不通人情世故。新建的五城衛隊中,底層軍官大多是江南魔法世家的子弟。這些世家子弟熱衷於排場和揮霍,好聽點叫豪爽,難聽些,便是世家子弟大多紈絝。


    沒有真才實學,卻個個擅長飲酒鬥狠。


    這些人滿身弱點,處理起來也容易,有的用金銀打動,有的以威脅壓製,他們便會乖乖就範。


    司馬曦深夜離府,直奔軍營。


    這樣的動向,怎能瞞過冉明那洞察一切的天眼?若連這點小事都無法察覺,天眼的存在便毫無意義。


    冉明正沉浸在連綿不斷的城中魔法爆炸聲中。


    然而就在冉明準備返迴秘境新房時,杜聰悄然來到他身邊,用手勢傳遞信息:“主公,晉國鎮軍大將軍,武陵王司馬曦接到了褚蒜子的密令,連夜出城,恐怕此事已被褚太後察覺!”


    “察覺就察覺吧!”冉明語氣輕鬆,“無足輕重,事到如今,連天神也無力迴天!”


    杜聰思索片刻,說道:“殿下,恐怕情況有變,如果那些工匠在路上遭遇攔截,出現傷亡,他們的情緒會變得動蕩,不易安撫。”


    “的確如此!”冉明迴應,“幸好孤早有預案,執行第二計劃!”


    冉明的第二計劃,實則是在遇到攔截時的應對之策。多虧晉朝建康城的居民區按身份劃分,貧民有他們的貧民窟,官員顯貴則有貴族區,如王謝的烏衣巷,住的都是魔法世家,最差也是溫、劉這樣的大家族。


    而晉朝的工匠們則集中在東南角居住,冉明早已動員他們遷徙,留下的空宅正好可供他施展計謀!


    正當司馬曦率領兩千餘軍隊焦急地趕往南城時,前方的士兵報告:“大將軍,城中有異變!”


    司馬曦迴頭一望,整個南城已陷入火海,熊熊烈焰就連他七八裏之外也能清晰可見...


    司命曦此刻陷入困境,他的使命是防止工匠們逃離,然而此刻趕往南域城,或許還能及時,他內心滿是矛盾,不知該如何抉擇。


    “女皇陛下,女皇陛下,大事不好了……”一位宮廷侍衛驚恐地闖入翠玉蒜子女皇的宮殿。


    翠玉蒜子女皇的臉色瞬間陰沉,她最厭惡仆從失禮,這種舉止實屬丟人。


    穆郎了解翠玉蒜子女皇的性情,暗中打量著這位報信的侍衛,心裏清楚,此人恐怕已經站在生死邊緣。


    小侍衛見到女皇的冷酷表情,仿佛整個大殿的溫度驟降,冷汗直下,顫抖著說:“陛下,微臣失態,罪該萬死!”


    翠玉蒜子女皇冷冷地問:“發生了何事?”


    “南域城燃起了大火,火勢兇猛,微臣擔心波及皇城,請陛下速速撤離!”


    聞言,翠玉蒜子女皇目光投向宮殿下方,此刻,整片天空被熊熊烈火染成血紅。


    空氣裏開始彌漫著濃重的煉金燃油氣息。


    “陛下,空氣中充斥著熾熱燃油的味道,看來是有心人縱火!”


    “穆郎,你速去一趟,令武陵王帶領軍隊不惜一切代價撲滅火勢。否則,我與太子將愧對列祖列宗!”


    穆郎迴應:“老奴遵命。”


    這夜,注定瘋狂,近千座府邸同時燃燒,火光駭人。


    無數百姓和晉國士兵除了奮力滅火別無他法,自然無法顧及那些工匠們的行蹤。工匠們毫無阻攔地離開了建康城。


    “陛下,不如你也離開內城,暫避城外!”


    冉明迴答:“不必,這火並無大礙,隻是視覺上的震撼。孤不會無視生命,也不會輕賤人命。建康二十多萬生靈,孤怎能為了私欲,置他們於不顧?安心吧,孤早已命人開辟了防火隔離帶,火勢難以蔓延,隻是看起來可怕罷了。好了,你們都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眾人離去,冉明的思緒一片紛亂。接下來該做什麽?對,應該是洞房花燭,但兩位王妃,該去哪位的房間呢?條紋?還是謝道韞?這讓冉明頭疼不已。


    無可奈何之下,冉明取出一枚銅幣,向上拋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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