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李璟靜靜的站在那裏,麵色平靜,隻是握住的拳頭在顫抖,隱隱的感覺到李璟這個時候心情並不是像表麵上那樣的平靜。


    “陛下,韓世忠親自領軍前往三佛齊,相信三佛齊絕對不是韓大將軍的對手。”高湛在一邊勸說道:“陛下若是想念蜀王的時候,派人去傳召就是了。”


    “你不懂。”李璟搖搖頭,大海之上,狂風暴雨,稍不留意就是船毀人亡,大海茫茫,這件事情誰也不知道,從中原到三佛齊萬裏之遙,大海茫茫,等到李璟駕崩的時候,派人到三佛齊傳信,恐怕也要半年都不止,恐怕等到自己下葬的時候,李定江都不一定能趕的迴來。


    這個時候,讓李定江出鎮一方,也就是意味著,大唐很長時間內再也不會有蜀王,李璟一生當中,能不能再見自己的兒子都是一個未知數。但不如此,又能怎麽樣呢?諸皇子爭奪越來越激烈,逼得李璟不得不提前將自己的兒子放出去,免得日後自相殘殺。


    李定江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可以想象,李璟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將會送走更多的兒子,並且路途遙遠,都是很難見到的那種。


    “兒臣拜見父皇。”遠處,李定北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送走了?”李璟招過李定北,說道:“開枝散葉,這是遲早的事情,現在朕的兒子是這樣,以後你的兒子也是這樣,開枝散葉,不僅僅是為了擴大疆土,更重要的是,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麵,誰知道這大唐的江山什麽時候落入別人之手,我李家血脈總得有一個保證不是。”


    “兒臣明白。”李定北趕緊應道。他有些擔心,以後自己國內就一個人,雖然掌控天下,但這天下也不是這麽好掌控的,沒有兄弟幫忙,李定北也沒底,這人都是一個奇怪的人物,有人幫助自己的時候,自己會懷疑對方,沒人幫助自己的時候,心中又沒底。


    “錢糧一定要供應到位,不能讓將士們在外麵流血,我們還要克扣他們的錢糧。”李璟歎息道:“這段時間,恐怕朝廷的壓力比較大,等深入草原之後,盡量從別人手中奪取糧草吧!”


    “父皇,大軍征戰,有臣子們代勞就可以了,哪裏還需要父皇禦駕親征的,這不毛之地,萬一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如何了得?”李定北有些擔心道。


    “這是朕的執念,不要勸說了,朕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率領大軍前往西方,不能說滅了西方所有的人,不能臣服我大唐的。”李煜麵色陰沉,雙目中殺機閃爍。


    他忘不了在十九世紀的時候,西方列強用大炮轟開了華夏的大門,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死在列強之手,這一次,李璟也要親自踏上征程,也要在西方的土地上踐踏一番。


    李定北哪裏知道李璟心中所想,他並不知道所謂的執念是什麽,隻是見李璟十分堅決的模樣,隻能是將心中的勸說壓了下去。既然李璟已經決定,就不是任何人能夠勸說的。隻是數十萬大軍西征,也不知道會有多少風險,李定北心中十分擔心。


    “等諸王大婚之後,朕出征之前,會冊封你為太子的。大軍出征,生死都沒有掌握在朕的手中,以防萬一,早日冊封你為太子,以安國本,隻是,朕的情況特殊,你以後不必如此。”李璟拍著自己兒子的肩膀說道:“以後國中大事,你自己做主就是了,這次出征,正好調換首輔大臣,首輔大臣五年一換。”


    “兒臣遵旨。”李定北心中一澀,李璟這個時候仿佛有安排後事的樣子,這讓李定北心中十分不安。西征難道真的是危機重重嗎?


    “有些事情可以不做,但有些事情必須要做。”李璟拍了拍自己的兒子,轉身下了城牆,雖然西征會有無數問題,無數的危險,但李璟認為自己應該去做。這是一個漢人應該做的事情。


    接下來的日子,李璟就過的很自律了,處理朝政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經交給了李定北,諸王成親的事情也交給了禮部,自己隻是專心練武,好將這段時間的消耗提升上去。畢竟人到中年,就算武藝高強,若是不堅持鍛煉身體,根本就不能迎接即將到來的戰爭。


    不僅僅是李璟一個人,其他的皇子們也都是如此,雖然諸位皇子大婚即將到來,燕京城也沉浸在歡樂之中,但實際上,上層中的將軍們都已經開始收心,或是練武,或是訓練軍隊,大唐的軍隊已經陸續開始集結,在燕京的街道上,都能看見不少的士兵出沒,隱隱之中,戰爭的氣氛已經籠罩在大唐上空,百萬將士們都在等待著李璟的一聲令下。


    半個月後,諸王大婚開始,整個燕京城都陷入了歡樂的海洋,大唐皇室為了這次大婚可是下了大力氣,李璟的私房錢損耗了三分之一,才將諸王的婚禮舉辦的有模有樣的,這還是因為大家舉辦了集體婚禮的緣故,否則的話,若是每個王爺都單獨辦,消耗的錢財更多。


    坤寧宮,蘭蔻看著眼前的男子,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多少痕跡,仍然是如同當年一樣的英武不凡,周身遒勁有力,猿臂蜂腰,汗水從肩膀上滑下,肌肉堆的如同小山一樣,十分雄健,充斥著魅力。


    “陛下,要不,臣妾也和陛下一起去吧!”蘭蔻有些擔心的說道:“萬裏迢迢,陛下身邊沒有一個人服侍,如何能行?”


    “這是行軍打仗,你跟著後麵幹什麽,此去向西還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危險,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留在宮裏麵吧!”李璟攬著蘭蔻的香肩說道:“更何況,定北年輕,未必能鎮得住那些人,你留在家裏麵,朕也會放心一些。”


    蘭蔻並沒有說什麽,隻是低著頭歎了口氣,她也不明白,為什麽李璟這麽喜歡禦駕親征,手下兵馬無數,難道還需要自己出手嗎?隻是作為皇後,她知道李璟說的有道理,想跟隨李璟去西征,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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